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笨笨的童妍
?無比懊惱的童妍進了空間,在店鋪里慢慢的逛著,一來李芳芳要結婚了,自己必須準備好禮物。其二,陸某人在打探童妍給自己準備了什麼禮物,自己要準備好。其三,要是跟著陸謹之回家,空著手肯定不像話啊,必須帶點東西。
在空間里兜兜轉轉半天也沒個頭緒,童妍只想撓頭。最後找紀寧商量。紀寧已經從車間里調出來了,先在後勤部幫忙,廠長答應她,財務室有空缺,一定把她安排進去。紀寧看著童妍煩惱的樣子有點好笑:「你煩什麼,李芳芳在供銷社,有什麼搞不定的物資嗎?她是女方,準備的東西不多的。最實惠的就是送點錢。」說完還做了個數鈔票的動作。
童妍覺得很有道理。又婉轉的和紀寧打探,給男同志送什麼東西比較好。紀寧看看她,盯著童妍問:「你找對象了?」「沒有,我平時要上班,休息天給你開小灶,哪裡找對象去?」童妍覺得時機不到,暫時不想被人知道她和陸謹之的事情。
王莉是個嘴緊的,知道了也不會到處說。再說上次也是湊巧,要不然王莉也不會知道。
紀寧想了想說:「要是關係親近的,織個手套、圍巾什麼的。要是不親近的買點吃的就好了。」童妍覺的很有道理。
童妍在空間里找了團灰色的毛線,摸上去手感不錯,可童妍不會織啊!童妍讓紀寧教她織圍巾。紀寧的編織手藝學得不錯,做童妍的師傅是沒問題的。結果教了兩個小時后,紀寧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童妍:「你說你這姑娘,看著挺聰明的,怎麼手這麼笨,學了半天還學不會,織個圍巾,能有多難啊?」
被嫌棄的童妍把紀寧趕跑了,自己慢慢學。一下班就窩在宿舍里織圍巾,最初是想織個花樣子,幾次失敗后,童妍覺得就織成個長條形也很好。甚至她還把圍巾帶到辦公室里織,反正午休時間徐會計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徐會計背著雙手,看著童妍認認真真的打毛線,拆毛線,再打毛線,一臉心疼,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勸童妍:「小童啊!這人不可能什麼事都能幹得好,別和自己較勁,行嗎?你看,這毛線的毛都禿了,就是織成了圍巾,戴著也不暖和啊!」一番話讓財務室里的人都笑翻了,能掀翻屋頂的笑聲,還驚動了隔壁辦公室的人,都過來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童妍丟了個大臉,索性不織了,但是這事卻在廠里傳開了,大家都知道童妍手笨,馮廠長還把消息傳到了陸謹之那裡,陸謹之聽說這事,沒嫌棄童妍手笨,滿心期待的等著童妍織的圍巾。
當童妍氣呼呼的把事情告訴幾個閨蜜,大家捂著肚子笑。最後看著童妍已經黑了的臉,才止住了笑。
李芳芳心好,讓童妍把毛線拿過來,李芳芳的媽是出了名的的巧手,織毛線就是小菜一碟。童妍從空間里拿了不少毛線,都給李芳芳。不知道是李芳芳沒說清楚還是李芳芳的媽給聽差了,等三天後,童妍拿到的是一件女士毛背心。童妍一臉黑線,李芳芳還說:「我媽說了,你給的毛線有點尷尬,織件背心有點多,織件毛衣缺了點,最後還是織了件背心,還有兩副手套。」
