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金人的計劃

時間不長有人端上一鍋的肉粥，李彥仙也是餓極了，一口氣唏哩呼嚕的吃了一個精光。

「都指揮，我活了這麼大，曾經發達過，也曾衰敗過，做過官員，當過逃犯，還做過俘虜奴隸。可是今天這頓飯是我最吃的最香的。」

「少嚴！這次真的辛苦你了！都是我們無能，讓你受苦了！」韓世忠拉著李彥仙的手，聲音哽咽。

「都指揮，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完顏婁室帶著十萬大軍，橫掃陝甘，就是曲端也畏懼停滯不前，這個時刻還不是咱們出手阻止了他南北匯合的企圖？」

韓世忠臉一紅道：「咱們的人還是太少了，這兩三萬人根本就不堪一擊，像起當年向王爺的承諾，我是羞愧難當啊！

少嚴可能還不知道，咱們的高少君在河北和金人大打一仗，將金人擊敗，官家已經加封他為開平郡王，兩河招撫使。現在招撫使衙門已經開始運營，開平軍中路集團軍已經升級到了6萬多人。

這次也辛虧了王爺帶兵圍攻太原，才算是解了咱們的圍。如果只是靠著大宋我估計秦鳳路早就丟了。」

李彥仙靜靜的聽著，嘆了一口氣道：「都指揮也不要氣餒。真定是王爺的大本營，他在哪裡招兵買馬肯定更順利，咱們在邊關本來就地廣人稀，當然要更困難一些。

不顧這次咱們也不是一無所得，最少你被任命為了秦鳳路兵馬副總管兼任鳳翔知府，咱們就可以在秦鳳路招兵買馬，西路軍也就能夠有一個迅速的發展期。」

韓世忠點了點頭道：「少嚴言之有理，還請多多助我。」

「咱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李彥仙道：「我看這次金人後撤，肯定也是不甘心，他們一定在醞釀著更大的一次攻擊，咱們要好好的準備，說不定可以有所斬獲。」

完顏婁室氣呼呼的回到了太原，當即去質問實古乃為什麼不遵守命令，反而是上書求援，讓陝甘的大好局勢毀於一旦。

不過一進來府衙，卻感覺到氣氛一陣的壓抑，這讓完顏婁室十分的震驚。他帶著完顏銀術可和完顏活女大踏步的進了府衙，結果就看到完顏宗翰正在大堂當中坐著；而實古乃則跪在大堂下。

「大，大狼主？您怎麼來了？」完顏婁室大驚失色，趕緊跪倒叩拜，後面的完顏銀術可和完顏活女也跟著跪下。

完顏宗翰哈哈大笑，猛地站起身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繞到了大堂上將完顏婁室扶了起來。

「斡里衍，這次委屈你了！」

完顏婁室的眼睛瞬間濕潤了，他有些哽咽的道：「末將無能，讓狼主擔心了！」

完顏宗翰道：「斡里衍，你真是太客氣！看看你這個樣子？頭髮都已經白了！哪裡還有當年金國大將的模樣，為了大金國，讓你操心了！」

完顏婁室躬身道：「這是末將的本分！我也已經50歲了，這個老是躲不開的，就是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為國效力！」

「斡里衍，不要這麼說，我還想著你幫我平定大宋，為咱們大金國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多謝狼主厚愛！」完顏婁室再次躬身施禮，接著道：「狼主怎麼親自到了太原？莫非是咱們又有大動作嗎？」

完顏宗翰哈哈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斡里衍。現在的宋人實在是太猖狂了！特別是真定的高寵頂住了金兀朮的攻擊，河北和京東的反抗浪潮不斷。

那個開封留守宗澤竟然敢派遣王彥和岳飛帶領軍隊北上河北東路攻擊我們，而且他們的軍隊戰鬥力很強，一連取得了好幾次勝利。

現在河北，河東和京東三路都鬧了起來，如果這樣咱們俘獲了宋朝的兩個皇帝又有什麼用？

所以陛下決定再派大軍好好的給這個不聽話的宋人一點教訓。現在暫定由我負責西路，金兀朮負責中路，完顏宗輔和完顏撻懶負責京東，一定要將宋人打的服服帖帖的。」

完顏婁室聽了長出了一口氣，道：「好！末將也正等著這一天，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拿下秦鳳路。」

完顏宗翰哈哈大笑道：「斡里衍，你說錯了！不是秦鳳路！而是整個川陝！這一次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陛下還派人出使西夏，願割西面千里的土地，換取西夏的天德州和武州，同時要求西夏出兵攻擊宋人的西安州和涇源路。這一次我們不僅要那些秦鳳路，同時要拿下京兆府和漢中，然後進攻宋人的成都府，從西面抄了宋朝的後路。」

