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北北番外4:抓住你
席牧也沒辦法,他這一輩子就在部隊呆著了,就算和新聞記者打過交道,那也是公事公辦,沒有交情。把一家子的人脈全都盤點下來,好像也只有趙攸跟記者打交道比較多,可他接觸的全都是跑經濟新聞的記者,對於人家新華社的工作安排,好像也沒法子。
席敬澤就一個一個地點著自家老戰友們子孫的職業,不是從軍就是從政,還有幾個從商從教的,他們家席哲源,是唯一的戰地記者。可不是,戰地記者,就在全國數,也數不出來幾個。
正愁眉不展呢,被奶奶和親媽吵醒了的席哲源出來了。躺了好久了,再不出來走走,他都覺得自己快不會走路了。
徐靈靈一邊扶著他,一邊擔心地問:「兒子,成不成啊?腿有勁兒不?」
席哲源扭扭腰,晃晃胳膊:「沒事兒,媽,我覺得好多了。」
先去衛生間放了水,然後就再也不去卧室了,生怕奶奶和親媽把他重新押回到床上休息。沙發上坐下,一邊挎著爺爺的胳膊,一邊抓著老爸的手,哪裡像個二十八的漢子,倒像個八歲的孩子。
看在他剛吃了大虧的份兒上,席牧忍住了把他的手扔開的衝動。席敬澤卻很享受孫子跟自己親近的感覺,還問他身體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去睡一覺什麼的。
席哲源搖著頭:「爺爺,您可饒了我吧,我讓我媽押著,都睡了好幾覺了,都快睡傻了。」
剛好一點兒就沒正形,徐靈靈放心了,自己去廚房做飯去,可得給他好好補補。
席牧就冷著臉問他的下一步打算,大有你小子要是還不聽勸非要往外跑我就打斷你腿的架勢,席哲源憑藉著多年戰場鍛鍊出來的敏銳,一點兒都沒落地全盤接收了他的威脅,極有生存欲地表示不出去了,以後就老老實實地上班,做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反正以他的資歷,單位是絕對不可能再外派他了,他早就超額完成外派任務了。
一家子喜笑顏開,尤其是當爺爺奶奶的,更是高興。等見他特別好胃口地喝了一大碗雞湯,干下半盤子蔥花炒雞蛋,還吃了整整三條酒糟鯽魚,就更是高興得不得了。
吃完了飯,他還吃光了一盤子水果。徐靈靈做事仔細,不管是橘子還是蘋果,都弄成一塊一塊的,拿叉子叉了吃。見他吃得歡,又切了一盤西瓜上來。
席哲源吃了一塊西瓜就讓齊萱給阻止了,這都吃多少了?不能再吃了,剛緩過來,小心吃傷了胃。
席哲源就特別遺憾地放了手,打了個飽嗝,捂著肚子半癱在沙發上。好久沒吃到親媽做的飯了,一時半會兒的,沒收住。
吃飽喝足有了精神,身體也已經全部恢復,白天又睡了太多時候,晚上就沒著急睡,先把自己的微博進行了更新。粉絲們的留言他向來沒有時間看,現在卻有了閑心,一條一條地瀏覽過去,見大多都是問他安危的,乾脆又重新發了一條統一回復。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先去單位請年假。人事處的人特別痛快地批了假,還主動告訴他,按照他這種情況,請的假根本就不會算到年假裡頭,他可以有半個月的時間進行休整。
新的工作更是好辦,領導見他終於不再梗著脖子非得出去跑戰地新聞了,長吁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給他安排了新工作,一副生怕晚一點兒他就改變主意的樣子。
突然從炮火紛飛的生死邊緣回到了祖國母親溫暖的懷抱,有親爸親媽愛護著,有發小兒死黨關心著,還有了長達半個月的空閑時光,閑不住的席哲源就覺得,自己簡直太幸福了。
然後,他就美滋滋地開著自己那輛路虎去了醫院。徐靈靈不會開車,席牧有自己的專車,加上嫌它招搖,這輛車基本上是常年吃灰狀態。只是怕它常年不開影響性能,才隔上十天半個月的,開出去轉悠一小圈完事。他這次回來,總算是給這輛車有了顯示自己性能的機會。
