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與永王的結盟

被黃瓊的話有些弄的傻了眼的永王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怎麼可能？我這裡流露出去的怎麼會跑到你的府上。我那天還以為是你小子弄的，想特地請我這個做哥哥享用一把。」

「我當時還以為是你小子挺開通的，準備弄點新鮮東西給我這個做哥哥的嘗嘗鮮。媽的，搞了半天，原來是咱們都讓人家給耍了。」永王到底是明白人，黃瓊的話雖然讓他感覺很震驚，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說到這裡，永王沉默了一下，看了黃瓊好大一會才道：「你知道是誰幹的嗎？」說到這裡永王又看了一眼正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黃瓊，心中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道：「喂，你這種眼神看我幹嗎？你總不該是懷疑是我乾的吧？」

聽到他這話，黃瓊伸手撩了一把熱水在臉上，舒適的呻吟一聲道：「七哥，你以為我有那麼蠢嗎？還是你認為你自己有那麼苯？在那天陷害我之後，這次又把這個香點上，明白的告訴我那件事情是你做的？我想七哥你不至於那麼事無忌憚吧。」

「你小子那裡是不蠢，你是鬼道的很。咱們才認識幾天，老子就連上了你兩次當，還把你當好人。你是鬼道的很，他媽的就老子蠢。」聽到黃瓊的話，永王嘀咕道。

「我說你第二天怎麼是無精打采，兩個眼圈怎麼那麼大。你還和我說是喝多了，難過了一夜。現在看來原來你小子是欲求不滿。靠，也真虧你小子能忍下來。」

「這東西霸道的很，一般人一旦遇上了，只要下邊東西健全，不是那些太監，沒有幾個能把握住的。你小子還真不是一般有定立力。」永王到底是開通人，轉眼就開起了黃瓊的玩笑。

玩笑開過之後，永王臉色一變，嚴肅的道：「好了，你小子準備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你總不該是想告訴老爺子吧。」永王不禁有些擔心的道。他倒不怕這件事情有人陷害自己，挑撥自己與黃瓊的關係，讓自己當出頭鳥。黃瓊既然今天當自己的面把話說的這麼清楚，就已經肯定下手的不是自己。

他擔心的是老爺子萬一要追查這些香的來源，非查到自己腦袋上不可。到時候自己跑到大內去偷東西的事情一旦被揭穿，自己的屁股非開花不可。尤其偷的還是這種屬於淫穢物品的東西。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饒不了他。

看到永王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自然明白他心裡想什麼的黃瓊擺擺手道：「我本以為這些東西是我府中的人做的手腳，你知道我府中簡直就象一個漏勺，都是太子和老爺子的人。這些人要想做點手腳簡直太容易了。那裡想到紕漏還是出在你這裡。」

「不過，我想這件事情不會是太子的人乾的。太子要想整我不會做這麼沒有腦袋的事情。我的府中都是他的人，我要是出事，他是第一個懷疑對象。所以我原來還以為這件事情是別人安插在太子身邊，又被太子安插到我身邊的人乾的。也就是別人借太子之手做的。」

「我也曾經想到有可能是你帶來的人做的。七哥，你府中雖然沒有象我那裡那樣，成了太子的後花園，毫無秘密可保。但是你的府中的人太複雜。恐怕別人也沒有少在你這裡安插眼線。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本身就是你府中的東西。」

「本來我還真想拿著這東西去老爺子那裡撞木鐘的，以進為退。只是現在卻不能這麼做了。要是真的被老爺子知道你的府中居然藏著這種東西，恐怕七哥你罰跪都是輕的。為了七哥著想，我也只能先將這件事情壓制下來。至於現在應該怎麼做，我也沒有想好。」

「只是有一點七哥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給遞出去。七哥這一點你應該對九弟我有信心。那些事情該說，那些事情不該說，我還是知道的。」黃瓊看了永王一眼，安慰他道。

聽到黃瓊這麼一說，心一直懸著的永王稍微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黃瓊一眼。他知道黃瓊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他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挨上一頓板子，儘管可以請假不用去上他最討厭的課。但是這種皮肉的疼，以前因為屢屢過於放縱自己，而沒有少挨的他實在不想在挨上一次了。

而且關鍵是在挨完板子之後，至少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只能在床上趴著，即不能玩女人，又不能賭博，更不能喝酒。這種日子對他來說實在太痛苦了，簡直是無忍受。

