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痛失演出機會
一次偶然的機會，珍然去X劇組試鏡，「過五關斬六將」，經過奮力廝殺，在我們的殷切祈盼下，珍然最終脫穎而出，抓住了飾演該劇第一女主角這一得來不易的機會。為賀她星途坦蕩、大紅大紫，幾個好友和我借她請客狠敲了她一筆，席間她說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我當場熱淚盈眶，她說，無論今後怎樣，我卓心怡永遠是她沈珍然最好的朋友。
「珍然，我祝你事業如日中天。」我載滿了祝福，心情如蕩漾在春水中的喜悅。
珍然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且越來越明艷照人，有著似錦繁花的百變風情，在文藝方面極賦天份，她一直懷揣著明星夢，她喜歡被鮮花與掌聲圍繞著的成就感，她享受在聚光燈下和人們的目光中盡情展示自己。
我扶著有些喝醉了的珍然，小心地下著樓梯，珍然的臉通紅著，好像被酒浸過的紅玫瑰，嬌艷而微醺，她是開心，但更多的是難過，自從明軒走了以後，她一直強顏歡笑，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可這傷口卻久久不能癒合，疼痛感沒有絲毫的減弱，還有蓓蕾的死也讓她難過到了極點。
「祝你演出成功，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因為珍然明天就要趕赴劇組報到，這將是我們幾個好友在大學里的最後一次聚會，所以夢娜決定暫時放下與我的恩恩怨怨，在珍然與我們離別時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現在好開心，好快樂，我終於盼到了夢想成真的一天……」由於酒精的催化作用，珍然的舌頭已在打卷，人也開始晃悠「我……」
珍然一腳踩空，從酒店的樓梯上直滾下去，我驚慌地試圖攔阻卻已來不及……
「心怡，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珍然收回渙散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急急地問。
「我不知道，等醫生告訴你吧。」我搪塞道，雖然我知道珍然很快就會知道實情，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瞞得了一時是一時。
「心怡，你告訴我，我知道你在撒謊，你知道的。」珍然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漆黑的眼眸直視著我。
我彷徨而矛盾，終究妥協於珍然的逼視下：「你的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粉碎性骨折？住一段時間？」珍然面無表情，低低的聲音，深望著自己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臃腫左腿，雙目射出痛恨的光芒，好像硬生生地要用目光把它鋸掉。
「不，我要出院，我不可以住院，明天我還要去劇組拍戲。」珍然掀開輕軟的被子，吃力地將自己僵硬的左腿搬下床，還沒有站穩，就已被劇烈的疼痛逼得一屁股坐在床上，淚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我早已料到珍然會有這種反應，只是看見她又悔又恨，又惱又痛，我的心還是不由地難過。
「珍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現在需要好好治療，不可以耍脾氣的。」
「你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嗎？我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顆耀眼的明星，而這次機會正是我實現這一夢想的最佳機會，而我因此而錯過了，好像被高高地捧在天上然後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很疼很疼——」珍然臉上的淚水橫飛著，聲音越來越弱「我日盼，夜盼，盼這一天早點到來，終於僅差一天了，可眨眼就破滅了……」
「也許導演會等你傷好了再拍的。」我試圖安慰珍然。
「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人家怎麼會等我呢？」珍然眼裡閃出的瞬間光亮又很快的黯淡了下來。
「不會的，他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將來一顆耀眼的明星。」
「不知道我的腿會不會徹底復原，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會不會成為跛子，我——」珍然獃滯的目光，雙手使勁地撕扯著被的一角，不是在向我發問，而是在自言自語。
夜裡，珍然嚴實地把自己緊捂在被裡，淚水如瓢潑大雨般傾瀉而出。
最終X劇組以X劇已經耽誤了好長時間為理由，而放棄了珍然，用別人頂上，珍然得知這一消息后，冷靜得出奇，冷靜得叫人害怕，她木然地接受了這一消息，只是至此，那個時而柔情似水，時而熱情如火，時而靜若處子，時而動如脫兔的美麗女孩兒似乎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沒有激情沒有活力，有的只是冷漠與不振，讓人琢磨不透。
「病人又再耍脾氣了，你趕緊去勸勸她吧，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休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蹙眉埋怨。
我匆匆地趕至病房，眼前一片狼籍，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或東倒西歪或面目全非。
珍然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著，眼睛燎著莫名的怒火，一遍遍狂喊：「我要出院！我要出院！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我定定地望著珍然，日漸消瘦的面龐，萎靡的眼神，好像一朵蔫了的花，浮躁與偏激，與我先前所認識的判若兩人。
「珍然，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失去這次機會對你打擊很大，可你不能夠因此而一蹶不振啊，未來還有大把的機會等著你呢。你沈珍然是不是連這點風浪都承受不起？不是一切的失敗都只有痛苦，不是一切的苦難都只有哀傷，人生總在風雨中嘛。」