童妍真心無語,可是不能再讓人給幫忙了,現在李芳芳要結婚了,家裡正忙著,給織件背心已經是欠人情了。末了,童妍塞了十塊錢給李芳芳:「你結婚的時候,我就不買東西了,這錢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李芳芳拿著錢,想了半天,接下了。跟著一句:「童妍,瞧不出,你還是挺有錢的,以後姐就跟著你吃香喝辣的了。」童妍:「……」
送走了李芳芳,童妍開始苦惱陸謹之的禮物。想起了陸謹之,這個男人一身儒雅的氣質,就是那種「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君子之風。」童妍腦洞大開,想象著陸謹之一身古裝的樣子,一定迷倒一片人。
突然,靈光一現,她知道送什麼禮物給陸謹之了。童妍進了空間,找出了兩個首飾盒子,之前收的首飾里有不少玉器,送陸謹之最合適了。結果很讓人失望,都是女士用的。童妍盤算了半天,去找了曹叔。
小院里,田嫂子見童妍來了,問她:「今天在這吃飯不?」童妍點點頭,加了一句:「讓曹叔也一起來吧!」田嫂子把童妍迎進屋,又去喊了曹叔一聲。曹叔顛顛的就來了,童妍把自己想要一塊玉佩的事情和曹叔說了,曹叔皺著眉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好弄啊!手裡有好東西的人家都藏的緊緊的,生怕惹麻煩。最近有人被抓了,大家都害怕。」童妍聽了直皺眉。曹叔看童妍的樣子問:「急著要??」童妍點點頭。曹叔想了想,安慰她:「別急,我去想想法子,有消息就告訴你,但是你要把東西準備好。食物是硬通貨。」童妍點頭。
飯桌上,大家扯閑篇,田嫂子告訴童妍:「秋妮那小姑娘,在學校里拿人家東西,結果被抓了個正著,現在學校老師不讓秋妮上學了。」童妍一愣,又和田嫂子打聽,田嫂子說以前就偷人家的午飯,沒抓到現行。這回是一小孩帶了一本連環畫去,秋妮就拿了。那小孩子挺機靈的,沒多久就發現東西不見了,嚷嚷開了,一搜,在秋妮那裡,結果老師就把秋妮送回來了。現在這丫頭就在家裡幹活,照顧冬寶,這輩子就沒什麼指望了。
童妍只能感嘆張蘭蘭兩口子的教育方法。只管生,不管養,那怎麼行。
對於秋妮的事情,童妍是有一點意外,第二天去了單位,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個大大的意外了。吳北疆要和羅西妹結婚了。童妍聽到這個消息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了。結果韓麗再給了她一個大大意外,韓麗告訴童妍,羅西妹之前是定過親的。
童妍知道這裡的一個風俗,在鄉下定親了,基本就是這家人家的人了,一般不可以反悔的。童妍問韓麗:「這家人家同意了?」韓麗聳聳肩,誰知道。這話說了沒兩個小時,一群人就到了機械廠門口,堵住門,要見羅西妹,要公道。
馮廠長帶著保衛科的同志匆匆趕到了門口。見到的就是十來個農村漢子和七八個婦人,滿臉鬱憤之色。馮廠長心裡罵娘,臉上帶著著笑,迎上去招呼:「大爺,大娘,各位父老鄉親,我姓馮,是機械二廠的廠長,各位有什麼事,咱們都進去說吧!大家相信我,相信廠里的同志,一定會幫大家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那群人明顯沒想到馮廠長這麼好說話,但是看著廠區里出來的一群人,又有點猶豫,也沒人和馮廠長搭話,圍在一塊小聲嘀咕。馮廠長唱了個獨角戲,真心尷尬啊!
