第347章 一首桃花庵定輸贏
玄天可不只是才子,另外他還是一個實力不低的修道者,有著悟道期三層的境界,在這文斗大賽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加上本身又是郡王之子,又怎麼能忍得了一個衣著破舊的鄉巴佬如此戲弄。
「蘇軾,你想死嗎!」
「怎麼?想打架的話隨時奉陪。」
「你!」
可是玄天卻不知道,孫昊遲可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才子,實力也遠在他之上,更是一名少見的通過紅塵歷練的一世紅塵仙煉體者,所以又怎麼會懼怕他呢?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謙讓,一旁的唐宣有些看不下去了,邁步走到兩人中間,「玄兄,蘇兄,這可是文夫人府上,你們若是真想武鬥的話,三天之後武鬥大會上隨便折騰,這裡可不是打鬥的地方。」
「哼,就憑他還想參加武鬥大會,我怕他沒那個膽量。」玄天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退到一旁想詩句去了。
孫昊遲笑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吃食便吃了起來,看上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唐宣見此,走過去問他,「蘇兄,看你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該不會是已經作好詩了吧?」
「呵呵,不就是一首詩嗎,這有什麼難的。」
「蘇兄心裡有底那就好,不過我還是權你不要和玄天鬧僵才是,畢竟他是這玄冥國郡王之子,得罪了他可絕沒好果子吃。」
孫昊遲也聽出來唐宣這話說為他好,故此點點頭,說:「放心好了,只要他不再招惹我,我是不會去主動找他麻煩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唐宣鬆了口氣,又問,「蘇兄,你的詩既然已經作出來了,那為何不念出來讓文夫人聽聽?」
「我本想著讓那個玄大公子先念,可是沒想到這麼半天他也沒想出來,真搞不懂就他這文采,是怎麼當上這玄冥國三大才子之一的。」孫昊遲說完站起身來,目光朝愁眉苦臉的玄天看了一眼,嘆氣道,「看來還是得我先來了,不刺激刺激他,他估計是作不出詩來了。」
「文夫人,我的詩作好了。」
「那就有請蘇公子先吧。」
孫昊遲點點頭,上前幾步來到雲裳公主旁邊,念道,「十口心思,思國思家思社稷。」
文夫人一聽,忍不住讚歎,「十口心思,思國思家思社稷,裡面既包括了思念國家思念家鄉之情,另外還心思國家社稷,好詩,果然是好詩啊!」
你看一旁的玄天大才子,此時的臉色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而且還是吃了一半被發現了那種,「可惡,這個叫蘇軾的到底是哪冒出來了!」
「多謝文夫人稱讚。」孫昊遲道了聲謝,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雲裳公主的小手,惹得雲裳公主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片。
「我的後半句詩便是,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雲裳。」他念完最後兩個字之後,還嘿嘿的朝雲裳公主笑了笑,雲裳公主害羞的低下頭,小跑著跑開了。
「哈哈哈,好,好詩。」唐宣笑著走上前,一手摟住孫昊遲的脖子,「好一個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雲裳,蘇兄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構造的,竟然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作出一首如此叫人稱讚的詩出來。」
「唐兄就別拿我打趣了,我可比不上唐兄那出口成污的本事。」
孫昊遲和唐宣閑聊一會兒,玄天這詩還沒作出來,也不是作不出來,而是作不出比孫昊遲更好的。
轉眼間就過去了一個時辰,周圍的才子佳人都等的不耐煩了,只是礙於玄天的身份沒有催促罷了。
唐宣顯然沒有什麼忌諱,直接開口催促起來,「玄兄,這天色可是馬上就黑下來了哦。」
「哼,我知道。」玄天冷哼一聲,邁步走到文夫人跟前,「文夫人,這題算我輸了,請夫人出最後一題。」
「恩,那我就出這最後一題。」文夫人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分別拿手指了指孫昊遲和玄天兩人,「這最後一題就以你們自身為題,來作一首詩歌。」
以自身為題來作詩,也就是變著法的誇自己唄,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卻一點都不簡單,詩和詩歌可完全不是一回事,既要有詩的工整,又能讓人哼唱出來不繞口,難度可不少一般的大。
孫昊遲一聽這題目,心裡就已經想好要用哪首詩來比了,那就是四大才子之首唐伯虎的那首桃花庵,他相信,只要這首詩歌一出,勝負就已經擺在面上了。
「文夫人,我好了。」
「什麼!」文夫人一愣,明顯沒想到孫昊遲會這麼快就好了,要知道詩歌可是相當於好幾首詩的量,一兩個時辰作不出了都很正常,而現在不到一盞茶就好了,實在是讓她接受不了。
「嘿嘿嘿,玄兄,蘇某就獻醜咯。」孫昊遲回頭對著玄天咧嘴一笑,而後收起笑臉面色忽然認真了下來。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念完頭一句之後,孫昊遲拿起桌上一壺酒,一邊喝著一邊繼續往下念,「酒醒只在花前作,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孫昊遲遙手指天指地,「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不是瘋了吧!好端端的怎傻笑什麼?」
孫昊遲聽到聲音,往那些說他傻的人看去,「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無花無酒鋤作田!」
唐伯虎的這首桃花庵,寫出了他生前的自己,一生在世人眼中看似瘋癲,實際上卻瘋癲只是他的表象,別人笑他瘋癲,他笑世人看不穿瘋癲背後的真相,苦楚全部埋藏在心裡,他雖心有大願,卻不得賞識,這首詩歌可以說道盡了他這一生的苦楚。
這首詩歌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了,包括那郡王之子玄天也是如此。
玄天沉默半響之後,伸手將腰間的玉牌摘了下來,把玉牌朝孫昊遲丟了過去,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雖然不服,但也有自知之明,哪怕給他幾十年的時間,他也知道自己作不出更好的詩歌出來。不過他卻不甘心就這麼輸了,而是想在兩天後的武鬥大會上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