我嘴上說得乾淨漂亮，內心卻不免有些心虛，人們總是說要在失敗與苦難中歷練人生，然而當失敗與苦難真的來臨時，又有幾人敢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又有誰能夠做到「敢於面對淋漓的鮮血，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
不知道是我的話刺激到了珍然還是她自己想通了亦或是雙重功效，珍然的心情平和了許多，肯乖乖地配合醫院治療，能吃能睡，浮躁與偏激的性格也收斂了許多，只是依舊習慣於變得漠然。
太陽懶洋洋地散發著溫暖的光芒，鳥兒嘰嘰喳喳地唱著歡快的歌，歷經寒冬的樹木發出了嫩綠的新芽，醫院門口，我推著珍然感受這春的氣息。
「心怡，我想自己下地走走看。」
珍然吃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撐穩身體，一條腿彷彿灌了鉛般，費力地挪著猶如千斤重的步子，摔倒，慢慢爬起來，再摔倒，再慢慢爬起來，如此反覆著……鑽心的疼痛使得珍然臉色如紙般慘白，額頭泌出顆顆晶瑩的汗珠，即使緊咬住雙唇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珍然每邁一步，我的心就跟著抽搐一次，幾次想要上前攙扶，但最終都忍住了，我了解珍然，她是一個倔強要強的女孩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願意別人把她當成弱者來對待，尤其在這個時候，她更不想靠別人幫忙，她要自己站起來，自己重新走路。
時間飄飄然而過，珍然的腿傷飛速好轉，行走已恢復正常。
「珍然，你終於康復了。」
「是啊，終於康復了，讓你失望了。」珍然語氣有如嚴寒般的冰冷，臉上覆著一層冰霜。
「珍然，你在說什麼？」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彷彿置身於茫茫的冰川，無邊的寒冷讓我急於逃離，卻一不小心掉入冰窟，越陷越深，快要把我淹沒。
「你自己心裡明白。」
「珍然，你倒底在說什麼呀？」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這樣對我？在我滾下樓梯的那天，我分明感到背後有人推我，可我沒想到是你，你怎麼下得了手，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可你卻在我背後狠狠地捅了我一刀。」珍然幽怨的雙眼被淚水浸濕成了血紅，聲音凄厲無比。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珍然，你相信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我也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一步步後退，淚水再也忍不住，一發不可收拾，已沒有力氣驚訝於珍然為什麼會如此說。
「把我當作你最好的朋友？」珍然一陣讓我揪心的凄涼長笑。
「卓心怡，我沈珍然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
珍然望著我的眼神里一片哀傷，再也容不下我的隻言片語，然後便失落地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自己還能說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動不動地呆站在那兒，珍然的話像一把刀，刀刀劃破我的皮膚剜入我的肉里刺透我的心臟，流著滴滴鮮血，疼痛得令我窒息。
「我沈珍然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你卓心怡這個朋友。」
一雙通紅的眼睛好似要流出血，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此與自己決裂，一種說不清的痛便涌遍全身。
時光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往日的一幕幕離得好近：珍然說冷，自己沒有猶豫就把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可自己正發著高燒；珍然為我買東西，冒著嚴寒排著長隊，結果卻病倒了；不管誰傷心，都會陪對方一起哭，直哭到看見對方紅腫的眼睛滑稽的表情轉而破涕為笑；不管誰高興，都會陪對方一起笑，直笑到周圍人由於不耐煩而用憤憤的眼神盯著我們……
「無論今後怎樣你卓心怡永遠是我沈珍然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捨不得也放不下與珍然的這段友情。
淚水滾滾而落，迅速擴散著，怎麼擦也擦不完，從未有過的孤獨與失落，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蓓蕾與珍然，我原本晴空萬里的日子在毫無徵兆下風雨交加。
再見珍然時她果然與我形同陌路，人也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似的，狂野而不羈，沉淪與墮落，對身邊的人和事物也越發冷漠，渾渾噩噩地穿梭於燈紅酒綠的生活，最後竟然當上了小姐。
一次偶然的機會，珍然去X劇組試鏡，「過五關斬六將」，經過奮力廝殺，在我們的殷切祈盼下，珍然最終脫穎而出，抓住了飾演該劇第一女主角這一得來不易的機會。為賀她星途坦蕩、大紅大紫，幾個好友和我借她請客狠敲了她一筆，席間她說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我當場熱淚盈眶，她說，無論今後怎樣，我卓心怡永遠是她沈珍然最好的朋友。
「珍然，我祝你事業如日中天。」我載滿了祝福，心情如蕩漾在春水中的喜悅。
珍然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且越來越明艷照人，有著似錦繁花的百變風情，在文藝方面極賦天份，她一直懷揣著明星夢，她喜歡被鮮花與掌聲圍繞著的成就感，她享受在聚光燈下和人們的目光中盡情展示自己。
我扶著有些喝醉了的珍然，小心地下著樓梯，珍然的臉通紅著，好像被酒浸過的紅玫瑰，嬌艷而微醺，她是開心，但更多的是難過，自從明軒走了以後，她一直強顏歡笑，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可這傷口卻久久不能癒合，疼痛感沒有絲毫的減弱，還有蓓蕾的死也讓她難過到了極點。
「祝你演出成功，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因為珍然明天就要趕赴劇組報到，這將是我們幾個好友在大學里的最後一次聚會，所以夢娜決定暫時放下與我的恩恩怨怨，在珍然與我們離別時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現在好開心，好快樂，我終於盼到了夢想成真的一天……」由於酒精的催化作用，珍然的舌頭已在打卷，人也開始晃悠「我……」
