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 巡（1）
看的出來黃瓊的這個皇帝老子的確很久沒有象今天一樣放鬆了，更是好多年沒有象今天一樣私自溜出宮。看著皇帝老子一路的不著痕迹的東張西望，稍微有那麼一點興奮的表情，黃瓊只能摸摸鼻子帶領幾個侍衛、太監在後邊緊緊的跟著，順便付帳。心中叫苦不已。
等出宮了黃瓊才突然想起來今天進宮的主要目的不是陪皇帝老子扯淡，更不是要陪著皇帝老子象現在這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自己的主要目的看望母親，順便找母親索要一兩樣拿的出手的信物，為陳瑤離京做準備。
想及此，黃瓊心裡恨不得給自己幾大耳光。自己見見這個皇帝老子，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大不了按照他的要求陪他去御花園轉轉應付一下也就是了。幹嗎沒有事，吃飽撐的拉他出宮散什麼心。看這個老傢伙興趣正濃的架勢，弄不好好不得轉悠到晚上去？自己這一天的時間就都要浪費在這個傢伙身上。
想起來自己犯了一個原則上錯誤的黃瓊，知道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只能奈下性子陪老爹逛馬路。沒辦法，他總不能跟自己老子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麻煩您自己先溜達著。
這些話就算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黃瓊還是明白的。尤其是這個屋檐還不是一般的大，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所以在心裡腹議歸腹議，但是在明面上黃瓊還是知道擺正自己地位的。
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本與自己的這個皇帝老子叫號本錢的黃瓊，儘管腸子都快悔青了，但是也只能耐著性子陪著興趣十足的皇帝在洛陽城最繁華的幾條大街上溜達。
從皇帝的表情上，黃瓊可以看的出來，皇帝對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這天下首善之地的繁華很滿意。只是皇帝並不知道，他所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繁華。在這坐大齊巍巍京師的那些不起眼的地方，那些靠近城牆的角落邊上到處都是嗷嗷待哺的饑民。
洛陽城的主要街道上見不到流民的原因黃瓊雖然不知道，但是黃瓊卻可以大致的猜測出來。主要街道上沒有流民這很正常，沒有那個地方官敢把這些流民放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要是洛陽城不分地方到處都是流民，那這個地方官還要不要自己的烏紗帽了。
不過出於擔心民變的考慮，此任京兆尹還不敢做的太過分。畢竟在這京師重地激起民變的話，皇帝同樣饒不了他。趕歸趕，但是還是手下適當留了情。沒有做的太過出格。
所以在洛陽城那些不起眼的角落裡面多少還是有相當多的流民的。只是皇城中，甚至靠近皇城的地方卻是一個都沒有。這些流民只能在這個龐大而繁華的的城市中那些陰暗的角落中垂死掙扎。
地方官想方設法將流民控制在一定的數量，並控制在一定的區域內。試圖永遠不讓皇帝知道這天子腳下的首善之地還有怎麼一個地方。儘管這個秘密在朝堂上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是這些飽讀詩書的官員們卻在這一點上，心有靈犀的同時都在瞞著皇帝。甚至沒有人去想著拿這一點去攻擊自己的政敵。
因為這些官員都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那牽扯的官員數量那絕對不會是小數。這件事情上，大家屁股底下都不幹凈，誰有能保證被牽扯進去的不是自己這一派系的人？
而皇帝明顯也沒有想到整個大齊朝堂上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員們，會在這件甚至可能危及到大齊穩定的事情上同心協力的一起瞞著自己。官員們不舉報，而皇帝手中的那些神通廣大的密探則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官員和宗室的監控上，防範官員中再出現一個淮陽郡王，防止宗室中有想爭奪帝位的，對於這些小事還無心顧及。
只不過這些官員的苦心積慮連手作弊，卻沒有想到今天被黃瓊這個傢伙給破壞了。黃瓊在陪著皇帝溜達了幾條街之後，伏在皇帝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聽完黃瓊的悄悄話之後，皇帝沉思了一下，向黃瓊點點頭，在黃瓊的帶領之下，向洛陽城的西南角走去。那個方向很不巧，正是洛陽城內最大貧民窟，也是洛陽城內集中了最多流民的地區。
跟在黃瓊身後的皇帝雖然不知道這個連自己也看不透的兒子，究竟想要帶他去什麼地方，卻也知道黃瓊這個時候還不會跟自己耍什麼心眼。所以也就放心大膽的跟在黃瓊走。
黃瓊剛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他耳邊告訴他，總是在這繁華的街道上走，很容易被路過此地的官員認出。最好去那些不算特繁華的街道上逛逛。其他什麼都沒有說。皇帝也很好奇，黃瓊口中的那些不算繁華的地方會是什麼一付景象樣？
這些地方，黃瓊在這些年裡沒有少在母親的帶領來過。雖然白天來過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路他還是認識的。黃瓊領皇帝來這種地方，固然有讓皇帝親眼見見下層民眾生活艱辛的想法，但是心中未嘗沒有一種惡作劇的想法。
