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過最後也沒說什麼,只因離憂已經把臉偏向另一處去。
離憂戴著面具本就不夠實誠,偏偏還不讓人看,整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視油然而生。
烈如傾擔心他把人家嚇著,忙笑著解釋道,「他性子孤僻,不太習慣見人,不要見怪。」繼拉著他往人少的地方逃走。
「你說你,明明生得這樣好看,為何非要戴著這麼難看的面具?」烈如傾一路嘀咕,「離憂,你不會是敵人的間諜吧?」
對於她這種猜想,離憂實在不想理會,「時候已經不早了。儘快做決定。」
烈如傾原本興緻頗濃的臉瞬間焉成枯萎的花。她回頭看著那一群自在自得的百姓,心中充滿疑惑,也由此糾結萬分,「我不知道。離憂,你說釋離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都起兵打戰了還能讓這麼多百姓擁戴,他不會真的是戰神,專門來蠱惑人心的吧?」
離憂:「……」
烈如傾罷了罷手,「算了。你還是送我出城吧,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她不顧一切地跑過來這裡,可不是來體擦民情的,這場戰事不能再任由其發展。
「外面不安全。」離憂不贊同地蹙著眉,「如果你想見釋離王,我可以幫你。」
烈如傾倏地瞪大眼睛,「你幫我?你……就連釋離王的下屬都不知道他在哪,你憑什麼說能幫到我?」
離憂還是那句,「只要你想。」
然後烈如傾就沉默了。
離憂的功夫不錯,確有可能找得到釋離王。而且他若是能幫她還省了不少事。
再三思量,烈如傾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烈如傾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外面的戰火就打響了。
烈如傾不顧侍衛的攔截非要爬上城牆,遠遠地只能看到兩軍士兵打成一團,也分不清誰是誰。
「碾遲庚!」烈如傾總算看到一個能喊出名字的人了,「碾遲庚,給我一匹馬,我要出城。」
碾遲庚在忙著部署軍防,對她的要求不予理會,直接揮手讓人來將她帶下去。
烈如傾一個弱女子怎比得過兩個壯漢的硬拽,沒幾下子就被抬回房間里鎖著了,任憑她在裡面瞎折騰,外面都每一個人肯理會她。
偏偏這時候離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在裡面來回踱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打開。」
門外面傳來動靜,烈如傾眼睛里打了一個激靈就站起來。
須臾,門打開了,進來的卻是她不認識的兩個人。
「她,就是主子?」女的盯著她的臉問旁邊的男人。
男人點頭,聲音輕浮,「是她。」
「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女子叫了一聲,直接跳過來抱住她,「主子,能再見到你真好。」
烈如傾轉了轉眼珠子,些許受寵若驚,「你,你是烈家的人?」
「不是。」
聽這鼻音,像是在哽咽?
烈如傾就更不能把人推開了。
須臾,那女子終於鬆開了她,就要下跪行禮,被烈如傾眼快手更快地給拉了起來,「你不必對我行這麼大的禮,」可她拉不起來,只能求助於旁邊的男子。
男子會意地點了點頭,「若若,適可而止。」
杜若若哼了一聲,下一瞬就站直了腳,同烈如傾到另一邊噓寒問暖。
不過一直都是杜若若再說,烈如傾常常沒反應過來,除了點頭就是微笑。宇文謙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將杜若若拉到一旁,復對烈如傾綻開一笑,「外面的情況你不用擔心,赤神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加上我天狸國的援軍,此戰釋離王必勝。」
杜若若也添了一句,「何止是天狸國,就是都衍國也派了援軍過來。這場戰用不了幾天就能結束了。」
烈如傾聽得目瞪口呆,「你,你說什麼?都衍國也派兵圍城了?」
「可不是?昨日各國援軍都到霓凰城了,當為防打草驚蛇,他們都在外面紮營過了一夜,今日丑時才開始行動作戰的。」似是想到了什麼。杜若若又說道,「對了,我好像聽聞,閆亞國聖上也增派了人手過來,冰岐國不會一天之內就被滅了吧?」
烈如傾徹底石化了。
時下本該是四國鼎立,閆亞國和冰岐國之間的戰火原本只是釋離王和那鳳皇的私仇恩怨,可如今怎麼還驚動了天狸國和都衍國!驚動天狸國也就罷了,都衍國怎還來湊這個熱鬧,溫狐罌剛剛讓位,那溫狐舟上位不久,朝局也還不夠穩固,現在派出援兵,可不是自不量力?
「那溫狐罌,他是不是也來了?」烈如傾顫聲問道。
宇文謙沒來得及拉住杜若若,杜若若已經實誠地點頭了,「他不在皇城之中,自然是來了吧。」
烈如傾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城?」
宇文謙無奈,「外面不安全,你出去難保不會受傷。再說,城內已經加強部署,進出城都是要有軍令的,出不去。」
「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烈如傾看了看杜若若,又看了看宇文謙,「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就怎麼出去!你們若不想幫我也行,但不能攔著我!」
杜若若這就為難了,「主子,我們是擔心你在房間里一個人悶著無聊,這才過來陪你的。你真的不能出去,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釋離王還不得凍死我?」
讓她坐以待斃那還了得,再怎麼說,那釋離王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左右算起來,她還是罪魁禍首。
「三國聯合攻打一國之事聞所未聞,你們怎麼能不問青紅照白就答應給閆亞國增援了呢?」烈如傾實在是無法理解,「就為了釋離王的那點恩怨就這般興師動眾,也不怕鬧起來天下大亂。」
宇文謙和杜若若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難道你還不知道?」
烈如傾愣愣地眨眼,「我該知道什麼?」
「我的好主子,你可知曉當初是誰把你害了的?是鳳北鳴!」杜若若一提起那個人就氣得牙痒痒的,「鳳北鳴搶佔了先前鳳皇的身份,還練就了一身邪術。他用這種邪術不知殘害了多少人,冰岐國早已經不復從前了。而且這種邪術能控制人體大腦,他利用這種邪術不知操控了多少人為他所用,我們派去監視他的人幾乎全軍覆沒,若非有一個意志堅定的密士拚死趕回來報信,我們都不知道那鳳北鳴竟然已經瘋狂至此。」
烈如傾心下略驚,「可我明明聽說,釋離王是因為,因為一個女子才起兵攻打冰岐國的。」
「那只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由頭。」宇文謙道,「其實釋離王早就查到了冰岐國的不對勁,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繼續以這個為幌子打消他們的防備,現今我們三國聯合出其不意,勝算會大一些。」頓了頓,他似是嘆了一口氣,「釋離王並非一個不明事理之人,他就是要找鳳北鳴報仇,也不會殺害無辜和百姓,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噱頭。」
烈如傾默了默,似乎有些換不過來,「你們剛剛說,那鳳北鳴有掌控人心的惑術,可找到什麼法子制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