他也沒提前跟人家說,那小姑娘是個傻實誠的,他今兒早上起床之後微博私信了她,就一五一十把自己這一周的工作全盤告知。嘖嘖,真傻,得虧他不是個壞人,要不還不知道讓人給賣多少回了。
鄭怡然所在的醫院永遠人滿為患,停車位更是不好找。他在停車場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空位。揣著手到了大廳,立刻就被摩肩接踵的人群嚇了一跳。全北京人都擠到這裡來了?這人流量,都趕上春運時期的火車站了。
那小丫頭是什麼科室來著?他對著大廳里的公告牌找,嗯,找到了,五樓。
十幾部電梯門口都擠滿了人,他懶得等,直接走了樓梯。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員工通道,就這人擠人的,每天上下班都得費半天勁。
越往上走,爬樓梯的人就越少,可惜只空了一會兒,到了五樓,照舊是擠擠挨挨的人。
有分診台的護士看到他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喊住了他:「那位男士,先到這裡來。」
席哲源沖人家咧咧嘴:「我不看病,找人。」
小護士立刻提高了警覺:「你找誰?做什麼?」
這是把他當壞人了?席哲源有些奇怪,他看起來很像個壞人嗎?就算是個壞人,也不會到醫院裡來折騰吧?
誰知道現實立刻給了他一巴掌,不到十步遠的地方,有人開始大吼了起來。小護士顧不上他了,立刻打電話叫保安。
瞧這熟練勁兒的,倒像是身經百戰的,至少也是經過專業培訓的。
席哲源就樂得在一邊看熱鬧,多少年沒來國內的醫院了,還真不知道這裡是個啥情況。
保安還沒上來,大吼的那個人情緒就已經失控了,開始揪著一個醫生的衣襟破口大罵。
席哲源有些看不下去了,生活在和平國度的人,怎麼可能理解一個醫生在戰亂國家能發揮的作用。患者們有害怕躲到一邊的,也有勸架的,也有醫生和護士從各個科室衝出來勸架。
席哲源搖搖頭,瞧這個傻丫頭,就你這小身板兒,碰到這種事情還上湊,夠人家一拳頭打的不?
他就幾個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那人揮向醫生的拳頭,嘖嘖,就這點兒力氣,還在這兒撒野?
那人的臉扭曲了,讓他給攥的,不斷地喊著疼。
席哲源也不放手,沖著人家小聲說:「哥們兒,有力氣沖著沙袋撒去,別對著救你命的大夫撒。人得講點兒良心,找不著了就到你家狗肚子里找找,挖出來洗洗再用。」
鄭怡然傻傻地看著這個霸氣的男人,他什麼時候來的?
那人疼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者是根本不敢再撒潑了。手腕上的一隻手跟鐵打的似的,他覺得自己的手都疼得麻木了。娘的,這人是誰啊?
席哲源才不在乎他罵不罵人,就這麼抓著他,見他想動彈就下點兒力氣,疼得那人嗷嗷直叫。等保安來了,把人扔給了保安:「帶走吧,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要是需要外援,哥今兒就在這一層等著。」
沖著委頓在地的人笑了笑:「小子,你要是喜歡鬧呢,就可勁兒鬧。哥今兒閑得慌,正愁找不著人陪呢。」
那人驚恐地瞪大了眼,身體縮了縮,把頭轉到一邊去,不敢看他。
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沒勁透了。
幾個醫生護士紛紛向他道謝,席哲源撇撇嘴角:「別客氣,我是家屬,自家人,應該的!」
鄭怡然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這個男人,怎麼還是這麼愛胡說八道啊?