果然皇帝的臉色隨著街道邊的變化，而不住的變化著。看著眼前破爛不堪，污水橫流的街景，再看看街道兩邊殘破的茅草屋甚至是在空地上見縫插針搭起的窩棚，剛剛在侍衛的幫助下擺脫了幾個依門賣笑的私娼騷擾的皇帝面色變的鐵青。
眼前的這一幕，幾乎讓他很難相信這裡也是與之前自己見到的繁華有著天差地別的情景也是在繁華、富庶的洛陽之中。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都如此，那麼其他離自己遠的地方的情況可想而知。
被一群見到這些人身上衣著光鮮吸引過來的乞丐和私娼圍的幾乎密不透風，要不是身邊的幾個侍衛拚命阻擋，恐怕身上衣服都會被這些恐怕是餓了很長時間人扒光的皇帝，剛剛的良好心情在就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
站在那裡，頭一次面對這種局面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皇帝，火大看著站在一邊正在給乞丐中的孩子分發自來的路上買的食物，根本就沒有在乎身上的衣服被蜂擁而來的大小乞丐們渴望食物的雙手弄的幾乎看不出來本色的黃瓊，心中可以肯定這個傢伙絕對是有預謀的將自己忽悠到這裡來的。
本來皇帝還不知道這個兒子幾乎掏光了身上所有散碎銀兩買這些在他看來粗糙異常，根本無法下口的食物準備幹什麼。現在他知道了，這個傢伙原來早有預謀。
只是皇帝到底是皇帝，儘管在本來大好心情被破壞掉之後心中非常、非常的生氣，但是卻也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明白這個現在看起來樂在其中的兒子將自己矇騙到這裡的良苦用心。
看著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窩棚，皇帝明白如果眼前這裡的人大部分真的象這個兒子說的都是湧進洛陽之後，躲過驅逐之後僥倖留在城內的流民。那麼現在整個天下因為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而成為流民的百姓恐怕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一旦這些流民揭桿而起，那這後果可以嚴峻了。
想及這裡，皇帝對著身邊的一個侍衛悄聲叮囑了幾句。在這個侍衛領命奮力突出人群之後，便走進了路邊一家看起來還能住人的房子。皇帝是想找個人仔細詢問一下確切的情況。畢竟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嗎。
見到皇帝自己走進了一家人家，而幾個侍衛又在手忙腳亂的忙著打發圍上來的那些乞丐和暗娼。生怕皇帝遭遇危險的黃瓊沒有管那個侍衛去那，連忙草草的將手頭尚未散發完畢的食物交給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太監，並叮囑他一定要以孩子先來之後，便連忙跟了上去。
皇帝看到身後跟上來，擋在自己身前，做出一付忠心樣子的黃瓊。微微皺了一眉頭，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心中不滿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把推開了他，一低頭走進了屋子裡面。
被推開的黃瓊知道自己的這個皇帝老子在心中肯定是和自己生氣了，而且這氣絕對不會小。也別怨皇帝生氣，別說他一個君臨天下，手握天下蒼生生死的皇帝，就是普通人家的老子被自己兒子忽悠，恐怕這心情都不會好到那裡去。
被一把推開的黃瓊，只能苦笑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在皇帝身後跟上。讓自己的這個皇帝老子自己進去，孤身冒險，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儘管這些人家現在窮的恐怕連把菜刀都沒有，不大有可能會給皇帝帶來什麼危害。但是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用多，一個陷君父於險境的罪名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只是剛進屋子的皇帝還沒有等隨後跟進的黃瓊垮過那條破爛不堪的門檻，就已經乾嘔的退了出來。見到自己這個總是一付榮辱不驚的皇帝老子居然如此狼狽，黃瓊連忙上前，想要攙扶一下。那裡想到皇帝卻是一把推開他，再一次堅定的走了進去。
黃瓊不敢阻攔，只能緊緊的跟在皇帝的身後。進去之後，裡面難聞的氣味讓黃瓊才知道自己那個皇帝剛剛為什麼會如此失態。等看清楚屋子內的情況之後，黃瓊輕輕的拉了一下看清屋中情況在發獃的皇帝，輕輕的退了出來。
屋子內幾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女人正蓋著一張破綻百出，幾乎和魚網差不多的被子擠在一張同樣破爛不堪的床上正驚恐的望著這二位不請自入的人，而匆忙中，黃瓊可以看的出，這些女人身上很有可能沒有穿衣服。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才尷尬的拉著被自己眼前一幕驚呆了，似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子民真實生活狀況的皇帝老子拉出來。畢竟男女還是有別的。自己不主動退出來，等一會這家的男主人回來，見到自己爺倆站在人家一屋子光屁股女人的屋裡,在鬧出點事情還是不好的。如果這間四面透風,房頂上還開了一大窟窿的房子還能叫房子的話.