黃瓊沒有搭理暗自鬆了口氣的永王，站起身來，沒有召喚門口的使女，自行擦乾了身子，穿上了衣服才轉過頭來對永王道：「既然此事牽扯到七哥，小弟在想出解決辦法之後，會找七哥商議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也別太衝動了。這件事情跑不出咱們這些兄弟中的某一個，你慢慢的查，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聽到黃瓊的話，對自己屁股安全問題放下心來的永王，剛剛失去的精神頭又回來了，拍著黃瓊的肩膀大言不慚的安慰道。

「七哥，你可真會安慰人。我到是想去查，可我得有那個人手啊。我要是今天讓身邊的人去查這件事情，明天恐怕被查的人就知道了。我現在連一個自己的人手都沒有，怎麼去查？」說到這裡，黃瓊苦笑的搖頭道。

聽到黃瓊的話，永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站起身來擦乾身上，邊穿衣服邊道：「用不用我借你點人手。反正這件事情也把我牽扯進來了，我給你找點人手，幫你的忙也就算幫我的忙了。」

「得了，你的那些人手沒有比我府裡面的人好到那裡去。他們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有什麼可信的。算了，這件事情讓誰幫我查，我已經想好了。」黃瓊擺擺手，謝絕了永王的好意。他對永王都不百分之百的信任，更何況他那些並不怎麼可靠的手下。

「哦，你準備找誰？你小子剛出宮，出宮之前又在冷宮那個鱉地方呆著。你小子上那去找人手幫你查。你小子別告訴我你神通廣大到在冷宮那種地方都能培養出心腹來。」對於黃瓊的話，永王並不相信。冷宮是什麼地方，那是連一隻鳥都飛不出來的地方。在那裡一住就是十六年沒有出來過，現在出宮還不足一個月的他去那找的人手。

「我承認我沒有這能力。不過我沒有，並不代表太子沒有。我想只要他知道有人試圖用我這把刀去刺傷他，他會就這麼裝做沒有事情？如果有了太子的出面，還用的到我出手嗎？你說是不是，七哥？」

「你小子果然是書讀的多了，這腦袋也靈活的多。借太子的這把刀來震懾一下那些試圖對付你的人。儘管不情願，恐怕在這件事情上，太子也只能和你暫時結成同盟。」

「這樣一來，你小子不費半分勁，利用太子的手，就可以將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高，實在是高。媽的，看來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我偷香的事情，即便是太子知道了，他也暫時不能拿我怎麼樣。這件事情至少在沒有查明白之前，他不敢捅到老爺子那去。」

「在他徹底查清楚之前，他不敢上報。因為他不敢肯定我這裡的那點是否已經用完，要是他找不到證據，再是貿然上報，恐怕會給老爺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很擔心自己在老爺子面前形象的他不會幹這麼衝動的事情。」

「要是查清楚了，以這位太子的性格肯定要報復，他就更不敢上報了。老爺子最擔心的就是咱們這些兄弟不和，知道他報復自己的兄弟，恐怕饒不了他。好了，既然你不打算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算幫哥哥，這裡哥哥多謝你了。」

說到這裡，永王咬牙切齒，面目有些猙獰的道：「不僅你那裡要查，我這邊也要查。媽的，就算這個下手的人是別人安插在我府中的。但是這些人我平日里待之甚厚，居然敢背著做出這種事情，他簡直是不想活了。」

「算了。雖然你平日里待這些人甚厚，但是如果你的家人的命捏在人家手中，你能不低頭？當然我不是肯定就是這個原因，才讓這個傢伙背叛你。但是事實無常，誰又能預料到今後的事情。」

「如果你堅持要查的話，也可以。但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查，要暗中進行。查出來也不要張揚，如果你實在不甘心，秘密的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處置了也就是了。以七哥你的能力，悄無聲息的讓個把人消失還辦的到。必要的時候，為了震懾一下其他人，也可以對他家屬採取一些手段。警告一下其他人，再做出類似的事情之前，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家人也要掂量一下。」

「你和我不一樣，我那裡的人本身就和我不是一條心，更稱不上我的人。而你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你一手提拔的。做出這種事情，本身就意味著背叛。」

