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苦澀的味道
姜浩整個身體都爆成了無數的血花碎末激射而出，瞬間濺射的到處都是，除了李義所在的位置，在他特意的庇護之下沒有被波及到之外，四周的牆壁地面，甚至是頭頂的天花板上都沾滿了那猩紅的血肉碎末，場面猶如修羅地獄般的血腥可怖。
而發出這雷霆一擊的李義，顯然也不是全無代價的，他的面相居然瞬間便蒼老了十歲不止，那一頭還算是烏黑的頭髮也瞬間變得枯白一片，身上的精氣神已經衰弱到了一個極限，已然是大限將至了一般。
「唔..呼..呼..」李義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喘息聲猶如那沉悶的風箱般低沉艱難。
『得儘快將伊琳娜抓回來了！』他如是想著，因為姜浩的威脅，逼得他不得不動用了這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底牌，如果不能儘快將伊琳娜抓回來，完成儀式的話，恐怕....
嗯？！
正在憂慮著該如何續命的李義，心下猛地悚然一驚，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鮮血淋漓的血爪便瞬間抓住了他的肩頭，那尖利的利爪直接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肉里，將他一把從床榻上提了起來！
那是一個由無數血肉凝成的猙獰惡魔，肉眼可見的，房間內那濺射的到處都是的血肉碎末像是有生命一般，自主涌動著聚合到了一塊，重新凝結成一體！
『怎麼可能？！在那一擊之下，這傢伙明明應該連靈魂都被泯滅了才對！不對！這是....聖杯的靈魂物質化還有劍鞘阿瓦隆的力量！伊琳娜....該死啊！』
那一刻，李義有種說不出來的絕望與悲痛，當真是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等...！」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姜浩那張如蛇蟒一般怒張到極限的血盆大口！
咔嗤！
如噴泉般的猩紅血泉自李義那無頭的屍體之中噴涌而出，姜浩直接一口將他整顆腦袋都給咬了下來！接著又是一口將他整具身體都撕成了碎末，吞噬進了肚子里，屍骨無存！
————被吸血鬼吞噬其身的人類，連同靈魂都會被一同吞噬，沉淪在吸血鬼體內永世受盡折磨！
不知何時，雨停了，姜浩也已離開，雨後的新城給人一種煥然一新之感....事實上，在李義這個殘暴狠厲的領主消失之後，這片領地也的確會迎來新的光景。
幽暗叢林，初晨的蘋果園中一片璀璨，那雨後清晨樹梢上的露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就連那賣相不佳的野蘋果，也紅艷的喜人，給人一種饞涎欲滴的感覺。
姜浩順手從樹梢上摘下一顆，咬下一口。
嚓嚓...
苦澀...再咬一口，依然還是那苦澀的味道。
澀的讓人忍不住滿臉淚水....
......................................
『進度百分之87....』
睡夢中的姜浩又一次被腦海中那突然響起的提示聲給驚醒了過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來，幾乎每隔幾個小時，他腦海中就會突然響起這樣的提示聲，而這怪異的情況，大概率是從他吞噬掉李義之後開始的。
他依稀的記得，當時他將李義整個撕碎生吞之後，腦海中似乎便突然響起過這樣的聲音，所以異變的癥狀應該就是來源於李義那傢伙了。
「呼...」姜浩抬手扶額，喃喃道，「百分之87？呵...到了百分之百之時，又會發生什麼呢？將我詛咒致死嗎？」
李義身上的秘密與未知太多了————姜浩至少還知道如今已經融合進了的自己身體里的『聖杯』與『劍鞘阿瓦隆』是何物，那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之物！
那出自他記憶中某部名為Fate系列的聖杯與劍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所以李義那傢伙，大概與自己是同一類人，而且不同於他這樣穿越后就『土著化』了的情況，那傢伙還有很多的秘密都是未知的。
而姜浩同樣不知道那在他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但他顯然並不在乎，生死看淡...管他的呢。
姜浩翻了個身，重新閉上了眼睛。
兩天後，還是那片蘋果園，姜浩靠坐在蘋果樹下，一口又一口咬住手中的蘋果，執著的想要找回那份記憶中的香甜。
『進度百分之百....』
姜浩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但也僅是一頓而已，下一秒他便繼續一口咬向了手中的蘋果，沒有什麼事比他現在做的更重要的了。
『系統重啟完畢，宿主更換完畢...』
嗒噠..僅剩一半的蘋果自姜浩的手中滑下，滾落在地。
「唔！」他眉頭猛地一皺，身形也忍不住晃了晃，就在那一刻，他感覺腦袋裡像是驟然爆開了一顆核彈一般，一股龐大的信息在其腦中爆開，瞬間攪的他的腦中一片漿糊，連意識都恍惚了那麼幾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終於將那份驟然出現在他腦中的信息完全吸收之後，他臉上那呆愣的神情瞬間一收。
「原來如此嗎.....」
直到這一刻，他才算是完全明白了某些事情，徹底理清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所有一切的源頭，都來源於李義那個傢伙......一個傳說中的系統流『主角』。
那傢伙顯然是典型的『龍傲天』模板，一生行事何須向任何人解釋那種....但不幸的是，那傢伙在走向人生巔峰的路途上摔了一跤，被某個強大的對手給直接打廢了，雖然他最終還是逃得了一命，但也付出了及其沉重的代價，不但力量盡失，人也被打殘了。
然後他就逃到了姜浩所在的這個世界，在動用了某些手段之後，他成功的變成了這片大陸邊陲之地的領主，隨後便試圖利用系統的力量幫助自己復原，捲土重來重新回復巔峰。
而伊琳娜便是他選中的『大葯』，他在這片人類領地上萬名人類小孩之中挑選出了伊琳娜，並傾其所有在她的身體之中移植了來源於另一個強大世界的聖物，能使得靈魂物質化的第三法天之杯，以及能抵抗一切攻擊，並予以超強生命力與自愈能力的劍鞘阿瓦隆。
他想要藉助伊琳娜的身體，將這兩件聖物孕養成熟，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將伊琳娜獻祭，從而得到那靈魂不朽，肉身不滅的不老不死的力量.....
很完美的想法呢.....但他的計劃終究還是全盤落空了，他不知道，天之杯與阿瓦隆早就已經變成了伊琳娜本身，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成功的。
更何況中途之時還突然出現了姜浩這個變故，所以他多年來所精心謀划的這一切，最終還是以失敗收場，他本人也死在了姜浩的手中，就連那帶給他一切的系統，如今也已經拋棄了他，變成了姜浩的所有物。
沉默了幾秒之後，姜浩抬手一招，一股粘稠的猩紅血漿自他腳下蔓延而出，涌動翻騰著，化作了一隻無聲嘶吼的血色怪物。
而這血色怪物，便是李義！
有一句成語叫做『為虎作倀』，其出處來源自古時傳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後會變成倀鬼，被禁錮在老虎體內，專門引誘人來給老虎吃，替老虎做倀鬼。
而吸血鬼這類魔物，也同樣有類似的能力，被他們吞噬肉體與靈魂之人，靈魂永遠無法得到安息，會化作血奴永世沉淪在吸血鬼的身體之中，受盡折磨。
「便宜你這傢伙了呢....」姜浩如是輕聲自語了一句，隨後猛地曲指握拳，身前的李義瞬間破碎成無數的碎末血漿，被姜浩吸收進了身體之中。
————他原本並沒準備那麼便宜李義的，但那突然出現的詭異系統，卻是讓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他要通過李義的靈魂碎片與部分記憶，了解一番那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