好在商量了一會,有人出來說話了。說話的這位是個黑臉漢子,自稱姓嚴,是嚴家村的村支書,馮廠長走上前,拉著嚴村長的手,使勁地握了握,之後邀請大家進去坐坐。看著廠門口圍觀的人群,馮廠長催著人趕緊走,回自己崗位去。
等一群人進去了,大家聚在一起開始八卦。童妍也站在那裡,跟著聽熱鬧。聊得起勁的時候,童妍看見陸謹之帶著兩個人從廠門外走了進來。童妍眼睛一亮,陸謹之看到的童妍就是她站在陽光下對著自己微笑的樣子。陸謹之的笑容也加深了幾分,一群人目送陸謹之離去,又開始八卦陸謹之。
「陸書記可真是年輕有為啊!」
「人家是大城市來的,能咱們一樣嗎?」
「聽說陸書記還沒女朋友,也不是到能看上誰。」
「那樣的人,就是,就是,這話怎麼說來著,就是高山上的花,不好摘。」
童妍暗暗好笑,是高嶺之花吧!還高山上的花。徐老頭背著手晃過來了,童妍識相的拉著韓麗回了財務室。
此時此刻,在大會議室里坐著一群人,嚴家村的人坐在一塊,羅西妹和吳北疆坐在一塊,中間就是馮廠長和陸謹之還有廠里的一些領導,一時間也沒人開口說話。
羅西妹低著頭,避開了嚴家村人憤怒的眼神,吳北疆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羞惱和尷尬。馮廠長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低頭和陸謹之說了幾句,清了清嗓子說:「既然大家都坐在這裡了,我們心平氣和的談,好不好?還是先把情況介紹一下吧!」
嚴支書推了一把坐在一旁的人,原本那人低著頭,嚴書記一推驚了他一下,他看看嚴書記,一個勁的推拒:「你說,你說,我不會說。」嚴書記直皺眉頭。羅西妹看著他們,眼裡閃著不屑。
一個女人開了口,「我來說吧,那羅西妹是我家的兒媳婦。我是……」羅西妹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我可不是你家媳婦。我們沒成親,也沒打過結婚報告。」那婦女毫不客氣的回到:「羅西妹,做人都講點良心,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啊!我們家給的彩禮都餵了狗了?」
眼看著要吵起來,馮廠長把羅西妹喝住了,轉而對那婦女說:「您說,您說。」那婦女是羅西妹的准婆婆,聽著馮廠長的話,覺得馮廠長還挺偏向她的,心裡穩了穩,拿著茶杯喝了口水,沒想到杯子里的水是剛倒的,那婦女喝了一口被燙了一下,直吐舌頭。大家看著都想笑,可又不能笑,都低著頭,硬壓著。羅西妹臉上厭惡的神色掩也掩不住。
婦女忍了忍舌尖的疼,又說了:「我們家和她們羅家幾年前就定親了,當時她們家窮,吃飯都困難,我們家心腸好,接濟她們家裡,也不嫌棄她家。後來家裡長輩就給倆孩子定了親后,一直都是有走動的,我家兒子每年都給送點東西過去,什麼自家的菜乾啊,糧食啊,我家孩子是個實在人,有時候打的柴都能給送過去,你看看,您見過這麼實在的孩子嗎?我家那孩子幹活也是好手,地里的莊稼都種的比人家好,……」嚴書記趕緊攔住,「老嚴家的,扯遠了,扯遠了,就說親事的事情。」
那婦女又把話題說回來了:「說送東西,對吧!送了不少東西,不信你可去打聽,那羅家家裡孩子也不少,一大家子都擠在一塊,日子可沒我家好過。就這沒良心的啊,現在念書了,長本事了,又在鎮子上找到工作了,現在想把我兒子踹了,哪有那樣的好事。高中那幾年,我家沒少貼補她,要不然就羅家能給她念到高中畢業,做夢吧,她下頭的那兩個妹子,連中學都沒念完就回來幹活了。連羅家的兩個兒子都沒她書念得多,還不是我家貼補的。」
「她胡說,我沒要她貼補。」羅西妹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家條件是不好,可是念書的錢是我家自己出的,我沒要他們家的錢。」那婦人也很生氣:「你個白眼狼啊!每回上我家來,我都給你做好吃的,走的時候還給帶著東西走。過年的時候來拜年,紅包我都是給足的,說的難聽點,我自己閨女的紅包都沒她的多。我這做婆婆還要怎麼樣啊!」婦女越說越生氣,氣得直拍自己的大腿。
羅西妹已經氣哭了,只是一個勁的說:「她胡說,她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她的這個態度讓嚴家村的很不滿。有個男人開了口:「廠長,我是三兒的大伯,我也說幾句,我們兩家挨著住,事情我都是清楚的。我這個弟弟是個老實的,之前是羅家自己透出的風聲,願意和我弟弟家結親,我弟弟,弟媳婦看著這姑娘確實不錯,就同意了。當時她們要的東西也不算少,我們看著姑娘的面子上都沒還價就給了。後來,姑娘念書念得好,我們也高興,她們家的意思是,姑娘念得書好,彩禮錢也要多給點,我那個弟弟想著姑娘不容易,家裡也不容易,就又給加了點。就是想著姑娘將來出息了,自家臉面也都光,那裡知道那個姑娘反悔了,說不和我家三侄兒好了,你們給評評理,哪有這樣過河拆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