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天瀾星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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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傀儡獸在天佑星是極為稀罕的存在,看著戚珃一把把五隻高級傀儡獸拋出去做了盾牌,傅衍這個高富帥中的戰鬥機也不由略肉疼地笑罵了一聲:「敗家玩意兒!」
戚珃利用金丹空間近距離瞬移,躲過了從兩隻傀儡獸之間縫隙里漏進來的火苗,皮笑肉不笑:「要不是老子敗家,你這倒霉的熊孩子早成烤家雀了。」
「……」傅衍無奈地斜睨了戚珃一眼,手中的斬靈劍毫無遲滯地斬向了他們二人左前方、那群修士正中央那個華服美冠的男修。
華服美冠的男修正是與戚珃傅衍路窄的那位冤家。
若不是重重因緣巧合,這位冤家怕是早跟戚珃傅衍他們夫夫二人在聖境里就分出個你死我活了。
這位冤家不是別人,正是在血池旁與傅衍戚珃劍拔弩張的那三位修士之中的屈姓男修,曾經的舊怨積攢到如今又添了新仇,傅衍和戚珃他倆還好死不死地正好淪落到了屈姓男修的主場上……
如果屈姓男修不趁機往死里收拾他們倆的話,戚珃覺得他指定能大方地給那廝點上三十二根蠟!
不過,顯然,屈姓男修並不稀罕戚珃預備點給他的蠟燭,他稀罕的是傅衍手裡的斬靈劍離火鼎以及戚珃他們這對「狗夫夫」的小命兒。
火海漫天,寶光飛舞,無數凌厲的攻擊無不朝著傅衍與戚珃而去。
若不是傅衍和戚珃如今正處在屈氏一族禁地正中的星際傳送陣上,他們二人恐怕連「困守陣地」都難。
捏訣御使著斬靈劍斬了兩次,劍芒都如同泥入大海般,尚未靠近屈姓男修周身十丈之內便了無了蹤跡,傅衍索性暫時放棄了攻擊,與戚珃聯手全力撐著防禦結界,耐心尋找著遁逃的契機。
沒錯,就是遁逃的契機!
這屈姓男修不知得了什麼機緣,只數十年就從出竅後期修士一躍成了分神中期的修士,就算傅衍再天資卓越、再能越級挑戰,讓他在一堆元嬰、出竅期修士的圍攻中越級挑戰分神中期的修士也難,更何況,他身邊還帶著個堪稱拖油瓶的坑爹道侶。
戚珃和傅衍困守在傳送陣正中,與屈姓男修遙遙相望,眼見防禦法陣越來越不穩固,屈姓男修盯著二人頭頂的斬靈劍嘴角浮現出一絲志在必得的淺笑,戚珃眼神一撇被那屈姓男修第一時間轉移到身邊護著的五名幼童,哼笑道:「難怪屈道友在聖境時全然不拿聖童的命當一回事兒,原來如此!」
戚珃話音一落,圍攻戚珃二人的修士中修為最高的幾個就齊齊變了下臉色,連帶著他們手下的攻勢都緩了一緩。
「道心不穩者,罡風洞思過百年。」屈姓修士餘光掃過受到戚珃言語干擾的幾位修士,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后,眯眼盯著戚珃緩緩抬手捏訣,哼笑道,「數十年不見,道友倒是愈發凌牙厲齒了,剛好我煉器尚缺幾顆虎鯊齒,道友的牙興許能用來一試……」
「轟!」最後一字落下,一枚黑色環狀靈器便狠狠撞在了傅衍和戚珃合力撐起的防禦罩上,饒是傅衍第一時間變身,那防禦罩還是一連碎了五層,虧得戚珃手腳麻利,不管刻著什麼法陣,不要錢似的連丟了十來套陣盤出來,才沒讓他倆暴露在漫天寶光之下。
眼見屈姓男修又在捏訣,戚珃掃了一眼傅衍重新撐起的層層防禦護罩,摸出當初進小鏡湖秘境之前傅青平所贈玉符塞到傅衍手裡,冷笑道:「這麼耗著也不叫事兒,豁出去吧!老子就不信燒了這傳送陣還拖不上十個八個替咱們探黃泉路的。」
「好,」傅衍與戚珃對視一瞬,哂然一笑,握住戚珃的手帶他浮空而起的同時將隨身洞府放到戚珃的手心裡,捏了捏戚珃的手背,拿出他自己僅剩的那枚玉符,捏訣同時催動兩枚玉符,朗笑道,「聽夫人的。」
十六個訣印轉瞬完成,紫色仙火瞬間而起,席捲了傅衍和戚珃困守著的傳送陣的同時,也燒化了屈姓男修「閑坐雲端,笑看一對狗道侶垂死掙扎」的閒情逸緻,堵住了戚珃針對方才那一聲「夫人」的吐槽。
戚珃忙不迭地攬住真元近乎見底的便宜道侶,在仙火沾身之前,抱著他家便宜道侶一起遁入了隨身洞府里。
