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你在不完整,也是我許木心的妻

809你在不完整,也是我許木心的妻

次年二月,一場冰雹夜。

窗外霜氣遍布,屋內炭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火苗若隱若現,莫初在床邊坐著,握著等待臨產的甄善美。

孕了九月的甄善美已經有了母親的柔順,她撫著自己圓滑的腹部,依偎在莫初懷中,聽他講故事。

屋外候著產婆和侍衛,更有許木心,莫盛窈等人,金和銀自不必說。

後半夜,雪花紛紛落落地灑向窗緣,疾風吹過窗戶,有凜冽的空氣吹進。

甄善美受到丁點刺激,只覺腹部一陣攣縮,下意識捂住,同莫初說:「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

莫初合上書卷,只是湊近甄善美吻住她的額頭,涼薄地嘴唇帶著一抹滑嫩的觸感,輕聲道:「那有事找我。」

甄善美愈發地感覺刺痛,有一種深沉地力道在腹部驟然收縮,有一種落空感漸漸地沉寂下去,多個月份的沉重壓力一瞬間沒了,她很輕鬆。

很快沉寂…

再次翻轉,有節律的疼痛傳來,讓甄善美愈發的感覺到心的生命要降臨了。

甄善美喊著:「來人…」她的聲音說大不大,卻徹響屋中,推門而入的產婆們,拿著熱水和棉布,很快安置了甄善美的位置。

冬天臨產會讓身體的機能變得遲緩,所以莫初也命人準備熱湯和熱菜,他匆忙地在外面等候,此時,就算天塌下來,莫初都會頂著。

甄善美歷經七八個時辰,最終聽到一絲爽朗的哭聲,帶血的孩子被送進溫水中沖洗乾淨,裹上棉被。

甄善美早已虛的看不清楚周遭景象,卻還是匆匆地看了一眼孩子,許久終於有產婆大喊:「恭喜小公子,甄將軍為你誕下一子。」

莫初心中愈發激動,靠著門邊竟生生坐了下來,他看著天際,總覺得自己一瞬間被迫長大,他從一個孤兒變成眾望所歸的人,又變成了一個孩子的爹,成了一個合格的丈夫。

這一切都是需要強大的權勢支撐,莫初才能給他們娘倆帶來好的生活。

莫初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看望甄善美,待產婆說過,莫初連回頭的看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撐著沉重的眼皮跪在甄善美旁邊。

「你要好好的。」莫初握著甄善美的手,她的手泛著汗水,莫初實在怕甄善美受寒,只是喊人去哪來合身的衣物。

甄善美剛才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此時她全身上下都無比難受,可還是惦記著兒子,拉著莫初的手問:「我們的孩子呢?」

莫初也未曾顧及,只是拉著甄善美的手寬慰她:「孩子應當是在產婆手裡,我這就讓他們抱過來給你看看。」

說完,莫初這才喊人,可連帶著產婆和孩子都未見人影。

外面地雪更甚,甚至能夠沾染鞋靴,那種冰冷刺骨的冷意讓人為規避。

連綿數十里的山路都被添上一抹雪痕,柳姜堰看著產婆手中抱著一個可愛的胖孩,哭聲密密麻麻,載著冷風竟格外清脆。

柳姜堰接過那孩子,眼神中帶著一抹狠毒,虎口抵在孩子柔軟的頸側,就看見那嬰兒搖頭虎腦的,頗為憨憨。

莫初的孩子也不過如此嗎?

柳姜堰心裡想著,這才看著產婆,這才冷聲道:「餵養孩子的事情,你都會是嗎?」

產婆點了點頭:「會的。」

柳姜堰暗自思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順著延綿不絕的山路上走了許久,而後載著輪船飄向江河的盡頭。

那裡有精銳守護,更有江家的助陣,臧笙歌在那處等待,他的傷處經過幾月已經結痂,除了有些許痕迹之外,已經在好轉的階段。

臧笙歌以江河之水中的魚肉為食,偶爾會燒一壺熱酒,沉思著看著遠處的水波,蒸騰地氣息與天空向對,仿若畫卷般的美感。

柳姜堰早有搶孩子的打算,所以船輪之中備著一些孩子的衣物,和足月後的奶製品。

柳姜堰回來的那天,在岸上紮根的莫初知道真相,當即掀桌而起。

甄善美更是哭到暈死過去,心心念念養了九個多月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被人偷走,甚至還主動爆了馬甲,何其猖狂,何其放肆。

柳姜堰這種作風似乎全然不把許木心和江思蘭的命放在眼裡。

莫初坐在案板前,拿著一本書卷就砸向許木心的頭上,書卷的邊角鋒銳無比,更是讓許木心額頭滲血。

「瞧瞧你許家養出來的白眼狼,從前我便知曉他是混子無賴,因為你的面子我未曾處死與他,這混賬居然敢拐走我的兒子。」

莫初心中雖氣憤,可江山還是要奪,他心中已經有了思襯,也絕然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放棄,當然他在甄善美這個柔軟的女人面前,還是要做出點悲憫的模樣,不能叫跟隨他的寒心才是。