「對於背叛者，沒有什麼好說的，這手段就只能狠一些。否則出現第一個，就有可能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甜頭要給足，但是這棒子該拎著，還要拎著。這樣才能讓你手下的那些人真心的為你辦事。」

「至於其他的，就別想太多。就算你查出幕後主使者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不了了之了？你能拿咱們那些兄弟如何？」黃瓊語氣很淡的，拍拍永王的肩膀道。

聽到黃瓊說完這話之後，不禁永王聽的一驚，暗道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下的去手。自己也就是說說，到時候還真的不一定能幹出來。自己放蕩歸放蕩，也經常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們玩玩心眼，耍耍心機，但是殺人卻還沒有做過。

可這個弟弟的意思，不僅要處置這個人，更還要株連到家人。這是不是有些過了？想到這裡永王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的眼光看著黃瓊，心裡暗嘆：「別看自己這個兄弟在冷宮中呆了十六年，但是這心腸可比自己硬的多。對付敵人的手段也要比自己毒辣的多，這肚子里的貨也要比自己多的多，手段也更多的多。」

「幸好，自己與他現在是站在用一戰線的。否則攤上怎麼一個對手，將來這下場？」想到這裡永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僅永王被黃瓊的話嚇到，就連黃瓊自己心裡也是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將一個人的生死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心狠手辣。難道真的是環境改變人嗎？難道自己現在為了生存真的可以不擇手段？」

黃瓊沒有想過，也許一個人可以看清楚世間的所有一切，但是有一點卻是他最難看清楚的東西，那就是他自己。黃瓊一直以為自己在後世總是心慈手軟，念舊情，才落的個葬身古墓的下場。實際上他一直沒有想到過自己內心中有種在事情不順或是遇到重大挫折的時候，好走極端的性格也影響到他的命運。

就象後世雖然學習好，卻因為沒有關係，沒能進入到正規考古機構，一怒改行去做了掘金校尉一樣。經歷過後世那場刻骨銘心背叛的他，對叛徒，對任何一個出賣自己的主子的人都可以說恨之入骨。恨不得抓住他，剝皮抽骨才好。

黃瓊始終沒有想過，在後世將自己送上絕路的原因中，自己這個性格中的這一點佔據了很大因素。後世不是有一句話叫「性格決定命運嗎」黃瓊的命運的改變，他自己的性格起了相當大的因素。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這一點。也許這就是應了那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那句話吧。

看著說完這些話，陷入沉思中的黃瓊，先清醒過來，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談下去的永王拍了拍黃瓊的肩膀道：「好了，你就別羅嗦了。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也就是出出氣。我這邊查出來之後，會把結果告訴你。不過你那邊有一定結果也一定要告訴我。你我兄弟接觸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性情中人。」

「你這些年在冷宮中，生活雖然孤苦一些，但是也躲過了宮中的鬥爭。心眼雖然多了些，但是為人卻還算正直。密室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裡，也知道你的想法。咱們兄弟中面對如此美色還不動心的，恐怕你是第一個。最起碼，這份自制力恐怕你也是頭一個。到底是靜妃親手教出來的。」

「如果你認我為哥哥，就聽我一句話，你那個府一定要整頓。必要的時候，太子的面子也不必太顧及。你收拾自己的奴才，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他也說不出來什麼。這些畢竟是你的家事，現在還論不到他管你的家事。你要是有什麼用幫忙的，儘管言語一聲，我這個做哥哥的絕對會全力以赴。」

說到這裡，永王仔細看著黃瓊的雙眼和臉色的變化，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你小子不看別的，就從剛剛在密室之中的那份定力，你今後就比我這個做哥哥的有能耐。我比你早出宮兩年，也和這些兄弟打交道的時間長一些。我看的很清楚，咱們這些皇子中也就你和蜀王將來能有出頭之日。」

「咱們其餘的那些兄弟，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很。自以為能力出眾，不甘久為人臣。實際上除了會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不擇手段拉攏官員之外，別無他能。」

「至於咱們那位身為儲君、大哥的太子，他的心胸太狹窄，沒有為人君的氣量，更沒有容人的氣量。說句實在的，對於他我並不看好。老爺子身後，恐怕要有熱鬧可瞧了。你小子將來發達了，到時候別忘記照顧你這個七哥一下就行了。」

