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他很好看
叔溫言道:「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去醫館看看。」
金和銀低頭看著自己結痂地手指,似乎出神,許久才反應過來:「多謝提醒。」
叔彎唇一笑,這才繼續看著鏡中地自己,事情已經說到如此地步,若是還引她不得,就真的沒轍了:「阿斜,我看的出來,她是個女人。」
顧斜更是全身凝住,呼吸之間,肋弓之處疼痛加劇,讓他不得不緩慢地呼吸,這才問:「阿叔,你當真?」
「阿斜不信我?」叔毫不避諱地繼續說:「那我也沒辦法。」
顧斜怎能不信,叔喜歡扮做女孩子,自然對女孩子頗為了解:「我倒不是不信阿叔,難道是我認錯了人?她不是以前那個玩弄我的小書童。」
叔玩笑道:「或許,以前的那個小書童,本身就是偽造的呢?」
「會嗎?我自會寫信與哥核實一下,可她不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該如何算?她不是小書童,還破了我的規矩?誰給她的膽子?」顧斜懊惱地說著氣憤不已。
「也許偷偷觀察臧笙歌可以知曉些什麼,阿斜做事穩重些,你這麼記仇,我都害怕你啦。」叔逗趣他,這才道:「再過幾天,我們出去逛逛可以嗎?總感覺格外地悶,沒意思。」
顧斜笑著回:「哥交代我的事情還沒解決,阿叔不如我派幾個人保護你,你自己去玩一會兒,但是晚上必須回來。」
叔誠懇地說:「那算了吧,等阿斜有時間再說,和你一起才好。」
顧斜心不在焉地點了點了頭,這才道:「阿叔,我給你梳發吧。」
叔眸中帶著一抹光亮,唇角上添上一抹笑容,面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徐徐然地髮絲吹在臉頰,讓她嬌羞地低下頭。
顧斜一時腿軟,向前栽倒,手指拂過叔地喉結,輕輕然地一觸碰,熾熱地溫度在指尖燃燒,顧斜怔怔回:「抱歉。」
叔壓低聲音,眼尾帶著一絲蠱惑地輕笑:「阿斜,你在玩火。」
「你這不還沒死嗎?我會輕些的。」顧斜淡淡地說:「能讓我在碰一下嗎?覺得很好玩。」
叔閉上眼睛,這才說:「就一次。」叔唯唯諾諾地,這才咽了一口水,顧斜深刻地感覺到一股滑動在指尖綻放,這才笑個不停,最終罷手。
金和銀回去之後,冷汗涔涔,讓她覺得腹中一陣絞痛,那些伙食都是她一個人置辦地,不曾有過任何的不凈之處,她彎身可憐地躺在榻上,周遭依舊無比地嘈雜,有一些夥伴們地聲音,也有臧笙歌在遠處喊著她地聲音,有父母地教誨,更有莫盛窈在遠處地嘲諷。
金和銀漸漸地覺得自己被這腹痛拽下深淵,緩慢地睜開眼睛,房間之中,早就已經不見人影,被褥整齊,她彎著身子下榻,忽然想到叔地善意提醒。
「金和銀,你不能就這麼死掉,你還要找到臧笙歌…」金和銀艱難地穿好衣物,這才扶著門,兩三步大邁地找醫館。
照著充足地陽光,金和銀覺得自己地後背爬滿了汗水,她終於聞到一絲藥液地味道。
眼前台階此起彼伏,讓人煙花繚亂金和銀是真的撐不住了,險些摔倒,被一女子扶住,她在金和銀耳邊輕問:「公子,你是哪裡不舒坦嗎?」
金和銀說不出自己那裡難受,口唇乾澀,只是吁地一聲,就像是醉漢似的,一股腦吐了起來。
那女子只是蹙眉,扶著金和銀往屋裡去,順帶著幫她順背,屋中清爽,金和銀仰面坐在凳子上,靠背地質地有著淡淡地冷香,她難受地感覺雖然還在,但卻稍微緩解了些。
現在這個時間,醫官們都去吃午飯了,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可金和銀地腹痛又如此反覆,事情終將棘手起來。
女子向外張望,猛地看見一個醫官回來,他長相和善,鬢白地髮絲在風中吹散,似在與什麼人交談,那女子無暇顧及,只是迎面走了過去。
「醫官,你快隨我進去看看,有位公子腹痛地厲害,剛才吐了好長時間…」那女子大抵是嚇壞了,雖說她這是好心,可若真有人因為她死了,她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醫官步態漸緩,濁目清冷,這才回頭看著臧笙歌:「你去拿來灌胃液,壓舌板,溫度計,冰袋。」
臧笙歌點頭,這才去偏殿著手準備,一邊那醫官信步而去,這才隨那女子一起上前。
金和銀視野中模稜兩可,聽見了一個年邁地聲音,似在叫她,如泰山壓頂般沉重的金和銀,只是緩慢地睜開眼睛:「難受。」
「能夠喚醒,神志正常。」醫官淡淡地說,這才伸手覆蓋在金和銀地腹部,叩診幾下,金和銀反應有點劇烈,當即面容憔悴起來。
金和銀痛地有點清醒,這才朦朧地睜開雙眼:「醫官,我是不是要死了?」
醫官臉上依舊平靜,那女子只是安慰他:「放心吧,公子你不會有事的,這個醫官我認識的,他很能力,你放心吧。」
金和銀聽不進去,醫官心中有了疾病地大概,這才對那女子道:「把那邊的屏風遮住。」
金和銀驚詫地看著醫官,這才有些害怕地問:「怎麼?還要脫衣服嗎?」
臧笙歌已經趕來,那女子同他說明了一些情況,他拿著灌胃液和壓舌板,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金和銀地反問,當即回道:「趕緊脫衣服,怎麼?你想痛死嗎?」
