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S級支線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後頸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該死的艾爾熙德,知道自己武力值那麼高居然還敲得那麼重,知不知道這裡打的不巧會死人的?而且你那招貌似叫聖劍吧,是手刀吧!你這是想砍我的頭嗎混蛋!
我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嗯,什麼都沒有發生。
「別看了,我什麼都沒對你做。」艾爾熙德站在窗口那邊往外面看,我皺起了眉頭,然後我聽到他說,「希臘大軍的船,似乎快要到了。」
「滾出去。」我覺得如果此時給面鏡子的話,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傳說中的「冷若冰霜」——雖然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強悍的自制力,永遠都不會折戟的意志力,但是我現在覺得害怕。
如果他真的對我做了什麼,我也許不會像現在那麼害怕——我討厭他,有個聲音不停的在我心裡盤旋著,我現在也再難以自制住這種情緒——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不是因為面對生死或者難纏的對手那隻能讓我覺得興奮,讓我覺得自己活著並且熱血沸騰,但是這一刻,面對著這樣的人我是真的感到了恐懼。
艾爾熙德讓我害怕。
為什麼這世上要存在這樣的人?
真是讓人覺得厭恨。
他沒動,只是面癱著一張臉看著我,我隨手抓起一邊的陶器枕頭往他那邊砸過去,「我叫你滾出去你不懂嗎?」他一偏頭躲開,皺起眉頭,「你怎麼……」陶器枕頭砸在牆上碎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給我滾出去!」我幾乎是用讓自己的喉嚨都覺得扯疼的音調沖他尖叫,「給我滾出去!」
艾爾熙德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形,我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說,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去給我把希臘聯軍的船都掀了,如果不願意,就別在這裡晃眼。」我覺得自己有點情緒失控,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的艾爾熙德讓我有點渾身發抖。
作為無情形人格障礙,我是無法感受美好的東西的,比如說愛情,親情之類被人們大肆稱頌的美好事物,我一點都感受不到,但是這不代表我無法感受恐懼這種東西——嚴格來說,恐懼並不能完全歸入「感情」的行列,它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但是這不重要,我看著艾爾熙德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能更加失態了。
然後我重新躺回床上去,他剛剛說希臘聯軍的船就要到達特洛伊邊境了嗎?其實把他們搞死在海上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千多艘戰船而已,在特洛伊的海岸線上鋪上足夠多的火油,在他們靠岸的時候一把火點燃,就足夠讓他們變成一堆焦炭了。
麻煩的是站在阿開亞人那邊的神,海神波塞冬還有天後赫拉——這倆人……嗯,都挺蛋疼的,雅典娜那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而且我覺得她要藉此機會捅出更大的簍子來,我上一次解謎世界觀的時候確定「神的職能會按照人類對他們的理解產生改變」這一點,之後在她對艾爾熙德的那番話中,我又得到了很多信息。
我決定先不去管阿開亞人的軍隊,如果一切都落在全知全能的宙斯眼中的話,那麼當他的目光落在地面的戰爭之時,他就會無暇顧及發生在地面之下的「戰爭」了——我記得,在幽暗的冥界,還囚禁著一群讓他頭痛不已的存在。
當然,在那之前,我先要搞定看守塔爾塔羅斯的青銅大門的百手巨人,嗯……順便把那個麻煩的哈迪斯也一起處理掉吧——他一直都是站在宙斯這一邊的,找不到老婆都要去找宙斯。世界觀如果是確定的,那麼珀耳塞福涅也一定在這個世界觀的控制之下,一個計劃慢慢的形成。
根據我目前所有的資料,在希臘語中是找不到珀耳塞福涅這個詞的詞根的,她很有可能是在希臘人入侵之前就已經存在的,當地人所信仰的女神。
高貴的冥界女王。
這樣想著,我揉了揉太陽穴,但是下冥界的道路實在是有些艱辛,而且沒有神的指引,似乎也沒有凡人能夠在冥界輕鬆來回,話說赫拉克勒斯下冥界的時候也是由神使赫爾墨斯的帶領才能來往自如,俄耳普斯也是如此——只有奧德修斯例外,但是他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到了冥界,他只是在黑河相會之處獻祭——他們三個人都距離地獄最深處的塔爾塔羅斯遠得很。
我是走不通赫爾墨斯這條道路的。
雅典娜?嗯……我覺得就現在這種情況,她大概也□□乏術。
……難不成真的要我死著過去?我打了個寒顫。
傳說珀耳塞福涅每年有六個月的時間呆在冥界,有六個月的時間呆在人間——我不能下冥府,那麼只能等待她來到人間的時候才能下手了。
而且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珀耳塞福涅到底是那一種,是眾所周知的農神之女,傳說中的春神,還是斯提克斯之女,冷酷的冥界女神——如果是後者,那麼要找她估計也只能硬著頭皮下冥界了。
要是能把提坦巨神放出來自然好,不過走不通提坦這條路,我還有別的方法。
關押著提豐的埃特納火山可好好的在西西里島上冒著煙呢。
當然,至於把提豐放出來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嗯,我知道,不過那管我什麼事么?
