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張麗容惱羞成怒的環顧全班一眼,她那要殺人般的注目禮,頓時令教室內稍稍安靜了下來。
只是,她那如花貓般的哭臉,卻是令所有人忍俊不禁的想笑。
為了避開她的注目禮,所有同學盡數趴在了桌子上,強忍著笑意,全身顫抖不止……。
張麗容有氣無處發,她惱怒的拿起了作業本,一下拍在了鄭旦旦的頭上。
「哎喲!」
鄭旦旦吃疼的低叫一聲,他抬頭看向了張麗容,頓時被嚇得膽戰心驚。
只見,張麗容怒目圓瞪的盯著他,一雙火光四射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生撕活吞了般,當真是不輸於張瑾瑄要殺人時的目光。
鄭旦旦心驚膽戰的再次將頭埋在書里,暗道:「死定了這次,怎麼女孩子的眼神,都那麼恐怖啊?完了,天作虐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又一個女魔頭誕生了。」
此時,謝夢星緩過勁后,他轉身看向全班學生,略帶笑意的說道:「呵呵!同學們,你們的消息還真靈通啊!」
「老師昨晚上才定下結婚的日期,你們今天早上就知道了;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們還當真提前給我鞠躬了,呵呵!」
「哈哈哈……。」
「咯咯咯……。」
「呵呵呵……。」
五班的所有學生,盡數被謝夢星的話語逗笑了,就連張麗容這次也不例外,皆是笑的不成樣子。
五班教室鄰近的兩個班級,初三四班和六班的老師,在聽到五班裡不斷傳來的笑聲后,皆是好奇的圍在了五班的門口。
只聽四班的英語老師,笑著問六班的數學老師道:「老王!怎麼情況啊?他們班又在開演唱會了?」
六班的數學老師搖了搖頭,同樣心存疑惑,不明就裡的說道:「好像不是吧!我剛剛聽到了喊鞠躬的聲音,不會是再開追悼會吧?」
「怎麼可能?追悼會能開的這麼開心?」
「那你覺得,演唱會有喊四鞠躬的嗎?」
「嗯,我知道了,小謝要結婚了,同學們不會是在給他開追悼會吧?」
「哈哈哈!有可能!」
原本被謝夢星逗笑的張麗容,聽到教室外兩個老師的議論聲后,當即嚇得再次低頭,趴在了書桌上,不敢抬頭看人。
謝夢星看著外面兩個無良的老師,看笑話似的交頭接耳著,他沒好氣的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們師生的情誼,你們不懂的,同學們心疼我這個老師,既將要邁進婚姻的墳墓里,提前給我祝福了不行嗎?行了!沒事趕緊回去,圍在我們班門口像什麼樣子?」
「哈哈哈……。」
「哈哈哈……。」
四班和六班的老師,聽完之後,皆是哈哈大笑的轉身,各自返回班級。
五班的教室里,依舊是笑聲不斷,謝夢星無奈的看著學生們,等大家都笑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正常上課了。
上課期間。
鄭旦旦依然坐的離張瑾萱很遠,彷彿是已經習慣了,他是能坐多遠就坐多遠。
對於這個變色龍般的女魔頭,他依舊心存畏懼,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又要受傷了。
他的前桌左前方,又是剛剛被惹到的班長張麗容,那要殺人的眼神,實在是令他膽顫不已。
原本膽大包天的他,現在是猶如草木皆兵般,只要張麗容稍微坐直身體,或是抬了個頭,伸個懶腰,他都會被嚇個半死。
張瑾萱眼見著他那提心弔膽的模樣,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課上。
謝夢星正常開始上課,他說道:「今天的課文是文言文,哪位同學起來朗讀一下。」
只見,張麗容迅速舉起手來,畢竟是班長,要做帶頭表率作用,更何況,之前還犯了錯,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下。
鄭旦旦眼見著張麗容迅速舉手,以為著她要收拾自己,當即被嚇一跳,迅速抱起書本,向後挪動著凳子。
「噗通」
一聲巨響頓時響起。
只見鄭旦旦瞬間悲劇了,他連人帶凳子,盡數倒在了地上,來了個四腳朝天。
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同學皆是疑惑的看向他,一個個小聲的議論著。
「這傢伙又開始搶答了?」
「有可能吧。」
「不是吧,以前沒見過這傢伙那麼積極啊?」
