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群屍起
?。」
這一巴掌扇的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當場我的火就冒起來了。
有你這麼幹事的么?啥都沒問直接上來開打啊。
「曹什麼曹,嘴巴放乾淨點。」
那尖臉警察估計平常橫慣了,沒想到我還敢回嘴,擼起袖子又想扇我。
「張大毛,我他娘的跟你說多少次了,不準隨便打嫌疑人,你這王八犢子要是擱城裡,早讓人給告死了。」
一個肚大腰圓的中年警察推門而入,呵斥住了這個尖臉小警察。
「哪能啊?這一家三口人都死於非命,這狗東西還在這睡覺,不是他還能是誰。」
張大毛有些不服氣,立馬開口反駁道,那胖警察瞪了他一眼,他這才趕忙閉嘴。
這種沒腦子的廢物我理都懶得理他,乾脆撇過了頭去。
「小夥子,暫時委屈你一下,畢竟是在兇殺現場發現的你,沒有證據的話洗不掉嫌疑,你先配合一下,如果我們發現能洗脫你嫌疑的證據,立馬放你自由。」
這胖警察一邊說著一邊將我身上的繩子解了,順便給我套上了一副手銬。
我聽他說的還算人話,也就默默點了點頭。
東旺庄幾十戶人家幾天之間死絕,說出來擱誰誰也不信。這兩個警察應該是剛進村的,等他們查到全村人全死絕了,自然就能知道這其中的因果不簡單。
此時我多費這些口舌給自己開辨也沒用,乾脆閉口不言。
「你叫什麼名字,在這間屋子裡幹啥?」
胖警察搬個了板凳放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和我對視著。
「尹陌,我就是村裡人,家就在隔壁,大門壞了沒地方住,跑這屋子湊合一晚。」
「扯啥犢子,隨隨便便到人家屋裡住,屋裡死的人能和你沒關係?」
張大毛一聽立馬又開始對我叫喚起來,我懶懶的瞅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大毛說的也有道理,這屋裡死的人是怎麼回事?」
「......傳染病,所有人家都死絕了。」我想了一下,隨便扔出了一個稍微像樣點的理由。
我有預感,村子里的人的死應該和昨晚那個搖攝魂鈴的人有關,現在只希望他還沒來得及起屍,要不然村子里幾十具屍體活動起來,這兩個警察連帶著我都得被啃爛!
那張大毛聽到我說出傳染病三個字,當時就嚇得腿有點抖了,平時仗著一身制服顯顯威風還行,真碰到個得以身犯險的案子,這龜兒子立刻就慫了。
胖警察聽后皺了皺眉頭,他干這行二三十年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村裡有沒有人氣,路上有沒有新鮮腳印,他是門兒清。
走在村裡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些嘀咕,現在再聽我這麼一說,就更是犯難了。
「大伯,咱走吧,回去給防疫局打個電話做個準備,再帶隊過來。」張大毛有些慌了,連忙說道。
「我說了在外面別叫我大伯,咱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慫鱉玩意,要是傳染病咱兩現在也跑不離!」
胖警察回頭瞪了他一眼,依舊穩穩的坐著。
張大毛一聽自己可能中招過了,當場臉都嚇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發起呆來。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等等,你姓尹?住隔壁?你和尹半仙什麼關係?」
胖警察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我給他問的一愣,尹半仙?他說的是爺爺嗎?
「我是他親孫子。」東旺庄姓尹的也就我們一家,我估計也沒跑了,於是開口說道。
「尹半仙怎麼不在家?」
「失蹤了。」
我聽他這樣問,心裡也不禁疑惑起來,爺爺失蹤的事父親說報了案,那麼附近的派出所和警察局應該都知道,怎麼他卻不知道?
