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捉姦

第37章 捉姦

「好你個莫贈,平日里爹說我老帶你不學好,瞧瞧,我記得今日你有課上,怎麼逃了?」

他一把抓住莫贈的手腕,莫贈掙脫了幾下,被他反拽的生疼。

伽章才爬起來,滿臉臟泥。

齊棣瞥了他一眼,極為嫌惡道:

「我說呢,原來你在外面有人了,怪不得不願意我上你的床。這男人哪點兒好?滿身的肉疙瘩,難不成你莫贈歡喜這模樣的?」

伽章呆愣在原地,左右看看周圍僅有他們三個,才知道齊棣口中提到的奸人是自己。

莫贈剜了他一眼,一看他今日穿著監生校服,看起來儀錶堂堂嘴裡怎還跟吃臭豆腐一般難聽?

莫贈毫不留情的一腳擰在他的靴上。

齊棣頓時從腳升上一股腫脹疼痛之感,手立馬鬆開了莫贈,撐在一旁牆上。

「你這女人怎如此不知好歹?被老子捉姦了還這般坦然自若?讓老子臉往哪擱?」

莫贈又一腳踩了他另一隻腳,齊棣面目猙獰,幾乎說不出話來。

伽章抹了把臉上的泥水,他那日在一茗見過齊棣,也聽聞過他一些事迹。

玩性惡劣,為人不行。

茶藝以及樣貌都算出色的莫贈郡主嫁他實在令人惋惜。

不過身為侍衛,他只得扶著齊棣語氣恭敬,

「卑職身為將軍府三將軍的親護,來尋郡主去府一趟,此事甚急,還望齊公子海涵。」

莫贈默然的看著齊棣,「三姐姐尋我事急,若你不信,隨我去將軍府一趟便是。」

齊棣腳面不怎疼了,聽了莫贈和伽章一席話,他甩開伽章的臟爪子,心疼的瞧著自己的月白校服。

他追問道:

「為何不走大門非要鬼鬼祟祟的?罷了我不想聽,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爹前幾日同我提起和離這件事,我們安穩過兩年,兩年後隨你如何離。」

莫贈提起馬面裙便往林外走,伽章不知自己竟能遇到這種事情,懊惱的跟在莫贈身後。

齊棣也不知怎地,站在原處也沒駁莫贈說的話,她背對著齊棣,看不清他是喜是怒。只當他沉默是同意。

伽章拱拱手告退,瞧見齊棣複雜的面容,也不知是看錯了還是如何,齊棣又笨拙翻牆回了國子監。

他腦袋發懵,方才齊棣如何出現在牆邊來著?

不過攪合了人家兩口子,讓兩口子吵架和離怎麼也算自己的過錯。

伽章仰天無奈,他一個侍衛能幹什麼?去解釋?欲蓋彌彰;去理論?不合身份。

他夾在二人之間很難做呀……

路上,伽章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

他見那車中莫贈做的端正,面色微有慍怒,見莫贈生氣的伽章小聲兒道:「郡主,卑職知錯。」

莫贈從心底笑道:「錯了什麼?那混球……」

莫贈意識到自己沒沉得了氣,便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伽章想說的話咽入肚中,輾轉思索落得一句他覺得較為妥當的話:

「郡主好肚量。」

莫贈笑了笑,沒再開口。

尋得公孫大夫,莫贈連忙將人帶去將軍府。

將軍府大門東西兩側耳房,為硬山瓦頂建築,面闊三間,進深一間,抬梁式結構。

公孫大夫抬腳就往大門去,卻被莫贈拉到角門,跟著伽章一同進了府。

又被伽章帶入小廊,穿過正殿、客房、東西營房,才見偏側落院,那是子女、家眷住的地方。

莫贈暗道將軍府氣派,他們有心躲著巡衛,莫贈奇怪於伽章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但將軍府風氣嚴謹,怕是驚了護衛鬧出點兒矛盾便不太好。

到了陳嬌住的地方,陳芳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她們進了院,陳芳立刻將門關上,院中僅此她一人,連護衛、婢子都沒有。

陳芳趕忙將公孫大夫引了進屋,幾人便在門口焦急等著。

莫贈拉著陳芳不安定的手,「三姐姐為何又突然暈倒?」

陳芳急道:「本以為三姐上次意外昏倒,這次卻又無緣無故犯病。又尋了太醫,太醫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便懷疑三姐上次真正暈倒的原因。她本與我同胞共生,心有靈犀相通之情,她難受我自然也難受在心中。

於是,伽章為了三姐著想,便一五一十將所有實情都告知我了。伽章是三姐親侍,又是同我們殺敵飲血的交情,我自然信他。

而這位隱士大夫不愛讓世人知道他,那陳芳不得不出此下策,委屈了你們走角門。」

「無妨,是四姐姐想的周全。」莫贈道。

還沒到一刻鐘,公孫大夫便若無其事的出了門。

他對著幾人擔憂的臉搖了搖頭,「心病,扎一針放放血好不了多長時間。」

「心病?」陳芳喃喃道:

「三姐豁達開朗,平日里氣節剛勁,不記小仇不理小人,怎麼落了個心病。」

而且這心病看起來有了一段日子了,總不能是在軍中落下的病根吧。

莫贈幾人踏進了屋子,便見到大漠綠洲的插屏。

插屏遮掩著卧躺著的陳嬌,莫贈急步向前,短短三日,床上之人竟瘦了一大圈!

面色蒼白無血,眼窩深陷,眼神渙散,與她才入城那健氣僕僕的英壯戛然不同。

莫贈僵著身子,將被子往陳嬌胸口上方拉了拉,又替她掖好被角,道:

「三姐姐不必擔憂,公孫老頭兒說您只是餘毒沒有清乾淨罷了,近幾日就隨莫贈多出去走走,散散心,聊聊天。」

她瞧著平淡的沒有呼吸的陳嬌,突覺得她像極了一隻無意識的傀儡。

「三姐,三姐?你好些了嗎?」陳芳湊向前擋住陳嬌往上方的眼睛,她仍舊面色毫無波瀾。

莫贈輕拍了下陳芳的手,陳芳會意便站回莫贈身旁。

「三姐姐你不想說話也成,」

莫贈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她不知如何,心裡難受的緊。

整個屋中的人都難受的緊。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曾經倒拔楊柳的女人,如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老天若是讓我們順自己心意了,那還讓我們做人干甚?」

莫贈起了壺茶,倒了杯遞向陳嬌。

「聽四姐姐說,你睡了一夜半天了,起來喝點茶吧。」

陳嬌紅了眼眶,突然抱住莫贈大哭,

「我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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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南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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