聽完永王的話，黃瓊心裡明白，這是永王在向自己拋出結盟的橄欖枝。想想，與永王暫時結盟，對現在的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自己現在也正需要這樣一個盟友。

想到此處黃瓊便伸出手拉住永王的手道：「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本來就是兄弟嗎？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還有說什麼出息不出息的，我們再出息還能出息到那裡去？要是讓有心人士聽去了，我們將來可有的麻煩了。我們只要做好為人臣的本分就好。不過，你我兄弟如能互相幫襯一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好了，七哥，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那。你放心，小弟絕對不會忘記七哥的情義的。小弟打攪七哥一夜也該告辭了。」說完黃瓊一抱拳，就要告辭。他並對永王的話給與過多的答覆，但是黃瓊知道自己的話，永王聽懂了。

就在黃瓊即將走出浴室的時候，背後傳來永王有些低沉的聲音：「九弟，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中宮已經病入膏肓，幾次咳血，看情況很難熬的過今年。蜀王這次回來就是專門探望皇后的。」

「皇后這一去，宮中必定有變。你要多加小心，別成為某些人轉移怒氣的對象。還有，你要多注意一下靜妃的安全。皇后對靜妃還算有些顧忌，但要是那個二百五的德妃掌後宮事，你就要小心她給靜妃小鞋穿。」

聽到永王的話，黃瓊轉過身來道：「多謝七哥提醒，小弟一定會注意的。小弟說過，七哥對小弟的情誼，小弟終生難忘。將來必有所報。」

「也許是我多慮了。以靜妃之能，這點局面還是應該能應付過去的。不過多防範一些總是好的。你也要多加小心，咱們兄弟中的某些人手可黑著那。有什麼事情，我的人隨你調動。」永王習慣性的抓了抓頭皮道。

聽到永王的這翻話，黃瓊沒有說什麼，只是望著永王，眼睛中透露出感激的目光，並鄭重的點了點頭。儘管他還沒有猜測出永王告訴這翻話的最終意思，也許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但是他知道至少是現在永王把自己看成了一個真正的同盟者。

告辭走出永王府的黃瓊這次去不用在走回自己的府。看到黃瓊出來，永王府的管事太監指著門口停著的一輛豪華馬車和一頂二人小轎道：「河間王爺，這是我們王爺送給您的。說您將來省不得出門，既然您閑坐大轎不方便，他就送您以方便您代步。」

「馬車上還有我們王爺送您的禮物。說是看著您喜歡，就送給您了，請您笑納。也省得您今後長夜寂寞。這幾個人都是我們王爺親自選進府的，並請高手訓練的。身子也是絕對乾淨的。不僅床第之術精湛，還擅長一般的按摩之術。所以請您放心大膽的笑納。」

聽到這個傢伙的話，黃瓊走到那輛豪華馬車前，掀起車簾看了一下裡面的所謂禮物之後，臉色雖然略微變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頭來點了點頭道：「替我轉告七哥，他的心意我領了。」

馬車裡面的所謂禮物，黃瓊很熟悉，正是在那間密室內服侍過他的三個女人，其中的一個正是那個叫亭亭的領舞女人。看著馬車上的三個女人，黃瓊的腦袋飛快的轉了一下，決定還是收下這些所謂的禮物。

他知道這是永王對自己試探，試探自己能不能真正的信任到他。如果自己將這些也許是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眼線的所謂禮物退回去，恐怕會給將來的合作帶來一絲不確定的因素。

想及此。黃瓊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向站在永王府大門口的永王供了供手之後，上了那頂雙人小轎，李海以及兩個侍衛見到黃瓊上轎，連忙跟了上去，一行人向河間郡王府趕去。

看到黃瓊收下了自己那些所謂的禮物，永王看著黃瓊遠去的背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這些禮物雖然有些呵呵，怎麼說，春色比較濃，但是黃瓊收下自己的禮物，也就意味著兩個人的盟約正式結成。

他那裡想到，黃瓊已經準備回府之後就將這幾個禮物遣散回家。昨夜的一夕放縱，已經讓黃瓊感覺到對不起陳瑤了，那裡還能將這幾個人放在府里讓她添堵。更何況他對這幾個女人的最終使命並不放心，儘管他也認為自己有些多疑，但是總歸是小心一些為好。經歷過後世那場巨變的他，可絕對不敢小看女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