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204章

聲音猛地一震,她們也愣時安靜。

這可把烈如傾疼的,眼淚直接就出來了。

可她非逼著自己擠出一抹笑,卻因為疼痛說不出話來,她怕一張口就是痛聲大叫,太沒面子。

便是緩了好一會,烈如傾使勁地揉了揉膝蓋,微笑著說,「各位娘娘,這件事決定權不在我這,你們就是求我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是想求求你們,你們就放過我吧,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一個小小的安嬪就能左右的,這要是傳出去,我這個假狐狸精就要成真的了。」也不去看她們的臉色,烈如傾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畫瑾箏,情懇意切地說道:「太后,妾身知道太后一直看我不順眼,剛好,妾身也不想在皇宮裡多待,倒不如太後去和皇上說說,把我也廢出宮去,如此一來,大家也許就相安無事了。」

畫瑾箏微微皺眉,還未開始說話,溫狐罌一身怒氣就走了進來,「看來朕對你們還是仁慈了些。魯平,傳令下去,三日之期改為一日,今日之內,後宮所有妃嬪一律送出宮外,任何人不得留在宮中。若她們非要留下來……正好浣衣局那邊缺人手,你讓浣衣局的人過來登記,在浣衣局找個地方讓她們住下便好。」

「皇上……」

那些妃嬪又要擠眼淚了。

烈如傾其實看著也心有不忍,但溫狐罌扶她起來的時候,膝蓋上的疼痛讓她瞬時打了一個激靈,那些替人求饒的話也便被堵住了。

「罌兒,你這是胡鬧。」畫瑾箏拍案怒道,「天下君王豈有獨寵一個女人的道理?你解散後宮,且置皇家顏面於何地?這裡面又有多少是官宦之女,你廢了她們,非要引起滿大朝臣的非議才肯罷休?」

「她們是如何成為後宮之女,母后心知肚明,又何必搬上明面來說?」溫狐罌淡淡道,面容清冷,對上地上那些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妃嬪,愣是半點憐色都不給,「念在母后的份上,朕可以給你們多一天的時間準備。你們雖是進了後宮,卻還是清白之身,憑藉你們娘家的在朝地位,想另尋一夫婿並非難事。但若實在有困難,也可先讓魯平記下來,朕若能幫,自然不會撒手。」

仍是清白之身……原來溫狐罌對每一個女人都是如此。

但烈如傾還是覺得些許不可思議,大概是朝堂之事頗重,他日日都忙得這樣晚,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流連這些風花雪月。

「皇上,哀家的話你都當了耳邊風了嗎?」畫瑾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但更多的是無奈,「你這是一時衝動,哀家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這些妃嬪哀家擅自做主,替你安排現在原來的宮殿住下,等你想明白了再做決定也不遲。」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時不時地在烈如傾的臉上掃過,只是烈如傾一時沉浸在溫狐罌方才的話里一時沒回過神,等她回神的時候,畫瑾箏已經沒在她身上抱什麼希望了,冷冷道:「如是你真要現在散了她們,那你順便把哀家也廢了吧。」

此話讓烈如傾驚得臉色微變,想讓溫狐罌服個軟,豈料溫狐罌會直接把她打橫抱起,「這些嬪妃是母后選的,母后想留下來便留下來。聖旨朕已經擬好了,等老四回來,朕會讓他繼承大統。」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氣死哀家嗎……」畫瑾箏勃然大怒,可聲音卻漸行漸遠。

溫狐罌很是瀟洒地把烈如傾抱出太后寢宮,直接回了安寧宮。

這一路誰也沒說話。

烈如傾被他抱得這麼久也有些難為情,幾次試圖掙脫下來,每次都會被他抱得更緊。

「對了,剛剛那個烈楚暮,他走了嗎?」烈如傾為兩人的尷尬很是巧妙地岔開了一個話題。

溫狐罌看似隨意地點點頭,並無多言的意思,對魯平吩咐把決明子叫過來,復把她輕放在木榻上。

玲兒端來冰塊,溫狐罌親自為她的膝蓋冷敷,「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不必顧慮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有一點,你不可再提。」

烈如傾微愣,對上他靜墨的眸,很是快速地點了點頭,「太后把難題丟給我,我怎麼也得給她出一道難題。兩邊為難,總比我自己一個人為難好吧你說是不是?」

「僅此一次。」溫狐罌無奈。

烈如傾很是溫順地點頭,「只是這樣一來,你和太后的關係又要鬧得很僵了。」

「這和你沒關係。我和她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溫狐罌的語氣淡淡的。

「可我覺得太后,她是很關心你的。她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在考量。雖然她時常看我不順眼,對我也是最為嚴厲和苛刻,但說到底她也沒有真正懲罰過我。我知道我經常溜出宮壞了後宮的規矩,行為舉止也沒有其他妃嬪那般知書達理,太后訓斥我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你也不應該只寵著我一人,你畢竟是君王,和一般男子不一樣,你若是只有我一個女人,那皇嗣的問題……」說到這,烈如傾語氣微頓,略略低眉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皇上你納她們進了後宮,總不能一直讓她們獨守空房。」

「那是母后自己封的,和我沒關係。」聽著是冷硬的語氣。

但,納妃還有此等規矩?

烈如傾被噎了噎,眼珠子轉了轉,沒想出什麼話來。

「傾兒受傷了?怎麼受的傷?」決明子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

木清瀾也隨後而至,兩人忽地就往烈如傾身邊來,見她的膝蓋紅了一大塊,臉色當即暗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眼下決明子就要對溫狐罌吹鬍子瞪眼,烈如傾愣了愣,忙開口道,「是我。是我不小心撲倒在地上,本來已經穩住了,這不才摔了下半身,膝蓋以上都完好無缺,就是磨了一點皮。」想著大概是醫者仁心,生氣起來部分親疏,只念弱強。

現在她是弱者,他們總得對溫狐罌做樣生氣。

可他們不知道,在這件事上她烈如傾雖然沒佔上風,可溫狐罌卻實實在在地跌了下風,和畫太后的關係鬧僵了不說,還得應付那些個難纏不講理的妃嬪。這還不止,罷散後宮之事遲早會被傳開的,那些嬪妃平日里雖然會做一些爭風吃醋的勾當,但也沒鬧上台前,鬧不上台前便掀不起什麼大浪。可若此時牽扯到朝前,那些個臣子可沒這麼好對付。

「磨了皮那也是大事。」決明子的語氣里還含著一絲責怪,還是木清瀾撞了他一下,「你最近不是新研究一味愈傷葯,拿出來試試。」

烈如傾啊了一聲,「拿,拿我試藥啊?」

決明子悠然失笑,一瞬便收斂了不滿之色,爽然道:「你儘管放心,我的葯,不用試也能呈現預期的效果。而且這種葯才只有一小瓶,是算便宜你了。」

烈如傾扯了扯嘴角,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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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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