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於事無補
「不行,我現在得趕緊去找到阿殺。」
一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種種可能性,沐晨就覺得現在的自己絕對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哪怕不能回頭了也好,他只有找到阿殺才能讓自己放心。
說畢,便是一副要往外跑的架勢。
顧格桑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離門口最近的風箏注意到了沐晨的情緒,手疾眼快的把沐晨拽了回來。
他再次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不都說是夢了嗎,既然是夢,那就更沒什麼值得在意的,你說了,只是憑著感覺覺得現如今發生的事在按照你的夢境進行,可是你同樣也說了,那個夢你已經有點記得不太清楚了,所以你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潛意識在逼著你的腦子讓你的思緒強行和夢境掛鉤?」
風箏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能說在這件事上,他雖然是被牽連其中的當事人之一,但是卻一直能用旁觀者理智的態度對待這件事,倒是沐晨和阿殺,兩個人到底還是年齡小,容易被情緒牽引著走。
「老公,你是怎麼想的?」顧格桑有些頭疼,她按了按太陽穴,現在的她已經有些精神不濟了,本來一直以來就沒好好休息過,剛剛還在醫院的時候因為林醫生的禁錮體內收到了寒潮的影響。
剛剛出來時還好,現在回過神來,只覺得身體越發的不受自己控制的變得疲憊。
「本王怎麼想?」繞來繞去,最終的選擇權又回到了大季鍾淵手上,大季鍾淵忖度片刻,最後目光視線鎖定在了沐晨身上。
他向來都主張自己決定一件事的命運。
但這次,他忽然不想插手了,也不能說是不想插手,只是比起自己和顧格桑千方百計的想著要給沐晨解決麻煩,他更想知道沐晨對這件事的看法和做法。
左思右想之下,他示意風箏鬆開沐晨,他看著沐晨的眼睛道:「沐晨的夢,我們大家不知道自然也不好干涉,所以這件事本王決定還是交給沐晨去選擇,本王相信沐晨心裡的潛意識會告訴他在做什麼,正像他剛剛要衝出去那一剎那,本王不信他的潛意識沒有告訴他阿殺的位置。」
大季鍾淵換了個思緒。
在這個大家全都是一頭霧水的時候,沐晨如果那個時候真的奪門而出,他會去什麼地方這一點讓大季鍾淵覺得很好奇。
如果沒有風箏攔著,也許在沒有任何線索的線索下,沐晨的直覺就是和阿殺有著唯一聯繫的線索。
「沐晨,你剛剛想去哪裡?」大季鍾淵的這句話讓眾人發現了盲點,風箏不再攔著沐晨,韓立也轉而半蹲下來看著沐晨,一臉探索。
「我……我不知道。」可就在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在沐晨身上的那一刻,沐晨卻退縮了。
他心裡也知曉大季鍾淵說的話有道理。
而且那個時候他也正是完全一股腦的憑著自己的大腦去做事去前進,可很多時候直覺只在一瞬間,風箏的那個舉動攔住了沐晨前進的方向,也同時終止了沐晨內心的直覺。
他剛剛想去哪兒?
為什麼要那麼急躁的衝出去?
