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裡有鬼
第48章心裡有鬼
「要那麼鋒利幹嘛,又不是砍人,太鋒利了砍柴容易卷口。」老鐵匠說。
「沒事,主要是小樹枝和草之類的,粗樹我用斧頭。」
他用砂輪機弄了幾下,然後在磨刀石上舔了幾下,我又挑了把斧頭,用來砍柴,柴刀嘛就用來防身。
騎車子回村的時候,在斷頭峽口處的路上看到了王老闆的速騰,副駕駛上還坐著張蓬,這傢伙還真是會找。正在想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車子慢慢停在我邊上,張蓬沖我招招手,「小夥子,跟我走,帶你去見新鮮玩意兒。」
「不就是心裡有鬼嗎?」我沒好氣地說。
「你妹的,我什麼時候說心裡有鬼了?我說的是鏡子里的。」王老闆沒好氣地說。
「王老闆,你還別說,這鏡里鬼啊跟心裡鬼還真是差不多,你想想,你平時照鏡子,看到的是誰?看到的是你自己,對嗎?」張蓬說道。
「張大師,我看你年齡不大,才不跟你計較,可別在這胡說八道。」
「張大師,這王老闆給你多少錢啊?」我問道。
「一萬塊,哈哈,待會兒咱們在鎮上搓一頓。」張蓬得意地說。
「才一萬啊,剛才有人找他要十萬呢。」
我說完,王老闆著急了,他瞪著牛眼沖我吼道:「你麻痹的,你以為誰都像你們當歸村的吸血鬼啊,一開口就是…十…十萬,我才不搭理你們呢。」
「快上來,走吧!我張大師一向童叟無欺。」
「不許他去。」王老闆怒道。
「不去就變十萬了。」張蓬認真地說。他的話搞得我還有點感動,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價這麼高。
王老闆見張蓬一點都不像開玩笑,便不耐煩地說:「自行車塞後備箱里去,快點!」
上了車,張蓬先問我警局的情況,他說今兒去斷頭山查看過,在那裡碰到查爾斯,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的確能看到有很多樹葉被燙傷,他們沿著痕迹尋找,但到樹草稀少的地方就沒了線索,方向肯定是向我住的地方去。
「他會不會本來是要殺我的?」我問。
「誰知道呢,不過殺你的理由可比那江斌要足,如果真是懸棺里的東西,針對你很正常,上次大魚那件事,你可是讓兩具棺材掉水裡了。不過這事兒有點邪乎,那鐵刀的溫度難道不會下降嗎?」
「我家附近找了沒?有沒有火堆之類的?」
「找了,沒看到,我就說沒用,大山裡要藏點東西還不容易嗎?」
王老闆似乎對我們的談話很感興趣,就是插不上嘴。憋了半天,他才說:「斷頭峽真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嗎?」
「哪天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沒好氣地說。
「你咋不進去?」
「那個死的女人叫什麼名字?」我突然問。
「關你屁事?」他聽我說那女人,情緒波動很大,連前面的石頭都沒躲開,路本來就不寬,差點跟對面來的摩托車撞上,摩托車司機摔倒在地破口大罵,王老闆賤兮兮的一踩油門跑了。
「那女人年紀估計也不到三十吧,面容姣好,一定是情人之類的。」我繼續補刀,這招激將法有點像那個孫警官,不過人家都沒逼問成功,我就更不抱希望了。
「你懂個屁,那是我老婆。」
張蓬看著王老闆,輕蔑地笑了下,然後說:「是你老婆?那你他媽讓我去捉鬼?還說她要害你?」
「死的那個是老婆,鏡子里的那個誰知道是什麼東西?披頭散髮的,我老婆可沒這麼嚇人。」
「那行,待會兒你把她照片給我看看,我辨認下,如果不是惡鬼,我就好好勸說下。」張蓬說,看上去像一個有底線的大師。
