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瘴城內喜重逢

第25章 千瘴城內喜重逢

?只沉吟了一瞬,戚珃便給傅衍回了傳音符——在千瘴城,仙客居,1072號靜室。

仙客居的靜室,靜室里的靈氣濃度是隨著房號數字增大而遞減的。

可以這麼說,兩位數做房號的靜室,是超豪華型的,無論是靈氣濃度還是內里設施都是頂級的,一般只有大能或者是土豪才租賃的起。三位數做房號的靜室,是中高檔的,是大宗門弟子的至愛。至於四位數的靜室,最為普通不過,無論是散修還是小宗門的弟子,一般都能租的起,因此,租賃這種靜室的人最為魚龍混雜。

戚珃租這樣的靜室,也是為了不露富,不惹人眼。

傅衍來的很快,自發完傳音符,戚珃體內靈元尚未運轉一周,傅衍便觸動了靜室外的禁制。

屈指將一塊銀色令牌打向石門,銀色令牌卻是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石門裡,看似堅固的青石門上轉瞬便漾起了波紋狀的漣漪。

原來,門口這道石門根本不是什麼實體,而是禁制幻化的!

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波紋緩緩漾向四周,漣漪越漾越大,其中心處漸而透出了一抹艷麗的殷紅,逐漸在青色的石門上蔓延開來。

先是綉紋繁複點綴著似玉似晶石暗紅色搭扣的腰帶,漸而現出了那雙漂亮修長的手,再是弧線優美的脖頸、下巴、勾著微小弧度的唇角、高挺的鼻樑以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不得不承認,這幅「傅衍出鏡圖」的確美過了戚珃記憶里的任何一副美人出浴圖,尤其是那雙眼底漾著的、似是與生俱來的溫柔,直勾得戚珃心尖跟著顫了好幾顫。

不要誤會,這裡真的沒有什麼見美色動了春心,而是……

戚珃突然在那看似溫柔的笑意里想起來一件極為煞風景的事情——傅真人似乎還有一筆賬沒與他算!

大天道的惡意果然與老子同在啊!

彎起眉眼堆出一副笑臉,戚珃略帶驚喜地朝著傅衍揮揮手:「嗨!傅真人,好久不見。」

*

傅衍順手將銀色令牌收進他的儲物戒指里,噙著笑走進靜室,往戚珃跟前兒丟了塊足以鋪滿整間靜室的白色獸皮,盤膝坐在上面,上下打量了戚珃幾眼,不由挑起了眉:「還是築基期?」卻也不錯,修為提升太快極容易心境不穩,並不是什麼好事。

聽出傅衍言語里的笑意,戚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沒錯。」

似是覺得盤膝而坐不夠舒坦,傅衍伸直腿,往後蹭了蹭,墊著小半張獸皮懶洋洋地靠在了石壁上:「手給我。」

戚珃戒備地盯著傅衍,反倒是把手往袖子里縮了縮:「幹嘛?」

傅衍似笑非笑:「乖乖過來,別逼我動粗。」

出入靜室的令牌在便宜道侶手裡,便宜道侶在秘境里五年,不知得了多少好處,更不知有沒有進境,就算沒有進境,對他那也絕壁是絕對壓制……

戚珃望天,沒骨氣地踩著雪白的獸皮,坐到傅衍身邊,伸出了手。

雪白色獸皮上,一行灰色的腳印自搭著蒲團的獸皮邊緣處延伸至了戚珃腳邊兒,顏色雖淺淡,卻也十分顯眼,著實刺了某隻潔癖的眼。

噙著笑掃了一眼那行腳印,傅衍探出三根手指捏住戚珃的手腕:「這是鍛體中期雪熊的皮,收你十塊中品靈石。」

「……」你妹!幾個腳印而已,一個凈衣咒就解決了好嗎?「傅真人,某家窮。」

傅衍順著脈門往戚珃體內送入一道真元,漫不經心地道:「許你分期償還,八分利。」

赤紅色的真元進入脈絡,灼得戚珃本能縮了下手,卻是沒能抽動分毫,遂苦逼兮兮地盯著被傅衍用三根指頭便鉗制住的手腕:「傅真人,某家窮也窮得有志氣,堅決賣藝不賣身!」

傅衍笑吟吟地睨向戚珃,不緊不慢地問:「我若真想要你,何須買?」

戚珃鬱卒:「某家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傅衍未置可否,然而,探入戚珃體內的真元卻是瞬間粗了一倍。

*

飽脹、灼熱,刺痛。

赤紅色真元充斥於經脈之中,所過之處,經脈似是已然被灼成了灰。

戚珃嘗試著調動體內的靈元,試圖繞過那股在他經絡里遊走的赤紅色真元去修復被灼傷了的經脈。

然而,淡綠色的靈元甫一靠近赤紅色的真元,就像是熱油遇到了烈火,瞬間便不受他控制地融進赤紅色的真元里,成了助長火勢的燃料。

額頭、鼻尖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見戚珃抿著唇,始終未吭上一聲,傅衍眼底不由添了幾許贊色:「靈元錘鍊的不錯,卻也不是不能再進一步。」

