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定 省(1)

第三十章 定 省(1)

雖然陳瑤也知道太子安插在府裡面的這些人早晚必須清除掉,否則將會給黃瓊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會給黃瓊帶來殺身之禍。但是要是按照黃瓊說的去辦,她還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這些人也是聽命而為,與自己之前處置的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是兩回事。她還從來沒有看過一向總是與自己溫聲細語的黃瓊的臉上湧現出如此的駭人的殺氣,不禁有些呆住了。

沉默良久,陳瑤才道:「你說的這樣的朋友有到是有。我和小姐在進宮之前,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在你出生之前,我還因為有些事情受小姐委派,幾次偷偷出宮與他們聯繫過。只是你出生之後,因為要照顧你,小姐又不想親自出宮,引來麻煩,才慢慢的斷了聯繫。」

「這些人雖然不一定稱的上正人君子,但還是都是一些可以放心交往的性情中人。我想雖然這些年沒有見面,但是這些人是不會變的。當初能入的了小姐眼中的人,同意與之交往的,又那有簡單的人物。」

「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請的動他們。瓊兒,我曾經和你說過,因為本朝對這些江湖人士控制甚嚴,朝廷尤其是皇家在江湖人士中的口碑很差。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得知你的真實身份之後,能不能同意幫忙。你的身份太敏感。」

「而且這些人大多都不在洛陽,我要去請他們就必須得離開一段時間。還有,最好你能進宮一趟,找小姐要一兩樣信物。畢竟那些人當初都是沖著小姐才結交的。有小姐的信物,恐怕會好說話一些。

聽完陳瑤的這番話,黃瓊只能搖頭苦笑道:「寒冰羅剎,只聽這個名號,我很難想象我那位冰塊一樣的母親居然還會有朋友。我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同意。好吧,正好明天就是我進宮定省的日子,我會盡量與母親爭取的。」

「還有,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向父皇請旨,親自陪你跑一趟。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畢竟你已經離開江湖這麼多年了,對外邊的世界已經陌生。這十六年來,滄海桑田,變化無常。單獨放你自己出去,我那裡安的下心來。母親還在冷宮中,我現在身邊除了你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我實在不希望瑤姐你危險任何意外。」

「你去不了的,我們這裡現在暫時還無法唱空城計。府中沒有一個可靠的人主事,我們都離開不行,那個賈先生還不能完全託付重事。再說你父皇也不會同意.一是他們嘴裡面所謂的那些祖制.親王在就藩之前,非奉旨或不隨駕是不準離開京城的.」

「二,你父皇恐怕對你也不放心,他擔心你會去聯絡當年老王爺的舊部。他對小姐,對你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放過心。而且就算你的父皇同意了,太子也不會同意的,恐怕會想盡辦法阻攔的。弄不好反到會適得其反。」

「你就不要為難了.我當年畢竟隨同小姐在江湖上闖蕩了數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你放心我又不是穿女裝出去,我會女拌男裝的。況且我現在雖然功力不如你,但是以我的身手應付一般的三兩個蟊賊還是沒有問題的。當年的煞手龍女的名號也不是白闖出來的。」

黃瓊對自己的皇帝老子的了解還真的沒有陳瑤多,陳瑤的預料還是相當準確的。在聽完黃瓊以自幼生活在深宮中,對民間疾苦不甚了解。希望在就藩之前能夠出外遊歷半年,以增加對民間的了解為名,提出的外出半年的申請,皇帝沉吟了半晌還是拒絕了。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朕心甚慰。但是祖制就是祖制,朕也無法輕易變更。大齊祖制皇子非伴駕不得離京,朕也不能違反祖宗定下的制度。你如果實在想到處走走,可以在京城周圍轉一轉嗎?了解民間疾苦,在京城周圍也是可以的。」

