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齊聚

姬成安正要開口斥責，便聽得四皇子先一步開口說道，「人都到齊了，傳膳吧。」

這裡的人大多都不傻，他這般安排，怕是一看就能明白其中含義，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可是四皇子萬萬沒想到，姬如歡居然會當做沒聽見自己的話，過去了她兩位哥哥那。

這姬家大小姐到底如何，他早就派人摸清了底細，難道是因為心儀陳軍浩，連帶著人都變的機靈了？

這正廳里桌椅的布置，原本是兩人一個小桌，四皇子獨自一人坐在首位，左右下首位各一桌，左邊下首位坐著陳小侯爺跟吳小少爺，右邊下首位則是空著的，如今便只剩下姬飛燕一人坐在那裡，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姬飛燕了，只要能攀上四皇子這顆大樹，她心裡似乎已經預見到，所有人都臣服在她腳下的模樣。

而姬成慕他們這桌，因為姬如歡的突然加入，倒是顯的有些擁擠了。

看著姬如歡這般舉動，陳小侯爺面上不自覺露出了笑意，吳小少爺手撐著下巴，伸手推了推一旁的陳小侯爺，開口說道，「這丫頭居然長腦子了？」

四皇子倒是挺沉得住氣，被姬如歡無視違逆，也跟沒事兒人一般，招呼著眾人用飯，還時不時舉杯跟人吃酒。

姬如歡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吃著飯，似乎眼裡只有前面桌上的飯菜，一直到四皇子突然出聲叫到了她的名字。

「如歡今天怎的這般安靜，倒是跟我見外起來了？小的時候進了宮，可沒少和心怡一起跟在我身後叫著四哥哥呢。」

姬如歡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來時，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不冷不熱的開口應道，「四殿下記錯了吧，我沒什麼印象啊，更不敢叫四殿下四哥哥。」

這般不客氣的拆四皇子的台，讓一向沉得住氣的四皇子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

「姬如歡，怎麼跟四殿下說話呢？」姬成安倒是愛出頭，突然出聲斥道。

姬如歡聽得姬成安的斥責，眼神見冷，目光看向姬成安，冷聲應道，「我倒是不知道，這裡何時能輪到你來對我說教了？」

姬成安惱羞成怒，「我是你大哥，還不能教訓你幾句？」

姬如歡冷哼，「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妾生的庶子，也敢以本小姐的大哥自居？不知所謂。」

不是說她驕縱跋扈，目中無人么？那她總該有個驕縱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

跟姬成安一母同胞的姬飛燕，聽得姬如歡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這般辱罵她哥哥，也被氣紅了眼眶，眼神陰狠的盯著姬如歡。

姬成安氣的更是站起了身，嘴裡怒斥道，「我看你才不知所謂，今天我非得教訓你一頓。」

「好了，」四皇子已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冷眼看向姬成安，「本殿還坐在這裡呢，當本殿是死人么？」

姬成安回過神來，忙施禮請罪，「殿下息怒。」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吳越軒卻突然出聲說道，「姬大姑娘說的也不錯，明明是小妾生的賤種，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出身高貴，不知所謂。」

姬如歡吃驚的抬起頭看向吳越軒，這人突然出聲幫自己說話，是什麼目的？難道比起自己來，她更不待見姬成安？

不過無意間掃到四皇子陰沉無比的表情，她便明白過來了，吳越軒這是指桑罵槐，針對四皇子？

四皇子倒是能隱忍，面上的表情很快就收了起來，似乎聽不懂一般，只開口招呼道，「好了，今日難得一聚，可別為了一點小事攪了興緻。」

姬飛燕適時的端起酒杯，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看向四皇子，小聲開口說道，「大哥跟……擾了殿下的興緻，飛燕敬四殿下一杯，替大哥賠罪。」

停頓的間隙，還故意看了看姬如歡，一臉害怕的神情。

但四皇子似乎並不怎麼願意給姬飛燕面子，酒杯都沒端起來，只淡淡了看了一眼姬飛燕，開口說道，「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何罪之有？你無需賠罪。」

原本還一臉嬌羞的姬飛燕，此時面色飛紅一臉尷尬的端著酒杯，一時不知該如何下台。

四皇子不給姬飛燕面子，這裡其他人哪兒敢替她解圍，即便是敢的，似乎也沒那個意思，姬飛燕最後只能紅著眼眶放下了杯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姬如歡看著場面，面上有掩飾不住的笑意，雖然四皇子這般做派有討好自己的意思，但是也還要看她接不接受他的討好。

最好這兩人結了仇掐起來，掐個你死我活，想著那局面姬如歡心裡就高興，甚至端起了酒杯，開口說道，「二哥，三哥，還沒跟你們一起喝過酒呢，妹妹敬你們一杯。」

便聽得姬成陌冷哼一聲，小聲應道，「我們這些小妾生的庶子，哪兒有資格喝你這個嫡出大小姐敬的酒。」

姬如歡原本是針對姬成安，肯定是沒有針對身邊二哥三哥的意思，也沒想到這一點，倒是忽略了二哥三哥也同樣是庶出的身份。

不過話都說出了口，她只能尷尬陪著笑應道，「三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針對姬成安的。」

姬三少爺聽得姬如歡的解釋，傲嬌冷哼一聲，倒是沒再打算繼續跟姬如歡計較，還是端起了杯子，一口給幹了，也算是給足了姬如歡面子。

一旁姬二少爺則是無奈嘆息一聲，開口小聲說道，「如歡，再怎麼說，那也是大哥。」

姬如歡冷笑一聲，「他可從未把我當妹妹。」

說完姬如歡又朝著一旁的三哥露出一臉討好的笑意，開口說道，「我只有二哥跟三哥，嘿嘿。」

姬成陌見著轉變如此之大，笑的一臉狗腿的姬成歡，只覺一陣惡寒，很是嫌棄的開口說道，「離我遠點兒。」

被嫌棄的姬如歡也不惱，仍舊是笑的一臉開心，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姬成慕卻是不放心的小聲繼續說教，「你雖然因為公主的關係有幸得陛下喜愛，也不能這般不給四殿下臉面，四殿下到底是皇子，是陛下的兒子，得罪了她，對你沒好處。」

姬如歡冷哼小聲應道，「天家的人只有皇權，哪兒來的父子兄弟情。」

見姬如歡越說越離譜，姬成慕皺起了眉頭，正準備繼續說教，便見著首位上的四皇子居然端著杯子朝這邊過來了。

姬成慕跟姬成陌忙站起身，看著還老神在在的坐著的姬如歡，忙拉了她一把，看姬如歡不情不願的跟著站起身來才作罷。

四皇子本就長相俊秀，此時面上還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看著姬如歡，語氣溫和的開口說道，「如歡跟兩位哥哥的關係這般融洽，看的我都有些羨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