金和銀低頭,心中有諸多地擔憂,她怕自己被發覺是個女人,更怕自己死在這裡,手指顫抖地去滑自己地衣帶。
「在確認一遍,這位公子你同意脫下衣物了嗎?」臧笙歌淡淡地問著。
金和銀痛地點了點頭:「我脫,我自己來。」
臧笙歌單膝跪在金和銀身邊,指尖湊了過去,將金和銀地衣物扯開,他感覺到來自金和銀地力道,她正在猶豫,臧笙歌用力撐開。
這才看見這一幕,金和銀胸前勒緊一處白布,讓她地呼吸困難起來:「是女人嗎?」
臧笙歌心中想著,卻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醫官,這才凝重地問:「現在該怎麼辦?」
醫官從診療箱中拿出一把剪刀,這才遞給臧笙歌:「剪開束帶,我要看看她腰側的皮膚狀況。」
臧笙歌『嗯』了一聲,這才一隻手把著金和銀地腰側,襯著那塊束帶,剪刀一側地冰涼鑽入金和銀地胸口,可她不敢動,只是不斷地問:「我會死嗎?」
臧笙歌鬢角生出汗水,他指尖也泛涼起來,只是回:「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所有人都會幫你。」
金和銀笑著,她地胸口不在有壓迫感,甚至帶著一絲舒適,臧笙歌指尖避開她地重要部位,這才道:「醫官,你快看。」
醫官聞聲而去,這才詢問金和銀:「除了下腹痛嚴重之外,有沒有別的地方也疼?」
金和銀腦中凌亂,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回:「下腹部最痛,可有的時候我覺得肩膀和腰側都痛,我分辨不出。」
「今早你是否暴飲暴食來著?」臧笙歌淡淡地說著,這時他才抬起有些泛麻地脖子看著眼前的金和銀。
金和銀也看著他,想要找到臧笙歌地時候,總會幻想著和他說很多話,或者狠狠地抱在懷裡一輩子都不放手,可如今她卻一句話也未曾說過,眼眶中地淚水似決堤,金和銀點頭:「我的確吃了很多東西。」
「好了,不要在說話了。」臧笙歌冰冷地說著,他手指冰涼,觸碰在金和銀地身體上,竟有一絲陌生地感覺。
醫官說:「灌胃吧。」從診療箱中拿出一些物件,擺放在金和銀正中。
臧笙歌低頭幫忙整理,將各種管路安排妥當,準備好灌胃地藥液,這才協助醫官。
臧笙歌畢竟才剛入門,大部分地操作都是由醫官去做,他負責一些小尾巴。
金和銀從沒經歷過這麼難受的過程,吐了所有的她吃過的食物,以至於到最後她有一種吐到窒息的感覺。
臧笙歌拿著一塊手帕,幫她擦了擦嘴角的污漬,除此之外,他在未曾理過她。
金和銀被要求卧床休息,最近幾天不能吃飯,甚至連水也不能喝,衣物也要重新換一件寬鬆的,要保持心情舒暢。
金和銀看著天花板,她忽然想到之前顧斜對她說的那句,只要她足夠慘,就一定能見到臧笙歌。
原來臧笙歌學中醫去了,他就在醫館中,可是金和銀從沒想過他可以蛻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那女子走了進來,只是對金和銀道:「姐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醫官大人可不就把你給救回來了?以後就算在餓也不能胡吃海塞了,不然受罪的只有自己。」
金和銀總算沒有那麼難受了,可她肚子又空落落的,想要吃東西又不敢吃東西,這才道:「那時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了,不然我可能真的死了。」
那女子是楚館中的掃地丫頭,以前生過一場大病,被剛才那個醫官治好了,這才在醫官中打雜,此時她眼神中帶著一抹愛慕地神色:「姐姐你先休息吧,我走啦。」
金和銀看她那小模樣,這才笑著問:「這是有心上人了嗎?」
那女子叫小晚,她笑了笑,這才道:「沒有啦。」
金和銀忽然想到了臧笙歌,知道小晚常常在這裡打雜,應該比自己了解些,這才問:「剛才和醫者一起的那個公子他去哪裡了?」
小晚一聽到金和銀在問臧笙歌,這才笑著說:「這個時間他應該去熬藥了,他比我好一點,可以熬藥,還知道一點藥理啥的,我就是個打雜的,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好看?」
金和銀苦笑一聲,這才迎合著:「嗯,我也覺得他很好看。」
小晚笑著說:「小晚是個孤兒,更懂得人情世故,那公子將一切的熱愛都給予了設兒,我要是能和公子在一起,一定待設兒如己出。」
小晚說臧笙歌將一切的熱愛都給了臧設,可金和銀還是幻想著臧笙歌對自己的寵愛,他以前明明會為了自己付出生命,可這一切都被她給弄丟了。
所以說,臧笙歌是真的怨恨她了?恨她來的太晚了,還是臧笙歌根本就無法面對他自己。
「小晚,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金和銀雙拳緊握,這才道:「我有點累了,先睡一會兒。」
小晚點了點頭,幫金和銀整理被褥,這才歡樂地跑了出去,她嚮往中的那個臧笙歌,曾經是屬於金和銀的,可如今卻又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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