關鍵是……要讓特洛伊和希臘聯軍先打出白熱化狀態,剛剛這樣盤算著,卻看到艾爾熙德又推開門走了進來,我怒瞪他一眼,「你怎麼又回來了?」
「阿開亞人派來了使節,似乎是最後一次和平談判的機會,如果這次說不懂估計就真的要打起來了。」他毫無波瀾的吐槽完之後,一言不發的盯著我。
我抹了把臉,「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
「我怎麼覺得你又在想什麼壞把戲。」艾爾熙德皺起眉頭很一語中的的說了一句。
……我當然是不能告訴他我打算去埃特納火山把提豐給放出來啦。按照他的性格估計我還沒成功他先把事情給我攪黃了。
我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一下,從床上下來,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有點腫疼的後頸,「你下手太狠了。」這樣說著,我從空間裡面拿出一條薄紗絲巾罩住了我的頭髮和後頸,這樣美觀而且不會讓別人看見我被他揍出來的淤青。
在特洛伊的王宮前,手持卡杜扣斯的希臘來使正口燦蓮花的訴說著希臘人尋求和平的心愿,希望他們能將海倫歸還給她的丈夫,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顯然特洛伊人是不願意這麼做的。
嗯,這事說來話長所以我也懶得長話短說了,就這麼說吧,這是屬於雙方長時間爭奪地中海霸權導致的,普里阿摩斯不可能就這種方面認錯或者服軟,相反的,要是特洛伊這次把阿開亞人給打服了,特洛伊的霸主地位就真正變得無可撼動。
我湊到艾爾熙德身邊問他,「你知道那個手持卡杜扣斯的傢伙到底是誰么?」他看上去似乎是個蠻有精神的傢伙,艾爾熙德側過頭來回答道,「奧德修斯。」
「哦~~~~~~」聽到是這個傢伙的時候我頓時來了精神,撥開人群走上前去,這傳說中雅典娜在凡人中最寵愛的存在正舉著卡杜扣斯,一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樣子,「特洛伊的國王,公主,王子,長老,以及居民,軍士們喲,不要為了一個錯誤的行為而誤喪了自己的性命,讓那不守婦道的婦人回歸她丈夫的身邊,交由他來處置吧,特洛伊同阿開亞之間曾經有過一段不愉快的過往,但是賢明的王者普里阿摩斯喲,您若是能做出正確的決斷,這便是阿開亞同特洛伊友好的開端,那天穹之上全知全能的持盾大神也曾如此讚美和平同友好的妙處哩。」
我微笑著看著他,開口道,「這不是伊塔刻的國王,凡間最受女神雅典娜寵愛的智者么?你為何在此處?背井離鄉,心懷悲傷,快丟下你手中的卡杜扣斯,踏上返鄉的道路吧,阿開亞人是無法再未來的十年中攻下特洛伊的,它的城牆受到守護,它的子民受到神佑——您若一去不返,無人庇佑你的嬌妻和弱子——下流紈絝要逼婚你的妻子,流氓鱉孫要謀害你的幼子哩——蠢弱的阿伽門農之弟,他夥同那聰慧而狡詐的帕里莫德斯,險些殺死你的孩子,你若是還有些血性,當立刻帶著你的船離開,尚且能保住性命哩。」
他的臉白了一下,轉向我說到,「頭戴黑紗的烏髮少女喲,你是何人的說客?無法無天的帕里斯破壞了主賓之誼,擄走他人的妻子,這是多麼羞恥的事情啊,您口舌生花,知書達理,這天底下凡是人都理解的道理,您也一定明白吧。」
我笑道,「我只知道,大丈夫不能保有妻子,實在是一件羞恥之事,你心中牽挂著妻兒自是讓人尊敬,只是怕當你回到故鄉,您已經妻離子散哩。您的妻子忠貞,可她真能敵過時光荏苒,您的孩子可愛,可當您回到故鄉,也許他已經稱他人為父哩。愚蠢可笑的阿伽門農之弟不知道要自己的家事當由自己來解決,卻唆使原本幸福安定的你們前來此處飽受離別之苦——奧德修斯喲,你若真是智者,莫要在此同我做口舌之爭,快快回去吧。」
奧德修斯還要在說些什麼,普里阿摩斯卻打斷了他,「我們已經執意要庇護海倫那可憐的女子,睿智的奧德修斯喲,我敬重你的學識和口才,但是還是請不要再做口舌之爭了吧。」
這已經明確是開戰宣言了。
我微笑著看著嘆了一口氣遠去的奧德修斯,就等你們開戰了。
你們不開戰,我怎麼去埃斯納火山把堤豐放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