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百五十二 惡鬼落淚
黑暗聖堂大殿之中，已經是一片亂象，然而在外界，卻是沒有看到任何變化。
見到白髮鬼滴血重生，春不老冷笑道：「我愚蠢而又懦弱的兒子，你記住的，只是這些懦夫才會去施展的手段嗎？」
「一味的保命，只是懦夫的手段！」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防久必失，這個道理，你居然都不懂！」
春不老教訓白髮鬼，偶然間看了陳明一眼，卻是發現陳明正升起了火，開始烤羊肉串.......
「嗯，再來個孜然味的.......」陳明砸吧著口中烤的金黃的羊肉串，撒下了一撮撮孜然粉。
懶得去理陳明，春不老站在上百傀儡大帝中間，笑著道：「你只有這點本事嗎？我的兒子只有這點本事，可是沒有辦法報仇的。」
白髮鬼的四肢再次彈出短劍，「你會如願的！」
白髮鬼朝著春不老衝過去，「剎那，天光！」
轟！
春不老抬手便是一刀，直接將白髮鬼劈的倒退數十步，雙臂顫抖不已，胳膊之上，有著黑色的鮮血滴落，他的手骨，被震碎了三根。
但是白髮鬼依舊沒有放棄，繼續施展各種術法，朝著春不老攻去。
「劈天聖氣！」
「八尺無敵！」
「雷霆極光！」
.......
無數次被打倒，無數次再次爬了起來，白髮鬼繼續朝著春不老攻去，轟！
又是一刀落下，將白髮鬼劈得雙腿陷入地面。
白髮鬼伸手，他還想要爬起來，卻是被春不老一把踩住了自己的頭顱，「夠了，我不想再看了！」
「你，不配作為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該是這樣的廢物。」
他揚起了手中的刀，繼續道：「我本以為，你既然有著殺了我的心，便是有著殺了我的本事，那麼，你繼承了我的一切，我也覺得沒有什麼，我的一切，本就該是你的，可是，你，並沒有這個本事！」
「如今看來，我想多了，你，本就只是個廢物，怎麼可能承受的起二階權柄的力量？」
「你掌控不住力量，註定被力量本身所吞噬！」
「與其是這樣，不如便讓你死去，好過於以後接過了權柄，卻是被人囚禁，百般折磨！」
「死在我的手中，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陳明砸吧著自己口中的羊肉串，看這情況，這老東西死定了啊！
畢竟，反派死於話多！
這，可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春不老笑著看向身前的白髮鬼，然後道：「那麼，你到底想要怎麼死？」
春不老放開了白髮鬼，白髮鬼單膝跪地在春不老的面前，低著頭懇求道：「父親，兒子錯了，兒子不該想到要殺你.......」
「兒子，想要繼承你的一切！」
春不老志得意滿，春風得意，伸手捋了捋只有一半的鬍子。
白髮鬼繼續道：「而且，父親，我有一句話想要對你說。」
春不老自鳴得意，根本沒有在意此時的白髮鬼，「我的兒子，你想要說什麼？」
白髮鬼的頭緩緩抬起來，「父親剛剛教了我很多，我也想要教父親一點。」
「那就是，跪下，不一定代表著臣服，半跪，同樣是發力最強的姿勢！」（參考百米跑姿勢）
春不老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但是卻是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看到的，只是白髮鬼眼中，跳動著的凶光！
白髮鬼的身影一閃而過，他低頭，在自己的腹中，朝著兩柄短劍。
無盡的藍色烈焰在他的身上搖曳，他的口中流淌著藍色熔岩一般的岩漿，同時帶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看向白髮鬼，口中吞吐不清，「你......早就.......知道.......我.......的......弱點.......」
「不愧.......是.......我的.......兒子.......」
「唯一.......的......兒子，最.......讓人.......驕傲的.......兒子......」
「你......要.......記住.......力量.......是需要代價.......的......」
他伸手，想要撫摸白髮鬼的頭，手不過剛剛碰到白髮鬼的白髮，便是被白髮鬼一腳踢開，兩人分開，春不老握著一縷白髮，而後倒地，渾身的火焰熄滅。
他的雙眼，失去了任何神采，再也沒有任何氣息。
春不老死了。
白髮鬼猖狂地大笑，「母親，你看到了嗎？我，王九九，終於給你報仇了！」
「這個傢伙，根本不配作為我的父親！」
「母親，你看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啊！」
白髮鬼張開雙手，如同野獸般朝著天空咆哮，「啊啊啊啊！」
他低頭，看了陳明一眼，然後走到那一張孤星皮之前，他伸手，拿起這張孤星皮，而後，他聽到了這權柄的低語。
「【魔語·天煞孤星】者，弒父弒母弒師，親近者，皆死無葬身之地！」
白髮鬼的想要放開手中的孤星皮，卻是發現，權柄繼續低語，「汝，便是吾的主人！」
白髮鬼心頭大振，想要繼承這種二階權柄，需要的，是弒父弒母弒師？
他回頭，看向倒地不起的春不老，他連忙跑到春不老的身前，春不老的腹部衣袍被他的短劍撕裂開，就在這時，一雙小小的繡花鞋從他腹部敞開的衣袍中落下，落在地面上。
白髮鬼伸手，拿起這一雙小小的繡花鞋，「這是我作為鬼嬰之時，穿過的第一雙鞋子......」
在他的背後，黑色的長袍裂開來，一顆孤星點綴在他的背後，沒有任何星辰陪伴，也沒有日月，孤零零的，寒冷肅殺。
他看向已經死去的春不老，半哭半笑著道：「所以，一切，都是你的算計，你算計了七百年，便是為了讓我親手殺了你？」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完全繼承天煞孤星的力量.......」
「你，在我沒有出生之前，便是知道我是一尊輪迴仙.......」
「你以為你這樣，我便會感激你嗎？」
「不，不會！」
白髮鬼軟倒在地，「你是喜歡我這個孩子的，可你，為什麼不說呢，反而要讓我殺了你呢？」
「力量，不，我根本不想要這種力量.......」
陳明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他揮手，一壇酒出現在手裡，他掀開封皮，然後飲了一口，直接丟向了白髮鬼的方向。
白髮鬼一把接住，揚起脖子，提起酒罈便是將烈酒往嘴裡灌。
淚水混雜著酒水入口，遮掩了淚水的痕迹。
情到深處，惡鬼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