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舞傾城

墨蓮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瞪著鬼魎，天知道此刻她有多想將他打倒在地。

「我知道你此刻對我必定惱怒怨恨，墨蓮……你是個聰慧的女子，要想要回去人界，你必須靠近冥王。」鬼魎看著墨蓮，神色如常的開口。

「只是靠近？」墨蓮心中冷哼，對於鬼魎的話並不相信。

「就是靠近。」鬼魎道。

「呵……」嘲諷出聲，墨蓮的聲音中帶上了憤怒的顫抖：「冥王的身邊不缺女人，我可不以為我比她們要強到什麼地方，還是說我美的傾國傾城？」

「你很美，但也……」鬼魎看著墨蓮，換了語氣道：「只因你來自人界。」

「我來自人界又如何？雖然我到這裡，對這兒的情況也不甚明白，但是我很清楚，人死之後，都會來這兒，換言之，這裡的每個人，不對！應該是鬼，都是來自人界。」墨蓮道。

「你也說了她們是鬼。」鬼魎目光灼灼的看著墨蓮。

墨蓮狐疑的看著鬼魎，好一會兒才從他的話語中回神：「你的意思是……我還是人？」

「勉強算。」

「你什麼意思！」墨蓮皺眉，對於鬼魎賣關子的行為，恨不能暴走。

「冥界對你的約束力不會太強，因為你沒有真的死亡，這裡的人大多都拿你沒有辦法，你只需要明白這一點，安心的待在冥王的身邊，就足夠。」鬼魎道。

墨蓮冷笑：「安心的待在他的身邊？可笑……要你這麼說，我要在這裡呆很久，那等我回了人界，豈不是周邊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所以……你可以自己想辦法，如果今晚你就能勸冥王送你回人界，你的擔心就不會存在。」鬼魎看著墨蓮笑了：「蓮兒，別讓我失望。」

墨蓮打了個冷顫，看著鬼魎的眼睛里複雜非常：「你別這麼噁心我，鬼魎，你最好別落到我的手裡，要不然……我會讓你非常的難堪！」

瞪了他一眼，墨蓮掀開的早就停下來的馬車的帘子，跳下了車。環看四周，這裡的人雖然衣著怪異，但是好歹面上看上去都正常。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鬼魎，她實在不願意和他同行，她要去找冥王。

「啊！媽媽別打我！」

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倒在了地上，抬手遮住了臉頰像是要抵擋跟前中年女子的鞭打。

墨蓮停下腳步，她自己都一堆煩心事，她才不要管閑事呢。

「媽媽……不是我不願意去獻舞，著實是我的腿傷複發，倘若一會兒我要是在台上發揮不當，這就是丟了閻王爺的面子，何況今日冥王也在……我不敢想象後果，媽媽……你行行好，別把女兒推下火坑。」女子哭泣著，聲音嬌柔。

中年女子盯著地上的女子許久，將手中的鞭子扔到了地上：「你以為我願意打你，願意逼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只是……舞兒，如果你不去跳，我們就沒有人可以去舞蹈，到時候追究起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媽媽手底下那麼多人，不能都為了你去陪葬！」

「嗚嗚……媽媽，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要把女兒推下懸崖，萬劫不復，嗚嗚……」

墨蓮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她們已經都是鬼了，萬劫不復又能是什麼？

墨蓮站直了身體，往後看去，眼中情緒流轉，等到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舞兒抬頭，眼含淚滴的看著墨蓮：「姑娘如果是來看笑話還請你離開，我們這些可憐的低賤之人，就算是到了這裡一樣低賤，比不得你們的。」

墨蓮低頭看了下她自己的裝扮，在鬼魎的幫助下，她換了身衣服，只是一身衣服而已……在她們看來就不一樣了嗎？

「我也不比你們好到哪裡去。」這是真話，墨蓮現在都還記得惜琳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也說了她低賤。

「姑娘，你還是快些離開吧。」中年女子語重心長的看向墨蓮：「你過來，想來剛才我們的話你也是聽見了，要是讓別人看見你和我們在一起，沒準兒你也會被我們連累。」

墨蓮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話語中帶著不確定：「冥界應該也沒有你們說的這麼恐怖，雖然這裡很多和人界不一樣，但是規矩怕也是差不多的。」

「的確差不多，只是……在王的面前做事，本來就要小心翼翼，更何況舞蹈這樣的事情，事關臉面。」舞兒話落，再次痛哭出聲。

墨蓮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兒許久，開口道：「別哭了，我幫你。」

宴席廳上，閻王高坐上方，看了眼底下坐著冥王，從他進來到現在，他似乎一直都保持著同樣的狀態：「夜老弟，好歹今天也是我們冥界的大日子，你別總是板著一張臉可好？」

夜少澤看向閻王：「如你一般，哭笑都是一種表情？」

閻王一愣，搖了搖頭：「和你聊天當真沒意思，當我沒有和你說話！」

夜少澤收回視線，端起酒杯之時，耳畔響起了絲竹之聲，柔柔淡淡，無悲無喜，倒是像極了他此刻的心緒，看向了遠處的樓台。

紅色的玫瑰花瓣落下，一個戴著白色面巾，身著流沙長裙的女子緩緩而下，眼眸似有流動的風情，讓人迷醉；舉手頭足之間，柔軟與堅韌闡釋的玲離盡致；忽然間，她踮起了腳尖，旋轉的身姿搭配著她裙擺上的花色像極了春天萬物伊始的萌發，見之，心頭一顫。

墨蓮無意的看向前方，冷不丁的對上了夜少澤的眼眸，心頭一凜，壓下心中的異動，他認出她了？

不確定的悄悄朝著他的方向看去，他已經端起酒杯喝酒不再看她，高懸的心勉強放下，腳下的旋轉不停，墨蓮自嘲一笑，她看見他為什麼會有種心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