已經有小護士詢問他到底是誰的家屬了,席哲源正中下懷,把大手往鄭怡然肩膀上一搭:「鄭醫生家的,我家怡然平時承蒙各位關照,謝謝啦,謝謝啦!」
說的好像他已經跟她結婚多少年一樣,誰知道他們今天才是第二回見面?鄭怡然的臉更紅了,又不好反駁他,人家畢竟剛剛幫他們解決了一個難題呢。
好在那男人見好就收,他們當醫生的時間也緊張,只不過寒暄了幾句,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席哲源在她的耳邊問了句:「十二點下班?」
鄭怡然就點點頭:「我下午還得去病房。」
「幾點?」
「一點。」
也就是說,加上吃飯,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真夠緊張的。
看看錶,還有不到一小時,得,等著吧。
鄭怡然就收拾了心情,又開始了一個一個的叫號診斷工作,等把上午的病號全都看完,都十二點多了。
席哲源本來打算帶她出去吃的,這下也只能跟著她去食堂。他長得人高馬大,讓親媽收拾利落了之後,一張臉雖然滄桑了些,勝在年輕,也算是個帥哥。跟在一米六的鄭怡然後面亦步亦趨,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醫院裡年輕的姑娘太多,有不少姑娘就主動跟鄭怡然打招呼,眼睛里是無數的促狹,甚至包括一些上了歲數的男醫生,都特地看了看他。加上在現場的幾個醫生護士的有意傳播,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了腦外科的年輕醫生鄭怡然,有一個見義勇為的家屬。
至於這個家屬究竟是哪一種家屬,尚未得知。
和鄭怡然關係最好的、一起合租的朱秀,就是個知道內情的。看鄭怡然的那副表情,就猜到了席哲源的身份。端著盤子過來,笑眯眯地問鄭怡然:「不介紹一下?」
席哲源大大方方地伸手招呼:「您好。我是席哲源,鄭怡然的准老公。」
朱秀噗嗤一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一聽名字,不對?敢情你就是前兩天鬧失蹤的戰地記者啊?
席哲源點點頭:「沒錯,就是我。我那是回國了,正在飛機上沒接到電話,要不也不至於鬧這麼大誤會。」
這是他們一家子對外的說詞,任誰也不會相信他親媽有個位置共享兼瞬移模式的空間不是?
朱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好待我們怡然,為了你,她都不知道哭了幾場了。」
席哲源嚴肅點頭:「那是自然。您忙,抽工夫請您吃飯。」
明晃晃的趕人,朱秀啼笑皆非地看了他們一眼,端著自己的飯到一邊「忙」去了。
全程只顧著紅臉的鄭怡然:什麼情況?
席哲源把筷子遞給她:「吃飯,一會兒不是還得上班?」
走都走了,總不能再把人喊回來,鄭怡然決定等晚上下班之後再和朱秀好好說一說,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還去嗎?」數著盤子里的米,鄭怡然鼓足了勇氣問。
「不去了。」席哲源給她吃了個定心丸:「以後就在國內,當個上班族了。」身體往前湊,盯著她的眼睛問:「滿意了吧?放心了吧?」
鄭怡然嗔視他:「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席哲源左嘴角翹起來:「嘴硬,屬鴨子的吧?」
「討厭。」鄭怡然嬌嗔道。
席哲源伸手把人家的小手抓住了,嗯,真軟。
「下午幾點下班?」
鄭怡然拽了拽,沒拽動,只好任由他握著:「要是沒事兒的話,六點下班。」
席哲源瞬間下了決定:「那我接你吃晚飯,你住哪兒?咱們去找家近的。」
「我就住附近,醫院對面那個小區。」
席哲源有了個新主意:「要不去你那兒,咱們自己做飯吃?」
鄭怡然嚇了一跳:「不要,我是和同事一起合租的,說好了不能帶男人回去的。」
席哲源挑眉:「和誰合租的?」
「就是剛才跟咱們說話的朱秀。」鄭怡然回答:「我們倆一起來的,家都是外地的,平常也說得來,就一起租了。」
「跟外人住一起,多不方便啊。」席哲源壞笑:「要不,你把鑰匙給我,我今兒幫你收拾收拾,咱搬家?」
「不!」鄭怡然都要被他嚇傻了,這男人怎麼一個勁兒地放雷?他們有這麼熟嗎?