完顏婁室聽了十分的興奮道：「是！多謝狼主教誨！這次還將秦鳳路交給末將吧！我一定要將他拿下！」

完顏宗翰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斡里衍不會甘心失敗！好！咱們一言為定！我帶著人馬去攻擊京兆府，後方就全權交給你了！」

完顏宗翰說完了，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實古乃冷哼一聲：「真是一個飯桶！我們大金國怎麼就出了你這種膽小鬼？你應給死在戰場上！」

實古乃嚇得渾身顫抖，不住的磕頭求饒。完顏婁室一開始對實古乃狠的牙根的痒痒，恨不得一刀殺了他；不過現在看他可憐的樣子，倒是沒有那麼痛恨了。

他知道這個傢伙是皇上的心腹，殺了他也就是讓皇上難堪；所以嘆了一口氣道：「狼主，念在實古乃以前多有戰功的份上，饒他不死吧！」

完顏宗翰也沒有想著殺實古乃，這時也是借坡下驢道：「哼！本應殺了你祭旗，不過斡里衍為你求情，我就饒你一命。謝過斡里衍，滾下去吧！」

實古乃千恩萬謝，然後又向完顏婁室稱謝，然後灰溜溜的跑了。

高寵聽說完顏婁室已經退兵，他就帶著大軍連夜撤退，不僅太原外面的軍營不要了，就是壽陽也扔了，直接撤回了葦澤關。

此時的葦澤關已經集結5000兵馬，無數的糧草和守城器械，金人再想攻佔他那可就不容易了。

依然留下高世英和高世定在這裡駐守，高寵帶著大軍安然北返，回到了真定。

回到真定之後高寵收到了熱情的歡迎，眾人也都好像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要說真定也集合了無數的大宋精英，不說那些青年才俊，就是歐陽珣也曾經是大宋的相國，不過在高寵不在的這段時間，也是有些支撐不下來。

不是他們的能力不行，而是真定的跨越太大了，已經遠遠的超過他們的認知。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高寵的一些理念看似荒謬，卻在潛移默化推動者真定的發展，這股力量看不到卻是不可阻擋。

相對來說；李光和陸宰卻是理解的更深刻。他們當了幾年的林慮縣官員，一直在順著高寵的安排紮實的前進。如果不是金人的破壞，林慮縣肯定是一個大翻身。

這是一種以民為本的思想。在高寵的官員序列里，這些官員不是老百姓的父母，不是要安然的享受百姓們的供奉。他們更像引領者和服務者，要引領者百姓們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當然現在高寵手下還沒有那麼多合適的官員，也沒有精力去想什麼發財致富。現在扮演這個引領者角色的是蔡松年手下的政工人員，他們一直在指導大家怎麼團結起來，怎麼和敵人戰鬥！

不過長此以往，也使得真定的百姓慢慢的更有主見，讓那些想要輕輕鬆鬆就能過關的人有些應付不過來。他們又不能強迫這些百姓，一個個怨聲載道，不斷地向著歐陽珣等人告狀。

高寵回來之後，大家都來給他慶賀，等眾人散去歐陽珣則留了下來。

歐陽鸞深的李氏的喜愛，這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情，而且兩家結親的事情也是傳的滿城風雨。

高寵看到歐陽珣這個老丈人，微微有些緊張，畢竟除了歐陽鸞，他還有很多的女人。

「歐陽大人，有什麼要賜教的？」高寵趕緊拉了把椅子坐到歐陽珣的身邊。

「王爺，現在很多官員都在像我反饋百姓不好管理，說是王爺太縱容他們了，長此以往，沒有穩定的根基，國將不國。」

高寵哈哈笑道：「我卻和他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越不好管，越能促使著那些官員想辦法，越能提高大家的水平。

不過現在一下子要求大家達到一個高度是不現實的。我們要告訴他們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只要是法無禁止，即為可行！」

歐陽珣大怒道：「王爺這是要依法治國！不要忘了暴秦是怎麼滅亡的！法家雖然能夠短時間內提升國家的實力，可是他們確實動搖了國家的根本，這是飲鴆止渴。絕不可行！」

高寵一陣的無語，這些人就是喜歡上綱上線，自己剛開了一個頭，這就成了法家和儒家的爭鬥上。

「老大人你不要急！我說的依法治國和你理解的不一樣。我想的是以法家的方式推行咱們儒家的思想，恁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