「再說白龍魚服蝦可欺,你這個不帶侍衛,不帶太監,單獨只帶一個照顧生活起居的侍女的出遊計劃也實在不安全。你手無縛雞之力,一旦在路上遇到什麼情況,怎麼辦?」皇帝說的兩個反對理由很過硬,語氣雖然相對柔和一些,但是態度卻強硬的很。很明白的告訴黃瓊你要想逛逛,還是老實在洛陽城周圍逛吧。至於想去遊學還是別想了。

「父皇,兒臣和一眾兄弟們,自幼生活在皇宮之中。享受到人間最頂級的榮華富貴,但是卻不知民間疾苦如何。作為皇子,所行所為當為天下之表率。而不知道民間疾苦,必定不知道體恤百姓。」

「皇子在就藩之後,雖然並無多大的實權,但是卻是代表天家守牧一方,其表現卻可以直接影響到天家在民間的威望和名譽。古語有云:『民為水,君為舟,水亦能載舟,又能覆舟』。民為社稷之基,民心不可欺。如果我們這些天家子弟都不去體恤黎民百姓的疾苦,輕視百姓。那麼民將視我們為仇敵。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同理,君若視民為草芥,民也將視君為仇寇。」

「如果這些不知民間疾苦的皇子到藩之後胡作非為,不知道體恤本藩百姓。不僅會傷及父皇一片愛民之心,對這些皇子今後成長也不利。所以兒臣希望能夠出外遊學一個時期,一是希望能夠了解民間疾苦,為將來就藩做準備。」

「還有一點就是有許多知名學者不在朝中,而是隱居在山野之間。兒臣也想趁此次出去走走的機會多拜訪一些這些域外奇人。兒臣雖然書沒有少讀,但是這學問卻依舊覺得不夠,與那些當朝大儒還相差極遠。」

「活到老,學到老。每一個人的學習都是無止境的。兒臣雖不能說飽讀聖賢之書,但是現在自感的學業已經進入一個死胡同。所以兒臣也希望能趁這個機會出外遊學一番,以期望增加自己的閱歷,使得兒臣的學業能有大的突破。」

「兒臣只是除外遊學,又不是代天尋查的欽差。恐怕不會有人閑得沒有事情來找兒臣一個書生麻煩的。尋常百姓家的子弟也經常外出遊學,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兒臣又不會主動去找麻煩,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黃瓊儘管在皇帝提出反對之後,就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是還是想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再爭取一下。

雖然拒絕了黃瓊除出外遊學半年的請求,但黃瓊的這翻話卻實實在在有些打動了皇帝的心。皇子就藩之後的表現,一直是大齊朝歷代皇帝最頭疼的事情。

這些生於深宮,長於深宮,不知道民間疾苦的皇子們,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之外,大多在就藩之後貪婪成性,魚肉百姓。甚至有相當一部分的人欺男霸女無惡不做。中間雖然有為子孫後代積攢家底的想法,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自己貪圖享受。

當年淮陽郡王大殺宗室的時候,便是以這些宗室魚肉百姓為名,動手的,並且通過這件事情為自己爭取了很大一部分民心。這些被殺的宗室中間雖然有冤枉的,但是大多數卻是與當初殺人時候的矯詔上的說的並無二樣。這些宗室自己胡作非為,給人家找了一個極好的借口。以大義為名,讓人家殺的甚是理直氣壯。

淮陽郡王動手的時候天下百姓無人為這些宗室叫屈,而叫好的卻居然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寫文章,專門歌功頌德。這其中雖然未必不能說沒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是文章中說的話,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不能不說是皇室的一大悲劇。甚至簡直都成為一大笑柄。也讓皇帝在重新掌權之後,收攏民心進行的異常辛苦。

皇帝未嘗沒有想改變這一趨勢的的想法,但是朝中反對勢力太大。那些沒有什麼權利,但是卻在朝廷中有極影響力的親王,郡王在發現皇帝的改革計劃之中沒有增加自己的權利,反而試圖禁止自己對土地、財富、美女的渴望,並要收回自己手中的部分土地之後。也堅決反對這一改變,試圖保住自己榮華富貴的生活。