「好吧。」席哲源覺得有些遺憾,直來直去慣了,忘記人家小姑娘還要講究個矜持什麼的。
不過,也不能讓她老在外頭租房子住不是?想想這地方離自家小院的距離,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是他偶爾沒時間需要她自己坐地鐵,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在北京,這就算是很近的了。
白白放著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閑著,還到外面租房子,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登堂入室,太浪費了,太不合適了!
可看這小姑娘的表情吧,今兒怕是沒戲。嗯,反正他有半個月時間呢,慢慢來,總得讓人家慢慢了解他不是?
於是,醫院的人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每天上班時間,都有一輛路虎把鄭怡然送來。到了下班時間呢,還是同樣的一輛車,再把她接走。就連同住的朱秀,也搭了幾回順風車。
鄭怡然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從小區門口到醫院門口就過一個過街天橋。這位卻堅持說小區太大,醫院也不小,從單元樓到辦公樓之間距離太長,還是坐車好,上車就是休息。他歪理一堆,她又是個靦腆的性子,竟不知如何反駁。
不但如此,就連早飯和晚飯,這男人也包了。
尤其是早飯,說是要讓她晚起半個小時好多睡一會兒,就在車上解決。拿保溫飯盒裝著,每天都不重樣。有的時候還給她預備著小點心帶著,也不知道在哪兒買的,味道特別好。搞得好多同事都問她,想買一些當儲備。
到下班的時候,席哲源還跑到她的辦公室去接人。每回都不空手,不是拿把鮮花,就是帶些零食。那鮮花也跟一般的大路貨不同,玫瑰、牡丹、芍藥、荷花,有一天甚至帶了一把山茶,都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
吃過晚飯之後也不放人,在她回去越來越晚之後,朱秀忍不住開口了:「鄭怡然醫生,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回來,我也沒有意見的。」
鄭怡然紅了臉,都十點了。要不是明天她要上班,怕是還回不來。躺在床上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有些腫的嘴唇,真的要答應他搬家的請求?
會不會太快了些?儘管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他對自己也沒有敷衍的意思,可兩個人在一起,畢竟還不到一周。
要不,還是再等等吧。
鄭怡然小瞧了席哲源的行動力,在某天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剛進行完一個長達十小時的手術,雖然不是主刀,可全程下來,也一點兒力氣也沒了。還沒等車停,就在車裡昏睡了過去。哪裡想到一睜眼,根本就是個陌生的房間?