許木心面上剛硬,跪在地上說:「小公子你莫要動怒,柳姜堰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他這麼做是有條件的,只要小公子按照他說的去做,孩子自然會無恙。」

莫初知曉許木心話中的意思,當即冷笑:「有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你與那混賬關係匪淺,你覺得他不會傷了我的兒子,那我就信你,可你若是保證錯了,我也取你項上人頭。」

莫盛窈從不參與這種要命的話題,只是在一處看著,她最在意的還是莫初與同在帝都的父親什麼時候撕破臉。

許木心應承下來后,這才隨著莫盛窈走出房間,雪花還在飄,許木心指尖輕輕地滑過雪花,只覺那雪變成水痕在指尖消融,他覺得甚是寬慰,笑了又笑:「我知曉他會作上天,卻沒想到這天這麼不結實,險些讓他捅破了。」

莫盛窈冷冷地回:「許公子這般歡樂倒也叫人羨慕,誠然別忘了答應小公子的事情,若是腦袋挪了位置,我看你還能笑的出來。」

許木心也笑呵呵地說:「說過議事過後給我葯的,莫盛窈你不會不作數的對吧?」

莫盛窈嚶嚶道:「這個時候知道求我了?你這個藥罐子,細細打量還有幾分剛硬的氣息,這麼苟且的活著不累嗎?」

許木心拿過葯碗也不就水,直接囫圇咽下,只是生冷地笑著:「累不累,有她在,總歸是能熬出頭的,道不同就算一起謀事,也未必殊途同歸,你想要的至少與我有一處是默契的,讓我們好好合作吧,這樣也能快一點看到希望。」

莫盛窈只能誇讚:「許公子的狠毒心思,也不比我一個女孩子家少,有你這句話,你對小公子縱然並非實意,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最毒不過婦人心,莫盛窈你也不賴的。」許木心說完,這才痴笑著摸了摸自己帶血地髮絲:「再會,我要去找媳婦了。」

靜僻的山洞之中,赫然有一排接著一排的骷髏,它們的身上腐肉交雜,被細密地臭蟲攀爬,最後連腦髓都吸個乾淨。

而在這處山洞中的另一邊,有清澈的溪水,潺潺而流,水質澄澈,竟與死去的屍體金火不相侍。

許木心卸下身上沉重地衣物,潛水過去,悄無聲息的從後面抱住江思蘭的身體,冰涼地水液滲透在江思蘭身上,讓她笑了起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江思蘭手中搖晃著一抹藥瓶,裡面呈著一些混濁的藥液,她依舊鑽研著,甚至來不及抬頭看著山洞處的牆壁之上的痕迹,只能開口問許木心。

許木心說:「少畫了一個橫,已經是第二年了。」

江思蘭笑著:「不管多少年,我總會成的,以後不只是緩解,是能夠徹底治好。」

許木心笑著說:「寄人籬下倒也沒關係,能與你在一處,做做壞事也沒什麼。」

江思蘭之前還知道掉眼淚,可如今她只是麻木地笑著,抓著許木心濕漉漉地衣領這才說:「可我不值得你託付。」

「你被迫囚於臧橫之事,是我沒能力保護你,你不要理所應當的覺得我不該背負。」許木心咳嗽著:「你在不完整,也是我許木心的妻,就像我,怪物一般地身體,你也接納我嗎?」

「我活著的這些年,所有人都棄我而去,只有你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唯一一個不肯讓我去死的人,連柳姜堰在那種時刻,都不想我活著,他覺得那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許木心說:「可我知道就算在難我也要活著,因為殺害家父的仇人我還未殺,曾經讓我入獄受辱的莫盛窈,我也未斬,還有為了等我受苦多日的你。」

「我得活著,因為我知道只有壞到骨子裡的人才能笑到最後。」許木心已經看透,這些天的壓抑終於在這一刻鬆懈,許木心覺得在江思蘭面前他才會沒有任何保留。

江思蘭是真的心疼他,山洞中有廚房的用具,她身心俱疲,卻還是找了一件自己的衣物披在許木心身上,讓他坐在榻上等著自己。

燒了一個菜后,江思蘭這才小跑過去,兩人用一雙筷子吃了起來,縮在一起,許木心忽然吻住江思蘭的正在嚼菜的嘴巴。

食物混在了一起,有了特殊地味道…

江思蘭有點崩潰,瞪著眼睛看著許木心,離開他的嘴唇后,她俯身吐出食物,這才側頭看著許木心:「你怎麼能這樣啊。」

許木心欺身壓住江思蘭的身體,笑著說:「自從病了,你都不讓我碰你一下,你可知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江思蘭哭著說:「自從被臧橫羞辱后,我無法面對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知道嗎?我害怕…」

「回想起那些時日,夜裡總有他的身形充斥在我的夢中,你等我,我總會克服過來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想著那個禽獸。」江思蘭竭力的解釋著。

許木心只是落下一吻,他心中悲痛,恐自己沒有保護好江思蘭,可如今他該怎麼辦,一直用真心對待女人,如今無法和自己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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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師父總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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