這個問題回歸他自己的內心,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些迷茫。
「別著急,沐晨,你慢慢來。」看著沐晨皺巴巴的一張小臉,眼神也完全處於神遊狀態,顧格桑不自覺的有些擔憂,她皺起了眉頭,安撫性的揉了揉沐晨的腦袋,希望能讓對方放鬆。
沐晨咬咬下唇,就在被顧格桑安撫的一瞬間,忽然想到了兩個字:「學校。」
他抬著頭,眼眸忽然散發出一股異樣的光芒。
「啊?」這兩個字不得不說卻是來的有點沒頭沒尾,風箏有些不解,他撓撓頭,「為什麼是學校?」
按理來說,阿殺的靈魂進入了紀園的身體,那肯定就是和紀園在一起。
雖說不知道為什麼紀家的人要搶紀園的軀體走,但不管怎麼說,以現在紀園的這個精神狀況怎麼都不可能讓紀園去學校。
「我不知道。」低垂下腦袋,沐晨只是哀嘆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剛剛一瞬間又想起了我昏迷不醒時的夢,在我的那個夢裡,地點就是處於學校。」
「是個什麼樣的學校?」忘川在其旁邊進行引導。
他覺得沐晨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現在而言,不管這個線索到底算不算線索,只要沐晨說了,那就有一聽的必要。
也許就算現在沒有用處,將來也會出現用處。
「……好像是,江浙一帶地區的小學?我看周圍的環境好像不像韓立這裡,但是……但是又感覺阿殺在我夢中腦海的印象有些奇怪。」沐晨陷入了沉思,他現在這個狀態可以說是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在組織什麼什麼語言,只想著腦海能想到什麼就對周圍的人說出什麼,「阿殺的臉不是我熟悉的臉,而是變得有些成熟,按理來說紀園的臉應該沒那麼年長。」
韓立忽然打量了一下風箏,然後根據風箏現如今軀體的狀態問道沐晨:「成熟?怎麼個成熟法?一二十歲嗎?」
「那也不至於……小學,身份又不是老師,我想,年齡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但明明紀園的身體只有四歲的大小,為什麼長著一張小學還是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甚至比我還大一點的臉。」越想沐晨就越能在自己的腦海勾勒出大概的阿殺輪廓,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沐晨才越來越激動,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眼神一閃,忽然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他對周圍眾人道:「紀園的身體是被紀家奪走的,他們這麼小心,甚至不告訴醫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本來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將紀園拿走,所以才要偷偷採取這種行為。」
「呃……」風箏愣住了。
他感覺沐晨說的好像有道理,但又覺得沐晨的所謂有道理其實又有些無法說通這個道理。
「嗯。」點點頭,看周圍人都是一副迷茫的神情,大季鍾淵反倒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意思,其實沐晨想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太著急了,所以能夠三言兩語講完的話非要說的這麼複雜。
大季鍾淵替兒子解釋道,「沐晨的意思是說,紀家的人不告訴醫院,目的應該是想從紀太太手中搶走紀園,紀園的合理監護人只有紀太太一個,現如今紀家破產,也只有紀太太家底厚實能夠保護紀園,但紀園是紀太太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不護著讓紀園再次被紀家人奪走。」
「問題又回來了,紀家老宅的底子也挺厚的,平白無故搶個紀園是怎麼回事?紀老爺和原本的紀圓早就脫離了紀家老宅,紀家老宅肯定也有自己的法定繼承人,總不能說是真的為了一個早就不在家的血脈,把紀園接回去分家產吧?那些紀家人有這麼好心?」韓立蹙起了眉頭。
他雖然是韓家的獨生子,也是韓家的唯一繼承人。
但是豪門宅院裡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這麼多年來他也並非完全不清楚。
紀老爺上頭應該還有個紀太老爺子活著,除了紀老爺跟著兒子到這兒來以外,紀太老爺子生了二子一女,也就是說紀園的父親紀圓在上頭還有個大伯和小姨。
小姨嫁出去暫且不歸在紀家裡面,但那個大伯應該也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應該和紀圓是表兄弟關係,緊接著下頭應該也還有繼承的孩子。
放著自己的孩子不去疼,為什麼還要抓住一個早就分家分出去的紀園來做對手,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我現在在想,既然是有孩子,還是紀家的孩子,那麼長相必定也會有幾分相似,會不會這其中紀家人帶走紀園是有別的原因,且這個原因和原本紀園大伯的孩子有關,一定是其中的一個孩子出了事,紀家大伯聯繫到一些人,覺得紀園身體可以起到什麼幫助的作用,繼而搶走了紀園。」
「出事要用紀園?這是什麼道理,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會想著用一個孩子去救另一個孩子,紀園又不是醫生,他的身體也不是什麼藥材。」風箏撓撓頭。
「不,你想錯了,如果說出這個主意的人真的不是一個正常人類呢?」大季鍾淵嚴肅的目光看的風箏有些不寒而慄。
「老公你的意思是……紀家老宅的人也一定是從與我們相關的同類裡頭聽到了關於紀園的消息,隨後打算拿紀園下手?可紀園的身體只不過是方便靈魂奪舍啊,這怎麼會牽扯到救人呢……總不至於是想拿身體交換靈魂?」
「這還是只是目前的猜測,不能說是有百分之百的準確度。」大季鍾淵拖著下巴,一臉思索,「本王想,如果要知道沐晨的猜想是否正確,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馬上得知紀家那邊的具體消息。」
聞言,韓立跳出來頗為自通道:「這個放心,交給我吧,那邊的生意我們家也有接觸到,所以對於紀家的信息也有所記錄,你們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