「就是啊!之前是急著搶答,把書給整掉了,現在是連人抱書帶凳子一起掉,太積極了吧?」
「哈哈,至於那麼愛表現嗎?活該!」
謝夢星看著摔倒的鄭旦旦,難得的開玩笑說道:「呵呵!鄭旦旦同學的表現可嘉,不過也不要太心急了,下次舉手就好,這要是多摔幾次,那屁股就要開花了。」
「哈哈哈……。」
「咯咯咯……。」
「呵呵呵……。」
星期日早上的第一節課,五班的教室,彷彿笑聲就沒停過,所有學生,再次放聲大笑著。
鄭旦旦坐在地上,他是一臉的鬱悶,暗自懊惱著:「女孩子,果然是惹不得,為什麼每次的報應,總是來的那麼及時?真是無語死了。」
謝夢星等到大家笑的差不多后,這才說道:「好!那就請鄭旦旦同學,起來朗讀下這篇文言文。」
被謝夢星點名后,鄭旦旦有些無奈的迅速爬了起來。
他將凳子放好后,臉不紅心不跳的拿起了課本,開始朗讀著。
還別說,他那朗讀的語句不但準確,語速更是恰當;聲音洪亮而流暢自然,節奏還挺優美的。
他朗讀完后,自然少不了得到謝夢星的一頓表揚。
鄭旦旦重新坐下之後,忽然,他的腳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
他彎腰使勁的搓揉了幾下后,強忍著腳上的疼痛感,疑惑的看向張瑾萱。
卻見她的臉色很是冷漠,帶著冰冷的氣息,令人有一種霜凍的感覺。
鄭旦旦暗自嘀咕著:「這個女魔頭,她又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開始發神經了?我也沒惹她啊?」
張瑾萱微微轉頭撇了一眼鄭旦旦,她的眼角有著凜冽的寒光,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調,顯得是那麼的陌生,如匕首一般直刺鄭旦旦的心底。
鄭旦旦直感覺著全身透心涼,他的心中更加的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他再次看向張瑾萱時,卻見她的嘴角,劃過了一道猶如刀鋒般的冰冷弧線,眼波更是流轉,黑如深潭,不知其想的盯著書桌上的作業本,嘴角揚起了絲絲縷縷的嘲諷。
鄭旦旦提心弔膽的看了眼作業本,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奈何,他根本不敢動,憑著他那靈敏的直覺,感受到了此時,依然有許多道目光在看著自己。
突然,他的腳上,再次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疼痛,疼的他差點掉落眼淚。
他不敢出聲,強忍著疼痛,無語的撇了張瑾萱一眼,心中鬱悶的無聲吶喊著。
姑奶奶,你這是要殺人嗎?
我招你惹你了嗎?怎麼下腳那麼狠啊!
讓我死了吧!天啊!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無奈之中,他只好將凳子稍稍的挪向了張瑾萱,隨後,他趴在了書桌上,一隻胳膊,有意無意的壓在了作業本上。
然後,他瞬間坐直,順帶著將作業本划拉了過來。
那動作,當真是熟練的無以復加。
當鄭旦旦打開作業本一看之後,頓時,他被嚇得臉色蒼白。
只見,紙上寫著:「再敢招惹別的女孩子,姑奶奶再教你彈琴。」
鄭旦旦當即無語的想吐血,暗自誹腹著。
暈死!再教我彈一次琴,我還活不活了?
我招誰惹誰了我?明明是班長自己發神經,怎麼就變我招惹人家了。
和女孩子講理,當真是有理也講不清,死定了,該怎麼解釋啊?
這個女魔頭,要是沒有哄好她,真不知道又要怎麼整自己了。
他無語的吐槽誹腹著,想了想后,趕緊在作業本上寫著:「伊人在旁,眾生無顏;寶若一笑,他人何懼。」
寫完后,他猶自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簡單明了,這樣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隨後,他將胳膊再次壓在作業本上,瞬間又趴在了書桌上,作業本當即被他的胳膊推向了張瑾萱。
那動作,當真是乾脆利索,神不知鬼不覺。
張瑾萱打開作業本看了之後,當即冰山融化般的略顯笑意。
她的紅唇微翹著,重新在作業本上寫著:「貧嘴!討打!幫愛哭鬼遷葬的時候,我也要去。」
寫完后,她合上作業本,重新放在了課桌上,隨後,輕輕的碰了下鄭旦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