入目全都是古風傢具,顏色都是那種偏暗色的紅。就連床,也是個古式的,四角有柱子不說,還掛著床幔,還是用金色的鉤子鉤著的。若不是床邊坐著的男人身上穿著休閑裝,她還真的以為自己穿越了呢。
席哲源低頭看了看她:「醒了?歇過來了沒?」
鄭怡然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只除去了外套,還好,還好。
席哲源竊笑,乾脆就整個人趴下來,先親了個過癮。
被他這麼整個壓在身子底下親什麼的,鄭怡然這還是頭一回,覺得心臟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快,腦子也有些不正常的懵。
好不容易等他放過她,她才問出來:「這是哪兒?」
「我家。」席哲源見她一臉的控訴,理直氣壯地說:「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不是說不讓我進你們那門兒嗎?你又睡得那麼沉,我只能把你帶到這裡來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啊?」鄭怡然說。
「你看我有那麼傻嗎?」席哲源壞笑。
鄭怡然又有些臉紅,這男人說話可沒下限了。嗯,動作也沒下限。要不是她堅守著最後防線,早就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回了。
撩了妹子的席哲源沒有乘勝追擊,他可還記著妹子還空著肚子呢。只是可惜他廚藝不佳,家裡也沒有食材,只好出去吃。好在出門不遠就是一個著名的美食街,好吃的有的是。
鄭怡然求之不得,再在床上躺下去,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些什麼。等穿戴整齊出了門,才發現這是個四合院。他們剛才呆的地方是西廂房,其餘的房間都黑著,只有他們屋外有一盞燈亮著,讓小院有充足的光線照明。
席哲源在牆上摁了下,院子里有一盞牡丹花造型的燈亮了起來。他關上門,抓起她的手:「走吧。」
「你不鎖門嗎?」鄭怡然問。
「這個院子都是咱們家的,把外頭大門鎖上就成。」席哲源拉上外套的拉鏈:「一會兒就回來了,沒事兒。」
鄭怡然震驚,這男人到底什麼家世啊?在北京能擁有一套獨門獨戶的四合院,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
還有,為什麼其他的房子都黑著呢?
席哲源就一邊走一邊給她簡單介紹家裡的情況:「我爸媽不在這兒住,他們住我爸單位分的房子,五環外頭呢,遠得很。姥姥姥爺是外地的,爺爺奶奶也有自己的房子。這地方以後就歸咱們住,上班方便。」
把小院的門鎖好,在昏黃的路燈下漫步:「離地鐵站很近,別看在衚衕里,走路五分鐘就到。」
拐了個彎兒,指著兩邊燈火輝煌的各家飯店:「這條街是美食街,老字號也有,咖啡館也有,有的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每天從早到晚的人不斷,晚上到了十一二點都不消停。你要是下班晚了都不怕,一路熱鬧著呢。」
隨便找了家進去:「你今兒累了,咱們吃點軟和的好不好?這家的餛鈍不錯。」
鄭怡然就由著他做主,吃過了皮薄餡足湯鮮的餛鈍,又被他拽回了家。
「咱們住西邊這間,我爸媽住正房。這兩套房子的布局差不多,水電暖啥的都是現成的,還各帶一個衛生間。東邊這間住人不合適,是客廳和餐廳。南邊原來是廚房,現在改成車庫了。咱們的車就停在裡頭,我爸還給弄了套健身設備擱裡頭了,要是天兒不好,咱就在室內運動。」
指著院子里的那株大樹:「這是棵香椿樹,有些年頭了。每年春天能弄不少香椿芽,我媽手藝好,腌了不少,明兒給你弄點兒過來炒雞蛋吃,又鮮又香。」
進了屋子,打開衣櫃:「我給你買了幾身衣服,都洗過了。一會兒你洗完澡直接換上,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喜歡也不怕,咱再去買。」
又打開一個櫥櫃,從裡面掏出一個首飾盒來:「我看你跟媽一樣,喜歡扎個丸子頭,就給你準備了這些。不過呢,這個我得聲明,這不是我買的,是我媽給你這個兒媳婦的。」
鄭怡然看到了盒子里的十幾根髮釵,有的還鑲著寶石。然後就看那男人從兜里又掏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面對她單腿跪下,心立刻撲通撲通急速跳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反正我這輩子非你不娶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答應了成不?」
鄭怡然的淚水洶湧而下,不斷地點著頭。一見鍾情如何?相處時間短又如何?這個男人,在頭一次見面之初,就徹底地俘獲了她的心,牢牢地霸佔著她的心底,昭示著自己的主權。
席哲源把戒指套在鄭怡然纖細的手指上,把人摟在懷裡,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心愛的姑娘,我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與你,只為了能在以後的日子裡,有你陪伴,遠離一切硝煙與苦難,去感悟這世間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