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幻覺？

洗過碗，文斌出門到附近的店裡買了魚飼料回來，扔了一把給小魚。

結果等了半天，發現魚缸里的飼料都發泡沉底了，那小魚還是一口都沒動過，自顧自地待在角落，偶爾擺動下尾巴。

難道是傷得太重？

還是不合胃口?

文斌有些擔心，想起以前聽人說魚喜歡吃蚯蚓，便拿了鏟子在房子後面的花園挖了兩條蚯蚓。

又擔心蚯蚓太長它吃不下，將其截成幾段，先放入魚缸一段試試。

蚯蚓剛入魚缸，小魚便動了，但文斌還來不及高興，便被濺了一臉水花。

只見金色小魚像受了驚般，飛速游到蚯蚓附近，然後小尾巴橫甩，一下便將蚯蚓打出魚缸，濺起的水花正好撲了文斌一臉。

文斌目瞪口呆，傻乎乎地看著小魚在水面遊動幾下，然後調皮地吹起一溜泡泡。

似乎是在向他抗議！

這小魚，這小東西難道是嫌蚯蚓太臟？

文斌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小魚雖然漂亮，也只是一條魚，怎麼可能可能有那麼靈性，剛才只是湊巧，對，只是巧合。

不過他也沒敢再扔蚯蚓了，等去了學校問問同學劉華銘算了，他家是養魚專業戶，應該是懂這些。

「斌斌，該去上學了。」爸爸在屋裡提醒。

看了下手錶，果然不早了，文斌沒有再耽擱，對著魚缸道：「小傢伙，乖乖養傷，你在這裡很安全。」

說完，騎上腳踏車向學校行去。

路過怨女橋的時候，他看到一大群人圍在河岸邊，向著水裡指指點點，議論個不停。

文斌起了好奇心，停車從人縫裡探出頭去，看見兩個聯防隊員正從河裡撈起一具硬邦邦的死屍。

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朝天半張著嘴巴，直挺挺已經死透了。她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幹了，只剩下一層皮，有點像電影里的乾屍，兩隻手被河水泡的慘白，文斌馬上聯想到女人塗在臉上的面膜。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具屍體的眼皮微微一動，張開半條線，朝他冷冷瞥了一眼。

一股寒意從腳底心一直竄到後腦勺，文斌嚇的連車帶人倒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文斌竭力安慰自己，但他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他沒有眼花。

有幾個無聊觀眾看到文斌糗樣，調侃道：「小兄弟，怎麼臉這麼白，撞見鬼了嗎？」

聽到鬼，文斌一條脊梁骨涼颼颼的，再也不敢多看，騎上車就跑，引來後面一陣哄堂大笑。

到了學校，文斌沒有先去自己的班，而是來到5班找成明星。

從窗口望去，成明星正高高坐在課桌上，口沫橫飛講著什麼，周圍一圈同學聽他忽悠。

隱約聽得什麼七彩流光、金手指，文斌眉頭微皺，喚道：「瘦子，你出來。」

成明星回頭看是文斌，從課桌上跳下來，對周圍同學道：「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我哥們來了，你們等會。」

剛出教室，就被文斌一把拉到僻靜處，成明星齜牙咧嘴道：「哎，斌子你輕點，你他娘啥時候這麼大力氣了。」

文斌惱火道：「你傻了是不是，中午怎麼和你說的，咱們被流光擊中的事不要和其他人說。」

「我沒說……」成明星正要喊冤，不過看文斌「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只好改口道：「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兩年前那次中了招的人更多……」

說到這裡，看文斌眉頭一挑又要生氣，成明星急忙道：「好好好，你放心，我沒提你。一世人好兄弟，既然答應了你，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總能管住幫你保守秘密。不過你搞得這麼嚴肅，不是身體有了什麼異常吧？」

文斌將在怨女橋的遭遇講給他聽，他有些懷疑和中午的流光有關。

成明星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沒等文斌說完，迫不及待道：「斌哥哥，你這是活見鬼呀，咱是真的中招了！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公平！對了，那個女鬼長什麼樣，好看不？」

文斌沒好氣道：「比如花強一百倍，讓她晚上去找你？」

成明星嘿嘿笑：「免了免了。說正經的，你要是真的沒有眼花看錯，那就是真的見了鬼。這說明什麼，說明那道流光真的有些門道，讓你的身體發生了變異，能以肉眼凡胎看到那些本來看不到的東西。奇怪，我怎麼還沒變化，難道是王者之氣后發制人？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早點激發我的王霸之氣。」

成明星的腦迴路是與人不同的，說到見鬼他反而更興奮，神神秘秘道：「不如晚上咱們去西郊垃圾回填場看看，聽說那裡原來是亂墳崗，邪得很，沒準真能碰到幾個鬼什麼。」

「滾！」文斌沉聲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是擔心反而對咱們有害。你沒有在現場看到那具屍體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邪惡，充滿了憎恨，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成明星依然是滿不在乎的表情，切了一聲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嘰里咕嚕……。那些小鬼何足道哉，你看哪本小說里鬼成得了氣候，不就是當作主角新手村小怪嘛，刷一刷還能拿到新手禮包什麼的……」

文斌懶得和他廢話，打斷道：「瘦子我警告你，不準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一來流光到底是什麼東西，咱們還不清楚。二來不做死就不會死，你和我好好當學生這個有前途的職業，不要犯死去惹那些不幹凈東西。你聽到沒有？」

成明星看他說的嚴肅，只好道：「好好好，你是老大我聽你的。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可要回去了，馬上上課。」

文斌瞪了他一眼，回頭向1班走去。

高三1班是優秀班，也就是傳說中的快班，在這個班的學生就沒有不優秀的，排名墊底到了其他班也能當尖子生，所以上課鈴還沒有響起，大家都早已坐在各自位子上認真學習。

除了文斌。

班主任白老師也早就過來了，她從師範大學畢業剛剛五年，這是第一次帶優秀班，擔子很重，所以比一般的老師更要投入心血。

文斌在上課鈴響了好幾聲後走入教室，於是進入白老師的法眼。

下課後毫無例外地被白老師叫到了辦公室，白老師拿起桌子上一個精緻的水杯喝了幾口水，讓文斌晾了一小會，才開口說話。

「文斌，我記得你應該是第一次遲到，家裡有事？」

文斌老實道：「白老師，我去5班找了一下朋友，有點事，耽誤了一會。下次我一定注意。」

「嗯，好，那你去吧。」

白老師雖然年輕，但說話辦事乾淨利索，很少拖拖拉拉，她選擇了相信。

文斌感激地抬頭看了白老師一眼，就這一眼，讓他愣住了。

白老師玉面紅唇，皮膚非常乾淨，是學校有名的美女老師，不過這不是文斌愣住的原因。

原因是他看到白老師一臉師表的正經面容側面，又浮現出另一張面孔，這張臉同樣是白老師的樣子，但此刻正嫵媚地朝著自己拋媚眼。

文斌從沒有看過這樣艷麗的白老師，一時間不由地發獃起來。

白老師不正經的樣子還真好看。

文斌的目光隨著心裡小念頭，有些放肆，在外人看來可以說是不禮貌，白老師不由生氣起來，咳嗽一聲，聲音抬高道：「文斌，你還有事？」

文斌急忙驚醒，慌忙道：「沒，沒有，白老師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