看清楚屋子內情況的皇帝也感覺到尷尬。雖然不穿衣服的女人他見多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之下還是第一次，也就沒有掙扎的順從黃瓊的意思退了出來。只是退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將殺人般的眼光投向黃瓊.
也不知道是黃瓊鐵口神算還是烏鴉嘴，事情的發展還真讓他預料對了。父子兩個剛出來,一大手突然拍向皇帝的後背.還好黃瓊反應的及時,一把拽住了那隻大手.要不這一下去,無論皇帝受不受傷，黃瓊非倒霉不可.皇帝老子被人襲擊,他這個始作俑者還能討到好.
黃瓊攥住這隻不期而至的大手,還沒有說話.就聽那個人先怒氣沖沖的道:「你們兩個王八蛋跑到我家幹什麼去了？媽的，穿的溜光水滑的，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想欺負人。你們這些人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了。」話音未落，另一隻手已經攥成拳頭，向黃瓊迎面砸來。
看著砸向自己的拳頭，黃瓊一聽拳頭帶起的風聲，心中利馬大叫不妙，這個傢伙會功夫，而且身手還不弱。在皇帝在自己身邊，躲又無法躲，又不能出手迎戰的情況之下，為了體現自己的書生本色，黃瓊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只不過為了不傷害自己，黃瓊在拳頭即將砸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把腦袋向一邊歪了歪，躲過了自己的正面，沒有被那隻拳頭砸了一個滿臉桃花開。不過雖然躲開了臉，但是肩膀沒有能躲過去，拳頭擦著他的鼻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為了避免暴露自己會武，黃瓊沒有運勁相抗，而是硬挺著接了這一拳。在硬接了這一勢大力沉的拳頭過後，黃瓊感覺被砸中的肩膀就象要斷了一樣。身子更是被砸的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見到河間郡王遭襲，那幾個侍衛嚇了一跳。關鍵的問題是挨打的不僅是一個王爺，這位王爺身後可還有皇帝老子。要是皇帝老子遇到什麼危險自己的這個護駕不周的罪名可就定了下來。
兩個侍衛連忙上前接下這個傢伙正準備繼續砸向黃瓊的拳頭，剩下的幾個侍衛把皇帝和黃瓊緊緊的護在身後。迎向襲擊者的兩個侍衛為了將功贖罪，幾乎使盡了全力，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這個傢伙拿下。
這兩個心高氣傲的侍衛壓根就沒有把這個人放在眼睛里，他是一下子砸倒了河間郡王不假，可那個王爺只不過是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書生。換了誰都能一下子砸翻。這個小子沒有什麼難對付的，兩個人出馬還不手到擒來？
那裡想到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象這兩個侍衛所預料的那樣，這個人以一敵二，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到不落下風。兩個侍衛非但沒有佔到什麼便宜，自己反到是幾次遭遇險境。弄的幾個侍衛在皇帝面前感覺大丟面子。
誠心想試驗一下這個人功夫究竟怎麼樣的黃瓊，對著圍在自己和皇帝面前的剩下的三個想要伸手，卻擔心自己身後皇帝和黃瓊安全沒有動的侍衛道：「再上去兩個，把這個人拿下，不過不許傷到他。」
兩個侍衛聽到黃瓊說話，沒有敢擅自行動，畢竟自己現在肩負護駕重任。這個王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萬一自己都撲上去了，皇帝在遇到襲擊怎麼辦？直到轉過頭看看自己身後的皇帝也微微點了一下頭，便對視一眼撲了上去。
那個漢子見到又上來兩個，哈哈一笑：「看來狗還不少。老子今天就要殺殺你們這幫混蛋的氣焰。省得以後你們老仗勢欺人。」說完毫不畏懼的迎了上來。以一敵四尚不落下風。
看著這個漢子勇武的表現，黃瓊不禁有些詫異。這幾個侍衛能陪同皇帝微服私訪，身手自然也不差。居然四個人一起上，才和這個漢子僅僅打成了一個平手。
只是黃瓊在有些詫異的同時，又有三分的驚奇。俗話說「窮文富武」。這個漢子有這麼一付好身手，即便是走到那也不至於混成這個樣子。到那家高門大戶去當護院，人家還不得另眼相看？如果眼前的這座房子真的是他的家的話，那麼這個傢伙混的實在有些太凄慘了。對於這個傢伙混成這樣的原因，黃瓊到是興趣十足。
見到四個人齊上，卻仍舊拿不下這個傢伙。幾個侍衛的臉當即就有些掛不住了。自己身邊不僅有一個王爺在觀戰，還有皇帝在。要是再拿不下這個傢伙，自己兄弟幾個以後還怎麼在皇帝身邊混。想及此，一個明顯是這幾個侍衛頭領的侍衛手一抖，從腰間拿出一把軟劍來，口中道：「兄弟們抄傢伙，在拿不下這個傢伙，咱們以後也沒有臉再呆在主子身邊了。」