「你以為我一萬塊白給你的啊,不管是不是我老婆,你都要把她抓走啊,害死人你負責嗎?」王老闆有點激動。
「生前再惡的人,死了也一筆勾銷,只要碰到我張大師,都會讓她重返輪迴,投胎做人。」張蓬眯著眼睛,很不爽的樣子,摳了摳鼻子,然後沒好氣地盯著王老闆說:「你不是那種殺妻拋屍的人吧?」
王老闆一個急剎車,臉色很那看,「我跟你們兩個說,千萬別血口噴人,我被警察盯了一年多,煩死個人,小心我告你們誹謗。」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尷尬。王老闆被我激怒,可以理解,因為我昨晚也很激動,但我看不慣的是上次撈屍的時候,他居然不肯出錢,就算我獅子大開口,他也可以講價,但並沒有,轉頭就走,根本不想撈老婆的屍體,事後也一分錢不出。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的事,我只是被那孫警官說了一頓,突然覺得有點內疚了,畢竟那女人挺可憐的,當時要是僵持不下,女人就被衝進斷頭峽了。越是內疚,就越是對眼前這個死傢伙不滿。
我跟張蓬說了黃老頭的事,想聽聽他的意見。「明兒你去找黃老頭再打聽下。」
王老闆的家在鎮上盡頭,這裡離江邊也不遠,他老婆是吃了老鼠藥掉進江里去了,如果想自殺,確實有點多此一舉了,警察懷疑是他所為,應該不是毫無根據。車子停在一幢樓房跟前,這應該是鎮上比較好的房子了,三層小樓,別人外牆都是貼點白瓷磚,但他家貼的是彩色彩磚,而且樣式也挺現代,不是農村那種方形樓房。
這時候從裡面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大概二十來歲,長相姣好,原本算是鎮上的美女了,但一開口就破功了。
「老公,你咋去那麼久啊?我都怕死了。」女人發嗲的語氣讓我倍感噁心。
「寶貝,你以為大師這麼好請啊?」王老闆更他娘的噁心。
「這兩位就是嗎?喲,這位大師好壯實啊,是我們鎮上的人嗎?」女人的大眼睛滑溜溜地盯著我。
「這才是大師。」王老闆指著張蓬說。
「哇,大師果然與眾不同,濃縮的就是精華。」
「會不會說話?」張蓬皺著眉頭,很不爽。
「這是我……女朋友,xinxin。」王老闆介紹道。
「新舊的新嗎?」我補刀了一句,沒想到王老闆居然聽出了我的雙關語。
「不會說話就滾蛋。」王老闆沖我吼道,「什麼新舊的新,薪水的薪,瞿薪薪,你他媽會寫嗎?」
「這名字取得真有文化。」張蓬諷刺道。
這個瞿薪薪說話的語氣雖然讓人起雞皮疙瘩,但脾氣好像不錯,總是笑咪咪的,也不生氣,我對女人沒經驗,但她的笑容總讓人覺得不舒服,感覺特別假。
但這些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們跟著王老闆去了二樓,房間很大,裝修挺新,也挺洋氣,農村人一般不會搞浴缸這種玩意兒。在陽台邊上,有個韓式風格的奶白色梳妝台,上面搭著一張綠色床單蓋住鏡子,王老闆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我們現在都不敢睡主卧了。」他訴苦道。
「我老公可能是心裡多疑吧,都快嚇萎了,你們幫忙看看。」瞿薪薪說道。
「小心心,怎麼說我的呢?我那只是暫時性休假。」王老闆不高興了,瞿薪薪連忙挽著他的手狠狠親了下。
張蓬拿著一張符,無奈地看著他們,「你們要搞出去搞,別在這裡影響我們辦正經事兒。」
「不搞,不搞,大白天搞什麼搞嘛,你快捉鬼。」女人說道。
張蓬掀開紅被單,鏡子並沒什麼異樣,他點上符,然後朝左手掌吐了口水,在符快要燒完的時候,雙手一拍,猛搓了幾下,將符灰塗在眼皮上,湊到鏡子前,眼睛幾乎貼著鏡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