戚珃動了動眉峰,從鼻腔里逸出一聲:「嗯。」

適當加快了真元的遊走速度,控制著真元於戚珃脈絡里快速遊走了一圈,傅衍撤回真元的同時,斂凈了戚珃體內殘餘的火毒。

淡綠色靈元按照鍛體功法第一層的法決於體內運轉了三個周天,被灼傷的經脈便重新恢復了盎然的生機,而且,看起來似是比受傷之前更為堅韌了。

不可否認,傅衍的真元蹂躪起他的經脈來可是比他自己的靈元要好用的多,如若能有傅衍的配合,練起那鍛體法決來定能事半功倍。

意識重歸身體,戚珃睜開眼時,眼底涌動著的分明就是意猶未盡。

傅衍饒有興趣地端量著戚珃的側臉:「你的鍛體功法從何處得來的?」

戚珃勾勾手指,把團在牆角種蘑菇的吞天勾到手邊:「五十塊下品靈石買的。」

傅衍意味深長地盯了戚珃一眼:「賺了。」

戚珃漫不經心地一笑:「必須賺啊。」

傅衍輕笑:「可惜是魔修手段。阿珃,告訴我,你從哪買來的魔修鍛體法決,嗯?」

戚珃抓在吞天背上的手一頓:「碧雲閣。」

「一,這個品階的功法在碧雲閣最少要賣一塊中品靈石;二,你去碧雲閣買鍛體功法,那裡的掌事不會給你魔修功法……」傅衍笑吟吟地看著戚珃,「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好了再說,否則,我不介意動粗。」

「……」戚珃無奈道,「傅真人,我從哪裡弄到的功法有那麼重要麼?」

傅衍道:「當然。我可不想有人在我跟前指摘你勾結魔修的時候萬事不知,被弄個措手不及。」

第五戈是個妥妥的魔修,他與第五戈的牽連……

就算瞞,也不過是瞞傅衍一時,瞞不了一世。

戚珃垂眼沉吟了片刻,隨後下定決心般抬起眼,看著傅衍緩緩勾起唇角,粲然而笑:「傅真人,如果說我真的勾結魔修了呢?」

傅衍眼底始終平靜無瀾,聲音和緩卻也不容反駁:「那就記著咬死不認。」

沒在傅衍眼底看出厭惡,傅衍也沒雞血地立即剷除他這個仙門敗類。

他這個便宜道侶只是平靜地給出了一句解決之策。

無論這解決之策高明與否,此番試探的結果都著實令人滿意,只是如此一來,戚珃卻是更想知道傅衍的底線在何處了。

「傅真人,如果我說……」不避不讓地回視著傅衍,戚珃笑得愈發莫名難測,「我與一個魔修一路結伴從千瘴沼澤出來,又在千瘴沼澤邊緣眼看著那個魔修把你的田師妹卷回去做侍妾了呢?」

恐怕不止是眼看著那麼簡單吧?

傅衍玩味地端量著戚珃,不緊不慢地道:「阿珃,你記錯了。自合籍大典之後,我們從未分開過,你分明是與我一起從千瘴沼澤里出來的。」

「傅真人,如果樂正卿看見我與魔修在一起了呢?」

「只是從秘境里出來時暫時失散了而已,道侶被魔修劫持,我自然要救的。」

戚珃愉悅地笑道:「傅真人,是我記錯了。」

傅衍不置可否:「給我仔細講講分開之後的事兒。」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不過是被千幻一下子丟進了千瘴沼澤里,遇到了十個組隊殺紫玉螺的修士。那些修士許是看中了吞天或者是我的法衣?反正我是險些被他們殺人奪寶。逃命的時候一不留神撞著一個被樂正卿追殺的魔修,便倒霉催地被魔修劫持當人質了……」戚珃簡略說完「校正版經歷」,饒有興趣地問傅衍,「傅真人這五年一直在秘境里?」

「嗯。」傅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合著眼輕聲道,「那日千幻倒是把我送到了個好地方。只是一月過後回到青木山脈腳下時沒見著你,向千幻追問你的行蹤而不得,不得不與千幻做了一場,鬥法時受了點傷一時無法離開秘境,便留在裡面養傷了……」

他卻是沒說,與千幻鬥法不光是因為不見了戚珃,其實從被千幻威脅那刻開始他便想與千幻拼上一場了,不過是因為有戚珃做人質他不得不忍了而已。

「後來又因千幻那位好友負傷時間太久,離殞丹雖說幫他那位好友緩過來一口氣,傷勢卻未能痊癒。我傷好之後便被千幻留在秘境里又煉了幾年固本培元、調理身體的丹,待他那位好友活蹦亂跳了,我才被千幻送出來。」

「出來后,在千瘴沼澤里……」

不知是不是錯覺,戚珃總覺得傅衍的精神頭似乎愈來愈不足,就像是……

重傷垂危、眼看便要油盡燈枯似的!

嘖!這個錯覺可不怎麼人道,他真心沒想咒他這個便宜道侶去死一死啊!

戚珃僵著嘴角趕走腦子裡那莫名其妙的念頭,轉過臉看向倚著牆閉眸養神的傅衍,剛要開口問上一句「在千瘴沼澤里怎麼了?」,便見傅衍嘴角處緩緩溢出來一抹殷紅:「傅真人,你……」這是受傷了?那還裝了這麼久的沒事兒人!

傅衍撩起眼皮子,定定地看了戚珃一眼,旋即垂眼輕笑道:「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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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機緣都看見道侶在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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