除了少部分有識之士之外,相當多的大臣也擔心這些王爺出來參與朝政,會分割自己手中的權利,也堅持祖宗的制度不得更改。在兩方面勢力都反對的情況之下,皇帝的改革計劃還沒有開始便胎死腹中。

現在皇室的問題,幾乎已經成了黃瓊的這位父皇最頭疼的事情。土地兼并的危害和這些藩王的胡作非為的帶來的影響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卻有些束手無策。黃瓊的這些話,正是有些戳中了他的心思。

看到皇帝有些沉吟不語,黃瓊還想在做一絲努力道:「兒臣就是不想在將來就藩之後飽食終日,整日無所事事。總想為藩地的百姓多做一些事情。多了解一些民間疾苦總是好的。關鍵還是想增加自己的學問,以便將來能更好的造福藩地百姓。」

「不是朕不同意,這實在是祖訓難為。這樣,等過了這一陣子,朕去留都祭祖的時候,可以恩准你不隨大隊,單獨去留都。只要在祭祖之前趕到就可以了。怎麼樣?好了,這件事就到次為止,你就不要提了。這已經是朕最大的讓步了。」儘管黃瓊費盡口舌,但是皇帝卻是始終就是不鬆口,只是在最後給了他一個安慰獎。

聽到父皇如此說,黃瓊知道自己陪陳瑤出去的希望徹底的破滅,只能徹底的死心。有些話說的多了,反到是容易起到反作用,很是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來。尤其是自己這個對兒子都不放心的皇帝老子。

黃瓊收住了口,卻沒有想到皇帝突然問了一句讓他相當吃驚的話:「你覺得太子為人怎麼樣?」這個話題問的很突然,也很沉重。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帝老子會問出這樣一句話,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黃瓊頗有些被問的措手不及。

黃瓊不清楚他這個皇帝老子問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黃瓊有一點是清楚的。這個問題自己很不好回答,一個弄不好了,自己反到是要倒霉的。略微琢磨了一下黃瓊看了自己皇帝老子的臉色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父皇,兒臣自幼在冷宮居住,與兄弟們基本上沒有接觸。而在出宮之後,也不怎麼出府,與兄弟們的聯繫也不多,對太子的為人秉性不是很了解。」

「不過,在兒臣出宮前後的兩次接觸中,兒臣感覺太子對兒臣一直很照顧,也很重視兄弟之情。除此之外,兒臣對太子實在稱不上了解。」

「難道在這幾天的接觸中,永王就沒有在你面前說過什麼嗎?你們前兩天在永王府的密室中長談了將近一夜,他難道也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嗎?」聽到黃瓊的磨零兩可的話,皇帝並沒有感覺到多少意外。

黃瓊的這位父皇是什麼人?從第一天見面的時候,他就可以感覺出來,自己的這個兒子在內心中對自己相當防範,甚至可以說是不信任。更可以感覺出來自己這個兒子身上濃厚的不安全感。

雖然自己可以肯定,自己這個兒子在自己那個才華為他僅見的前妻教育之下,其學問很有可能在自己眾多的兒子中數一數二,弄不好甚至可以說獨佔鰲頭。

以自己那位前妻的才幹,要是教出只會照本宣科的人來,那就奇怪了。自己那個前妻的手段和才智,他若是學會三分之一,其才華便足可以讓人震驚了。

皇帝雖然不知道這個一直在冷宮中居住,在出宮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外人的兒子如此圓滑是和誰學的,但是他卻可以很肯定,自己總是跟自己耍滑頭的兒子,其才能在自己的兒子絕對是最出色的一個。