雖說術法刻入玉符後攻擊力打了折扣,分神後期修士的兩記攻擊疊加起來也絕不是那麼好消受的。在場唯一一個分神期修士——分神中期的屈姓男修,手忙腳亂地捏了足有一刻鐘的訣印,這才勉強控制住了火勢,然而,星際傳送陣卻早已經成了「斷壁殘垣」,至於毀了星際傳送陣的一對狗夫夫竟是沒了蹤影。
屈姓男修臉色鐵青,盯著破損的傳送陣咬牙道:「給我轟,一寸寸地轟!」
屈姓男修左側的修士,餘光掃著屈姓男修嘴唇翕動了下,卻還是揮手示意——動手。
星際傳送陣已毀,再也不用有所顧忌地束手束腳,比方才凌厲數倍的漫天寶光隨著那修士的手勢瞬間籠罩了傳送陣方圓百丈之地,當真是一寸一寸、仔細地「轟」著。
隨身洞府雖然已經化為微塵,神識難辨,卻也逃不過那毫無縫隙可鑽的一*攻擊。隨身洞府內被轟得「地動山搖」,唯一不受干擾之地便是孟章閉關之地,他們又靠近不得,戚珃索性喚出祥雲拖著他家道侶浮到了半空中。
傅衍順勢靠在戚珃身上,手裡把玩著白玉瓶,在服丹調息之前調笑道:「夫人,興許這次咱們就得一起合天道了。」
戚珃用力一拽捏在指間把玩著的那縷火紅色的頭髮,挑眉睨著順著力道倚在他身上的傅真人:「元嬰期的時候你都能在大妖的追殺下脫身,如今你更死不了。沒聽說過么?禍害遺千年。」
傅衍未置可否,漫不經心地吞了兩粒補元丹,輕描淡寫道:「若只能獨活,毋寧死。」
戚珃瞬間語塞,別過臉眼神發飄地盯著可窺見洞府之外情景的玉壁,卻不自覺地攏緊了原本搭在傅衍腰間的手。
傅衍噙著笑掃了一眼戚珃那逐漸爬滿紅暈的耳尖,眼底漾著滿滿的笑意合上了眼,開始捏訣調息。
如此過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戚珃神色才恢復了正常,不過搭在傅衍腰間的手卻是始終都沒收回去,直到傅衍調息完畢,玉壁上映著的情景驟然出現了新變化,戚珃這才猛地推了一下調息結束的傅衍,眼睛盯著玉壁嫌棄道:「嘖!瞧你有多不招人待見吧,想合天道天道都不肯收你啊!」
一團墨黑的濃雲,浸染了玉壁右上角蔚藍的天空,極速蔓延,轉瞬便遮了天、蔽了日。
傅衍凝眸盯了一瞬涌動的烏雲,看著因烏雲「遮天」而面色陰晴不定的屈姓男修及幾位如臨大敵、極欲放棄圍堵戚珃這對狗男男、往東北方——烏雲的源頭而去的修士,輕笑道:「夫人安心,天道至公,是不會收了為夫這等功德無量的善人的。」
功德無量?善人?
戚珃從上到下打量了傅衍一番,輕嘖了聲,挖苦道:「傅善人,您是拿您的丹藥賄賂了天道了吧?」
傅衍從容自如的噙著笑,挑了下眉梢:「夫人無需嫉妒,回頭為夫扮成天道,讓你好好練習如何賄賂天道。現下……」
戚珃被傅衍這意味深長的語調給鬧得思維一下子就如脫韁的神獸一般,奔向了不和諧的方向,只是,還沒奔跑幾步就被傅衍接下來的話與動作個打亂了步伐。
「先逃命才是正理。」說完,傅衍就攬著戚珃的腰一起出了隨身洞府。
在閃出隨身洞府的瞬間,離火鼎就飄在了二人頭頂,傅衍握著斬靈劍隨手劈開了竄過來的術法餘威:「咱們先跟這群傳說中的凶獸搭個伴,怎樣?」
戚珃御使著祥雲謹慎地擠進遮天蔽日地黑色凶獸群里,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凶獸之間的空隙里,笑道:「有何不可?這星球上禽獸都比人可愛!」
凶獸天生兇悍,卻不開靈智。然而,這群遮天蔽日的凶獸竟似乎已經開啟了靈智一般,傅衍與戚珃話音方落,本已朝著他們露出的獠牙利爪便又轉回到了屈姓男修等人身上,有意無意間似乎還給戚珃他們的祥雲讓出了一條路。
戚珃御使著祥雲,順著凶獸讓出來的空隙左穿右行,約莫在不住以利爪獠牙撕扯著奮力攻擊的修士、摧毀著觸目能及之處洞府葯田亭閣樓宇的凶獸間穿行了有一個時辰,眼前情景豁然一變,竟似是已經離開屈姓男修所在的山門了,而那群始終在他們周圍、給他們讓路,亦或是說給他們引路的凶獸群竟不約而同地重新飛向了屈姓男修所在之地。
戚珃摩挲著一路上順手牽羊飽了不少的儲物戒指,謹慎地觀察著這綠意盎然的山谷,弔兒郎當地讚歎道:「這群凶獸簡直帥到沒朋友!」
「小哥兒謬讚了,既然如此,你跟著小傢伙們從那禽獸窩裡搜刮來的東西是否也該拿出來分上一分啊——」一道男聲突然從山谷四周飄來,清朗的聲音著實悅耳,弔兒郎當的腔調著實聽不出半分正經,卻蘊含著不容人忽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