莫非父親對我撒了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村子里到底怎麼了...」
這胖警察認識爺爺,似乎對這些偏門的東西也略懂些,我見他將身子湊了過來,也就小聲的告訴了他。
「村子遭人下了屍毒,全村死絕。」
「嘶~」
胖警察倒吸一口涼氣,看樣子也有些害怕了起來。
「害怕了就趕緊出村,這村子厲害著呢,等那些死人起了屍,咱誰也跑不掉。」我盯著他的眼睛說著,將手裡的手銬晃得嘩啦啦直響,意思讓他快點幫我開鎖。
老把我拷著也不是回事兒,小蝶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急著去找她帶著她一起走,耽誤的越久越不是好事。
「不行,我得去確定一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胖警察臉色有些發白,但是還是沒有將我放開,自己起身離開了房間,吩咐張大毛看管好我。
這胖警察倒是挺認真負責,反正村子不大,逛一圈啊也就十來分鐘,我也就沒說什麼。
自從胖警察走了之後,張大毛一直緊緊的盯著我,我看不慣他那副嘴臉,便閉目養起了神。
「喂,那孩,你們村子真有傳染病?」張大毛對我喊了一聲。
那孩是附近村子里的土稱呼,一般是背地裡提到別人時候才用,張大毛當面這面喊我,充滿了流氓氣息,顯然是拿我十分不當回事。
這種鄉鎮派出所的協警很多都是走親戚進來的,之前都是些不學無術的村痞,要不然也不會隨便打我。我見他這幅德行,心裡一陣厭惡,張嘴對他吐了口吐沫。
大概害怕被傳染,這孫子跟見了鬼似的,為了躲那口吐沫連滾帶爬的往後退,被屋裡的長條凳絆了一下,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憋不住笑了起來。
這孫子爬起來見我在笑,二話不說一把將坐在床上的我扔到了地上。
我的腦袋正好磕在地上,摔得咕咚一聲。
尼瑪,下手真狠,我心裡暗罵一聲,在地上蠕動著想爬起來。
沒想到這孫子又跟上來踹了我一腳,這一腳正中后心,我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你他嗎的想傳染給我?我先弄死你。」
這張大毛也是個沒腦子的貨,非認準了我要害他,我被他逼得沒辦法,只能撅起嘴巴裝作要對他吐吐沫,他這才退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手被銬住,我連擋都沒法擋,被他踢打了一番折騰的跟渾身要散了架似的。
正僵持著呢,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這胖警察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大毛連忙狠狠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別多嘴,否則還有我好受的。
我冷笑著沒有說話。
「大伯,你這麼快就...我曹!什麼玩意!」
張大毛剛笑容滿面的拉開門,下一秒我就聽見他嚎了起來。
抬頭一看,房子的主人,死去的張叔,不知何時已經爬了起來,兩眼的眼白幾乎佔了四分之三,此時正賣力啃著張大毛的肩膀。
起屍了!
我心裡一驚,急忙挪到牆根,用背蹭著牆站了起來。
張大毛一邊嘶嚎著,一邊用拳頭狠命的擊打著張叔的臉,那死去多日的屍體已經有些輕微的腐爛,張大毛的拳頭蹭掉了他臉上不少的皮肉,但是卻無法讓他鬆口。
我嘆了口氣,這張大毛雖然討厭,但畢竟也是條人命,我也不忍心看他在我面前被屍體啃死。
雙手被銬住,我只能助跑幾步,抬腳朝張叔的屍體踹了過去。
人死身體則會變僵,我這一腳跟踹在了石頭疙瘩上似的,不過好在成功將他踹到了門外。
張大毛慘嚎一聲,肩膀血流不止,張叔的牙齒在離開他肩膀的同時狠狠刮掉了一大片肉。
「快關門!」
我沒工夫聽他在這慘叫,厲聲喝道。
張大毛一邊痛哼著,一邊關上了門,我一把拿肩膀將門抵住。
「給我開手銬!」
我聽著外面的聲音,張叔應該已經再次靠了過來,他的指甲在門上刮著,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聽的我心裡直發毛。
「鑰匙不在我這。」
張大毛受了傷之後,之前囂張的氣焰全無,捂著傷口疼得直吸氣。
農村的卧室基本沒有鎖,張叔家還是土坯房子,這門上連門閂都沒有。我死死的頂著門,眼睛快速的在屋裡瞟著,尋找著能出逃的路。
「吼!」
門外的張叔在摸了一遍門之後終於發現沒有縫能讓他把手伸進來,他大吼一聲,開始瘋狂的砸起門來。
人的大腦里有著一種保護機制,能保護人類不用力過猛而讓自己受傷,可變成屍體了之後這中機制自然就不再工作了,張叔砸了兩下門之後我驚恐的發現,我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然扛不住這巨大的力道。
「哭哭哭,哭你娘的鎚子,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我咬著牙吼道。
張大毛如夢初醒,用自己完好的那一側肩膀抵著門,和我一起堅守著。
「哥,這啥玩意啊?」
張大毛都快哭了,苦著個臉問我。
「呵呵,屍體。」
我冷笑一聲,心裡也焦急起來,這手銬解不掉,我連跑都不好跑,還他娘的咋和屍體斗。
「呯呯呯!」
三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過我面前的門板,擦著我的耳朵飛過,驚出我一聲冷汗。
外面的張叔應聲倒地,我和張大毛如釋重負,兩個人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胖警察黑著臉走了進來,調查的結果和我想的差不多,而現在死人還起屍了,這會的東旺庄,更加他娘的熱鬧了。
「快走,我沒子彈了。」
胖警察蹲在我旁邊一邊給我解手銬,一邊焦急的說道。
沒子彈了?我一愣。
「你開了多少槍?」我問道。
「二十多槍吧。」
二十多槍?
槍這種東西和鞭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巨大的聲響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起到鎮邪的作用。
但是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裡開了那麼多槍,亂了這陰氣的格局,必然得驚起群屍啊。
這哪是放槍啊,對村子里的幾十具屍體來說,這他娘就是食堂在敲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