只是他過於小心,雖然有才能,但是回答起自己的問題,卻是總是耍滑頭,總是很少有說實話的時候。尤其一涉及到太子的時候,更是絕對不正面回答任何問題。

皇帝對於黃瓊的這種心態,也多少知道一些。知道是多年的冷宮生活造成的。這個兒子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傻子,相反還遺傳到前妻的腦袋,為人精明的很。

在明白自己的身世和處境之後,恐怕不僅僅是他,就是換了任何人也會產生同感。畢竟生活在時刻有被自己老子、兄弟處理掉危險的環境中,有不安全感是正常的。

皇帝今天問黃瓊這個問題,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黃瓊現在對自己這個父皇、對太子究竟抱的是什麼心態?如果黃瓊的心思稍微透露點什麼異動,那麼自己為了社稷,也顧及不到遭到自己那個前妻的怨恨了,只能下狠心除掉他。

自己那個前妻的手段自己當初早就已經領教過,再加上朝野中還有少量的,一直沒有清除,或是無法清除的當年淮陽郡王的舊部。若是這個小子學到了前妻的本事,自己又別有用心,恐怕會在朝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會攪的自己和大齊朝徹夜不安的。

儘管根據自己安插在這個兒子身邊的密探彙報,這個兒子自從就府以來極少邁出府門,大多數時間是窩在書房內讀書,極少和其他人接觸。就算兄弟中關係最密切的永王不主動聯繫他,他都不會主動去見面。

但是這一點在皇帝看來恰恰是最危險的。抱著懷疑一切的念頭來看,皇帝認為這最正常的地方往往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做為一個在冷宮中生活,自從生下來就沒有看到過外邊世界的人,在出宮之後,居然就窩在家裡讀書,這怎麼能說的上正常。儘管這個兒子被前妻教育的很成功,但是畢竟才十六歲,還算是一個少年,卻一點少年心性都沒有。這多少有些讓皇帝懷疑,他是不是在計劃著什麼?

儘管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宮外連一個心腹都沒有。除了那個一直跟在他母親身邊照顧他生活的宮女之外,甚至在離宮之後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但是基於少年人的心性來看,皇帝認為自己這個兒子出宮之後的生活極為不正常。也就是說有些沉穩過度了,完全不符合少年人的心性。就算他少年老成,但是也不會老成成這樣。

皇帝之所以問出這一句話,就是為了逼黃瓊說出心裡話。對於這個十六年自己未成謀面,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兒子,他心裡可憐歸可憐,但是防範之心卻並沒有絲毫減退。

黃瓊那裡想到自己老子在不動聲色之間,心中有些對自己起了殺機。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居然會是自己平日里的過分謹慎。現在的他還沉浸在對自己這個皇帝老子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都派人監視的手腕帶來的震驚中。

儘管黃瓊對於自己的府中肯定有皇帝派來監視自己的人並不感覺到陌生,自己的身份在眾皇子中太特殊。若是沒有人監視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永王的府中居然也被皇帝滲透的如此之深。自己那天和永王以及蜀王去永王府的密室中放縱,即便在永王府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畢竟這件荒唐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對永王也沒有什麼好好處,弄不好要被父皇重罰的。所以那天在左右伺候的都可以說是永王的絕對心腹。就連自己身邊的那個李海都被早早的打發到客房休息。都不知道自己在永王府的密室中呆了大半夜。自己的皇帝老子居然會這麼快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黃瓊知道自己今天不回答是逃不過去了,便連忙跪倒道:「兒臣不孝,有違父皇出宮之前的訓示,一時荒唐,在七哥那裡做出了荒唐的事情,請父皇責罰。」

「不過,請父皇放心,兒臣與七哥只是飲酒,欣賞一下歌舞,並無其他過分之事。兒臣當天雖然處事有些荒唐,但是卻謹守本分,在言談之中並未敢談及朝政以及議論父皇和太子。兒臣知道擺正自己的地位。」黃瓊在賭,賭密室中的那些女人中沒有皇帝的耳目。

