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魏閻王
?如果說二十萬能夠讓他們心動,那麼一百萬足夠讓他們成為亡命之徒!
一個個眼睛充血,面目猙獰地看著雞哥。
一個膽大的青年從地上撿起之前扔掉的西瓜刀,刀面透出森森寒光,讓人頓時起了尿意。
人都有從眾心理,見那膽大青年拿起西瓜刀,他們也跟著撿起自己之前的武器,只是這一次的目標人物從張狂變成了雞哥。
雞哥嚇得渾身汗毛倒數,一步步朝後面退,他一屁股坐在了那藤編竹椅上,雙腿在哆嗦:「你,你們要幹什麼?我是你們雞哥!我是雞哥!」
雞哥發出驚恐的尖叫,他整個人抖得像篩子,哪裡還有剛才的鎮定?
張狂捂了捂閉嘴,嫌棄地道:「好臭啊,怎麼有股尿騷味?」
雞哥尿了!
直接嚇尿在了褲子里!
張狂很滿意,有錢真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個小青年已經迫不及待,一悶棍打在雞哥肚子上!雞哥瞬間身體弓起來捂著肚子,發出一聲痛叫。
張狂笑道:「打得好,額外獎勵你十萬!」
那小青年興奮地叫道:「大哥,您就是我的財神爺!您說,下一棍子打哪裡?」
除了那一百萬,還有額外獎勵!
所有人看著雞哥,眼睛都綠了!
張狂正欲開口,木門發出吱嘎一聲,一陣涼風吹了進來,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好玩兒嗎?」
他們轉過頭一看,門口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單衣,脖子上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鏈子。他的眼睛有一隻瞎了,只剩下一隻眼看得讓人發寒。
雞哥驚喜若狂,朝男人狂奔過去,哭喊道:「閻王救命,這群兄弟都瘋了,他們居然要打我。」
張狂警惕地看著獨眼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派人打暈我!」
雞哥好像遇見了救世主一般,他站在男人的身後,氣焰一瞬間高漲起來,道:「你他媽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這是魏閻王!閻王,這就是那個舉報鋼炮的小子!敢舉報就得知道你小子今天得沒命!」
魏崢走進來,冷不丁問道:「雞仔,我讓你打他了?」
雞哥一懵,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由道:「閻王,不是您說見這小子嗎?」
鋼炮是自己人,被這小子舉報進了警察局,魏閻王不就是為了鋼炮報仇來的嗎?
雞哥話音一落,魏崢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甩在雞哥臉上,雞哥被打得連連後退,頭暈眼花。
「噗——」雞哥從嘴裡噴出一口血水,一顆牙齒混著血水滾了出來。
張狂看得渾身一抖,眼中難掩那驚恐。
他好好一個大學生,竟然遇上了這群人……
魏崢瞥過張狂,陰測測地沖雞哥問道:「你再重複一遍,我當時怎麼跟你說的。」
雞哥渾身哆嗦,他小聲含糊地道:「您說……您說『我很想見見那人』……」
魏崢笑了,笑得有些駭人:「那老子說了讓你打他了嗎?」
沒……真沒有!
雞哥渾身顫抖,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完了,魏閻王最煩的就是這些自作主張的小弟!
魏崢沒搭理雞哥,反而在打量著張狂,他本來只是想見見這個小子而已,沒想到這小子給了他驚喜。
他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道:「不錯,我魏崢謝謝你向警方舉報了。」
張狂滿臉警惕,他都有些搞不懂這個獨眼男到底想做什麼!
魏崢見張狂渾身肌肉緊繃,手握成拳頭,笑道:「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是真來謝謝你的。我魏崢,雖然混跡江州市,手下夜店、洗浴中心無數,但是白面兒那玩意兒我絕對不沾!」
魏崢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在江州市孑然一身,三十七八歲,無妻無子。當年妻兒被那些人盡數斬殺,就連自己的左眼也是在當時被打爆的。從此他發誓,絕對不沾絲毫白面!
雞哥聽得渾身一抽,臉色漸漸發白起來。
不對,他們的確知道在魏閻王手下的夜店是沒有那東西的,但他們一群人也以為如果有這種生意上門了,魏閻王也不會拒絕……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
可聽魏閻王這話,好像不對啊。
張狂聽到這話,身體微微放鬆了些。他試探性地道:「所以,我這還算幫了你?」
魏崢一愣,沒想到有人會直接在他面前說幫了他。他笑著點頭:「算是吧。」
張狂摸了摸下巴,突然道:「既然這樣,魏哥那我再幫你一次?」
魏哥!
靠!