幾個侍衛一聽頭頭如此說，也知道在遲遲解決不了戰鬥，自己真的就沒有臉在宮中混了。急於在皇帝面前找回場子的幾個侍衛，也紛紛掏出貼身的傢伙。
陪皇帝出宮，因為皇帝不想張揚，這幾個侍衛自然不好帶長傢伙，但是這適合貼身使用的短兵器卻都帶了。畢竟拳頭有的時候解決不了問題的。
見到幾個侍衛都掏出兵刃，黃瓊頗有些生氣。四個人沒有拿下一個人就已經夠丟臉了，如今連兵器都用了，難道這些人就真的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嗎？想到這裡，黃瓊厲聲喝住了幾個侍衛。見到黃瓊的臉色異常難看，幾個侍衛不敢在造次。急忙收住了手。
黃瓊走到幾個侍衛面前冷冷的道：「還不回去保護主子，難道你們還不嫌丟人嗎？」說罷對著那個壯漢拱手道：「壯士，剛剛小生的父親只是有些走的累了，想借貴地休息一下，討碗水喝，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我們進去，見到屋子裡面的情況不對，就連忙退了出來，什麼都沒有做。如果壯士不信，可以問一下你的家人。小生家中雖然有幾個錢，但那種持強凌弱的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
這個壯漢聽到黃瓊的話，滿臉不屑的看了看從穿著打扮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黃瓊，沒有搭理他，一把推開當在他面前的兩個侍衛，自顧的走進了那間破落不堪的屋子。
討了一個沒趣的黃瓊，想要跟進去，才想起來屋子裡面的那幾個女人身上還沒有穿衣服，便停在門外，連聲呼喚了好幾聲壯士。那裡想到這個壯漢探出腦袋，看著站在自己家門口的黃瓊和在黃瓊背後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的皇帝。
怒道：「你這個小白臉怎麼如此羅嗦？老子也不想追究你們擅闖民宅之罪了。你們還不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在煩老子，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聽到這個漢子的罵聲，黃瓊沒有說什麼，那幾個侍衛卻有些接受不了了。剛剛沒有能在人數佔優勢的情況拿下這個傢伙也就罷了，現在這個傢伙又在皇帝面前出口不遜，一口一個老子，這不是給他們添堵嗎？幾個侍衛雖然是武人出身，但是君憂臣辱，君辱臣死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幾個侍衛拔出剛剛收好的兵刃就要往裡面沖，卻被黃瓊制止住了。黃瓊冷冷的看這幾個迫不及待想要帶罪立功的傢伙道：「夠了」說完轉過頭對一直沒有說話，板著臉站在一邊的皇帝道：「父親，這個人不知道您的身份貴胄，冒犯了您。所謂不知者不為罪，希望您看在兒子的面上放過他。」
聽完黃瓊的話，皇帝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過身看著因為剛剛的打鬥而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嘆息了良久才轉過身來道：「你今天是故意把朕帶到這裡來的吧？」
黃瓊一聽，連忙道：「父親息怒，兒子並不是故意帶您到這裡來的。只是聽府中幾個僕役說起過這裡，今天難得出來一次，也就生了過來看看的心思。畢竟這些人也是我大齊的子民。只不過兒子認為，父親恩澤四方，這裡還是應該來看看的。」
「你是在變相的在向朕進諫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已經違反了皇子不得干政的祖制？僅憑藉這一點，朕現在就可以廢了你。」街道上此時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已經空無一人。所以皇帝說話並沒有什麼可以忌諱的。
「父親，兒子剛剛說過了，只是聽府中僕役說起過這裡，過來看看而已。想看看自己能為這些人做些什麼，並無干涉政事的心思。」黃瓊對於皇帝的指責，他是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有的放矢的。
皇帝冷冷的看著不卑不亢的黃瓊剛想說些什麼。只是想說的話卻帶著幾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走了過來，之前不知道被他派出去幹什麼的侍衛給打斷。讓他只能收住即將出口的話。只是皇帝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黃瓊，而是轉過頭小聲的道：「一會這裡事了，你和朕一起回宮。朕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