「是嗎?你們就單純的聊天,喝酒欣賞歌舞嗎?」皇帝盯著黃瓊的眼睛看了看,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告訴黃瓊,他並不完全相信黃瓊的話。

「兒臣並沒有撒謊,說的的確是實話。永王的性格父皇您也知道,愛玩,一玩起來什麼都不顧,那裡還有說這種話的心情。永王既然沒有心情,兒臣又不喜歡討論這種事情,所以在談話的時候,大多談的都是風花雪月。對於其他的壓根就沒有說過。」

黃瓊這也算是說的是實話,那天在密室內的確沒有談及朝政,即便是太子也就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幾個人都是人精子,不會在雖然是親兄弟,但是關係卻還沒有與外人親近的人面前,談太多犯忌諱的話題。即便是表面親熱的三人中也很明顯的表現出相互不信任感。

「兒臣自知身份,不會去妄想那些高不可攀,不是兒臣該去想的事情。更不敢在背後議論人,太子為人如何,能不能擔的起儲君大任,是父皇該考慮的事情,不是兒臣該考慮的事情。」

「如果父皇不信任兒臣說的話,可以將蜀王找來對質一下。我想蜀王與太子是嫡親兄弟,又一直在父皇身邊長大,說話自然比我這個外人可信的多。還請父皇將蜀王找來,詢問一下,看看兒臣回的話,可有虛言?」

「兒臣自知身份相對於其他兄弟有些敏感,所以一直謹慎小心。一直認為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謹守自己為人子、為人臣的本分就可以了。至於其他與兒臣無關的事情,兒臣還沒有那個心思去考慮,更沒有那個心思去琢磨,更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如果父皇認為兒臣有什麼不好的心思,會危及我大齊社稷,危及太子或是社稷的穩定,還請父皇打破祖制,現在就遣兒臣就藩,免得在京城多生事端。」

「或是乾脆將兒臣在送回冷宮。與其讓自己父親在這裡無端的猜疑,兒子還不如回冷宮接著去過那種與世隔絕的生活,免得在這裡給父親添堵。要不賜兒子一杯鴆酒也可以。被自己的父親不信任,被自己的兄弟瞧不起,就連與唯一個瞧的起自己的哥哥聚會一下,都要遭到自己父親的懷疑,兒子也無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黃瓊這番話,即是向自己這個多疑的皇帝老子表明心意,語氣中頗有些怨氣。黃瓊腦袋轉的很快,剛開始是有些震驚老爺子對自己的兒子防範到如此之深,就連一向大大咧咧,不與人結怨的永王都懷疑,都派出人手進行監視。還沒有想到皇帝問自己這番話的深一層含義。

現在卻醒悟過來,剛剛老爺子的問話,並不是真的要詢問他對太子的看法,而是在試探自己,試探自己有沒有逐鹿的野心。如果剛剛自己要是回錯了一句話,恐怕就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想明白此事的黃瓊心中不由的生出一陣陣的悲哀。他總算明白以前在冷宮中,為什麼陳瑤總是勸說母親將自己送走。自己這個老子居然天性薄涼到如此地步,對自己防範如此之深。雖然父子之間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好賴自己也算是他諸多親子中的一個,他居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心中生出怨氣的黃瓊,到後來連兒臣都不稱了,直接改口稱兒子,告訴他的這個皇帝老子,我不僅僅是你的臣子,更還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如此不顧念父子之情,有些過分了。

最後倔勁上來的黃瓊在來一個以退為進,明確的告訴自己的皇帝老子,你要不就別無端的懷疑,要不你就乾脆把這個兒子重新丟回冷宮或是乾脆賜一杯毒酒,你也眼不見心不煩。說完這些話的黃瓊也豁出去了,一改剛剛的卑微,沒有等皇帝發話,便站起身來,站直了身體,眼睛倔強的看著自己的皇帝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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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劍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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