這個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什麼話都敢說。
魏崢愣了好幾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你說。」
太有趣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遇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子,竟然敢叫他魏哥,還說要幫他的忙。
張狂猛地看向雞哥,雞哥嚇得腿軟成一灘泥了。
雞哥嚇得發抖,的他抽泣了一聲哭道:「閻王哥,我都跟你這麼久了。您不能因為一個小子的胡說八道就這麼對我呀。」
魏崢神色微動,這話不假。他犯不著為了張狂一個小子,不要自己兄弟。
張狂笑道:「搞那件事的應該不止鋼炮一人!喏,鋼炮的炮友。」張狂踢了踢雞哥。
魏崢的臉一僵。
張狂繼續道:「鋼炮和這雞哥可是同桌吃飯,同床睡覺啊……」
前者還能夠理解,後者一床睡就不好說了。
張狂又道:「雞哥,你還不還說漏了嘴,說鋼炮是你的人嗎?」
不然怎麼會那麼著急要替鋼炮報仇?
一群人都嚇懵了,一個小弟低聲道:「我……我早聽說雞哥是個彎的……這……」
魏崢看著雞哥的臉色,心裡明白了幾分。
「說實話。」魏崢一腳踹在雞哥的胸口,道。
雞哥心口浮出一股腥味,他哭著喊著道:「閻王哥,我的確和鋼炮是……」
魏崢的臉一黑,又問道:「誰讓你和鋼炮做這種事的?你他媽是想拿到老子的『金碧輝煌』去賣?是誰?!」
雞哥被魏崢死死地踩在腳底,他被踩得不斷咳嗽,痛苦地道:「是鬼見愁……鬼見愁讓我們做這生意,說是要和您合作。」
鬼見愁?
張狂有些茫然,對這些外號沒有一點熟知度。
魏崢眼底全是寒光,腳下用勁,痛得雞哥不斷哀嚎:「和老子合作?他媽的,鬼見愁知道老子的規矩,不搞那事!」
魏崢額上浮現出一絲冷汗,如果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弄到他的店裡,警察追究起來,倒霉的就是他!
魏崢看著張狂的臉色漸漸浮現出一絲感激,如果不是這個快遞員的話……
魏崢狠狠踹了一腳,雞哥吐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魏崢的小弟立刻把狼狽不堪的雞哥拖走,免得礙眼。
魏崢笑著拍了拍張狂的肩膀,「小兄弟,多謝你的提醒。」
張狂隨意地搖了搖頭。
魏崢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今天我魏崢手下的這群人和你起了衝突,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就當交個朋友吧。你叫我魏哥,那我就叫你一聲狂弟。這是我的名片。」
張狂有些犯嘀咕,現在混社會的人都有名片了?
張狂接過看了起來。魏崢,經營了好幾家夜店和洗浴中心,高級一點的夜店比如「金碧輝煌」,低級一點也有「唇色」之類。
金碧輝煌這個他聽過,陳祥經常在寢室里提起,是江州市規模很大的夜店。
魏崢笑道:「你要是哪回來,直接報名字,直接讓你進去。」
張狂眼底略顯詫異,卻笑著點頭:「那謝謝魏哥了。」
魏崢打了一個響指,沖一旁一個瘦高瘦高的男人道:「送張狂回學校吧。」
張狂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魏崢有些詫異地看著張狂,問道:「狂弟,怎麼又不走了?」
「忘了件事兒。」張狂環視了一圈社會青年,他們被張狂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張狂掏出手機道:「剛才說了給他們轉錢的,我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轉了再走。」
魏崢看著張狂在那裡發錢,果然每人二十萬!
魏崢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沒見過這麼花錢的!
張狂看著那些小弟就差跪下來叫他爸爸了,十分滿意:「好了,那我先走了。」
張狂走後,一個不明所以的小弟看著抽煙中的魏崢,忍不住道:「閻王哥,您怎麼和一個送快遞的……」
簡直無法理解!
竟然和一個送快遞的大學生交朋友,還讓那小子叫他魏哥,那張狂賠嗎?
魏崢嘴裡吐出一口煙氣,懶懶地道:「能給得起那麼多錢的人,你真以為只是一個送快遞的?」
魏崢露出一抹笑,道:「我說他怎麼有那麼大膽子敢舉報,估計是個富二代。」
所以,和那張狂交個朋友沒什麼問題。
小弟一怔,連忙道:「閻王哥,英明!」
魏崢眼底全是寒光,冷冷地道:「至於鬼見愁……」
總有一天要搞死他!
張狂坐在魏崢小弟的麵包車上,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您是張狂張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激動萬分的中年男聲。
張狂一愣,問道:「對,是我。你是?」
「我是X行的行長,我們發現您的儲蓄卡上有近一億資產,想問您是否辦一張我行鑽石黑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