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異怪談社(17)
剛拉開椅子坐下,十月就湊了過來。
「我先跟你講講死神的工作範圍。」
「好。」
「死神是收死人魂魄的,如果有人死亡,你應該會有所感應……」
「等等,你說的這一點,我感應不到。」
唐詩詩就死在我眼皮子底下,她出事前,我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是嗎?」十月眉頭挑了下,想了想,說:「那你應該沒有感應能力。」
「你不是說你的能力轉移到我身上了嗎?」
「只是一部分,並不是全部。」長生插了句嘴。
我『哦』了一聲,十月接茬道:「既然你感應不到死亡,那麼當我感應到死亡的時候,我會即刻通知你。」
「這麼麻煩。」
「那沒辦法,誰讓你感應不到。」
「……」
「除此之外,死神還需要幫助亡靈完成未了心愿。」
「果然很麻煩。」
「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科普一下。」十月忽然正經八百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道:「你想給我科普什麼?」
「四大界。」
「哪四大界?」
「神界,人界,鬼界還有妖界。神界,就是天堂,是天神的領地,只有善良之人死後才能上天堂,並無條件投胎為人,人界我不用多說,你懂的,鬼界就是陰曹地府,那裡由閻王掌管。」
「妖界呢?」
「當然是妖的聚集地了,不過妖界已被天神封印上千年之久,妖是不可能出現在人界興風作浪的,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原來真的有天堂和地獄。」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十月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很認真地說:「死神只負責收取魂魄,並幫助善良之人的亡魂完成未了心愿,至於那些生前作惡多端的,你可以收取其魂魄,但不可多管閑事,鬼界的陰差黑白無常自會負責將其帶走。」
「我明白了,死神是為神界工作的,黑白無神是為鬼界工作的,對嗎?」
十月愣了幾秒,無奈一笑:「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分明就是這樣嘛,死神專收好人的魂魄,好人死後可以上天堂,黑白無常專收壞人的魂魄,壞人死後要去陰曹地府接受審判,我說的沒錯吧?」
「差不多……是這樣。」
「所以說,這份工作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對不對?」至少從十月所說的話中,我感覺不到這份工作有任何的危險。
「也不完全是這樣。」
「此話怎講?」
十月撓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長生瞥了我一眼,冷冷地開口道:「據我所知,神界和鬼界早已達成合作,死神需要無條件協助鬼界。」
「什麼意思?」
「人界孤魂野鬼眾多,尤其是在十月失去能力之後,而且他現在的能力大不如前,沒辦法繼續協助鬼界,所以需要由你來代理他的工作,協助鬼界。」
「怎麼協助?協助什麼?」
「整治惡鬼,還有這三年來長期在人界遊盪的孤魂野鬼,不得不提醒你的是,那部分孤魂野鬼大部分已經變成惡鬼。」
「什麼?惡鬼?」
這個字眼,聽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食人血肉,乃惡鬼的行為,還記得襲擊你的女鬼嗎?」
經長生一提醒,我想起了那個咬住我的脖子,還吸食我血液的可怕女鬼。
她不就是被十月收了魂魄,卻遲遲沒能投胎轉世,在人界遊盪許久成了孤魂野鬼么,看樣子,那女鬼成了惡鬼。
「為什麼我還要做這種事情?」我瞪著十月,「你不是說,收死人魂魄就行了嗎?」
「我這不是還沒說完么,不過,我想說的,長生都替我說了。」
「騙子!」
「誰騙你了。」
「那你老實跟我說,這份工作到底有沒有危險?」
「你是肉體凡胎,要說一點危險都沒有,那才是騙你。」
「……」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萌寶會負責你的安全,還有長生。」
說這話時,十月朝長生看了過去。
長生冷著臉,愛搭不理地說:「有你和萌寶,還用得著我?」
「當然,我現在都差不多是肉體凡胎了,以我一已之力,很難護她周全。」
「你住我的古宅,吃我的喝我的,還有臉讓我幫忙?」
「我又沒白吃白喝,靈異怪談社這不是剛剛成立,已經在收攬生意了么。」
「生意呢?」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上門求助,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
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我,忍不住問:「什麼生意?」
「靈異怪談社,接各種靈異事件的委託,說起來,你可能要幫我的忙。」
不等我說什麼,十月搶著說:「有薪水的,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邊說,他邊指了下長生,「他也希望你能留在這裡幫忙。」
「可我是學生,我平時要上課。」
「那就不上課的時候過來幫忙。」
現在的十月看上去倒是好言好語,挺好說話的,但我覺得是因為長生在這裡他才這樣,長生要是不在,他可能會使用強硬手段逼著我幫他的忙。
「對了,我們立一份契約。」十月又說。
我詫異地看著他,「什麼契約?」
「當然是你為我工作的契約。」
「……」
一旁的長生沉默下去,他將萌寶抱進懷裡,修長的手指在萌寶頭上摸了摸。
萌寶睜開眼睛,看了長生一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窩在長生懷裡繼續睡。
十月起身朝樓上走去,邊走他邊回頭對我說:「我去準備契約,你等一下。」
總感覺和十月扯上關係,自己以後的日子好過不了,可現如今,我已沒有其他的選擇。
意外獲得了十月的能力,就算這一次我拒絕他,他可能還會繼續糾纏我,另外,不跟他們合作的下場,可能真的會丟掉小命,今天晚上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本想看看手機上的時間,誰知摸遍了全身的兜,我也沒找到手機。
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的手機好像扔在酒店的床上了。
「現在幾點了?」我問長生。
他抬腕瞥了眼手錶,淡漠道:「凌晨三點。」
「居然已經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