珍然一腳踩空，從酒店的樓梯上直滾下去，我驚慌地試圖攔阻卻已來不及……
「心怡，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珍然收回渙散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急急地問。
「我不知道，等醫生告訴你吧。」我搪塞道，雖然我知道珍然很快就會知道實情，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瞞得了一時是一時。
「心怡，你告訴我，我知道你在撒謊，你知道的。」珍然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漆黑的眼眸直視著我。
我彷徨而矛盾，終究妥協於珍然的逼視下：「你的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粉碎性骨折？住一段時間？」珍然面無表情，低低的聲音，深望著自己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臃腫左腿，雙目射出痛恨的光芒，好像硬生生地要用目光把它鋸掉。
「不，我要出院，我不可以住院，明天我還要去劇組拍戲。」珍然掀開輕軟的被子，吃力地將自己僵硬的左腿搬下床，還沒有站穩，就已被劇烈的疼痛逼得一屁股坐在床上，淚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我早已料到珍然會有這種反應，只是看見她又悔又恨，又惱又痛，我的心還是不由地難過。
「珍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現在需要好好治療，不可以耍脾氣的。」
「你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嗎？我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顆耀眼的明星，而這次機會正是我實現這一夢想的最佳機會，而我因此而錯過了，好像被高高地捧在天上然後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很疼很疼——」珍然臉上的淚水橫飛著，聲音越來越弱「我日盼，夜盼，盼這一天早點到來，終於僅差一天了，可眨眼就破滅了……」
「也許導演會等你傷好了再拍的。」我試圖安慰珍然。
「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人家怎麼會等我呢？」珍然眼裡閃出的瞬間光亮又很快的黯淡了下來。
「不會的，他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將來一顆耀眼的明星。」
「不知道我的腿會不會徹底復原，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會不會成為跛子，我——」珍然獃滯的目光，雙手使勁地撕扯著被的一角，不是在向我發問，而是在自言自語。
夜裡，珍然嚴實地把自己緊捂在被裡，淚水如瓢潑大雨般傾瀉而出。
最終X劇組以X劇已經耽誤了好長時間為理由，而放棄了珍然，用別人頂上，珍然得知這一消息后，冷靜得出奇，冷靜得叫人害怕，她木然地接受了這一消息，只是至此，那個時而柔情似水，時而熱情如火，時而靜若處子，時而動如脫兔的美麗女孩兒似乎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沒有激情沒有活力，有的只是冷漠與不振，讓人琢磨不透。
「病人又再耍脾氣了，你趕緊去勸勸她吧，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休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蹙眉埋怨。
我匆匆地趕至病房，眼前一片狼籍，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或東倒西歪或面目全非。
珍然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著，眼睛燎著莫名的怒火，一遍遍狂喊：「我要出院！我要出院！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我定定地望著珍然，日漸消瘦的面龐，萎靡的眼神，好像一朵蔫了的花，浮躁與偏激，與我先前所認識的判若兩人。
「珍然，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失去這次機會對你打擊很大，可你不能夠因此而一蹶不振啊，未來還有大把的機會等著你呢。你沈珍然是不是連這點風浪都承受不起？不是一切的失敗都只有痛苦，不是一切的苦難都只有哀傷，人生總在風雨中嘛。」
我嘴上說得乾淨漂亮，內心卻不免有些心虛，人們總是說要在失敗與苦難中歷練人生，然而當失敗與苦難真的來臨時，又有幾人敢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又有誰能夠做到「敢於面對淋漓的鮮血，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
不知道是我的話刺激到了珍然還是她自己想通了亦或是雙重功效，珍然的心情平和了許多，肯乖乖地配合醫院治療，能吃能睡，浮躁與偏激的性格也收斂了許多，只是依舊習慣於變得漠然。
太陽懶洋洋地散發著溫暖的光芒，鳥兒嘰嘰喳喳地唱著歡快的歌，歷經寒冬的樹木發出了嫩綠的新芽，醫院門口，我推著珍然感受這春的氣息。
「心怡，我想自己下地走走看。」
珍然吃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撐穩身體，一條腿彷彿灌了鉛般，費力地挪著猶如千斤重的步子，摔倒，慢慢爬起來，再摔倒，再慢慢爬起來，如此反覆著……鑽心的疼痛使得珍然臉色如紙般慘白，額頭泌出顆顆晶瑩的汗珠，即使緊咬住雙唇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珍然每邁一步，我的心就跟著抽搐一次，幾次想要上前攙扶，但最終都忍住了，我了解珍然，她是一個倔強要強的女孩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願意別人把她當成弱者來對待，尤其在這個時候，她更不想靠別人幫忙，她要自己站起來，自己重新走路。
時間飄飄然而過，珍然的腿傷飛速好轉，行走已恢復正常。
「珍然，你終於康復了。」
「是啊，終於康復了，讓你失望了。」珍然語氣有如嚴寒般的冰冷，臉上覆著一層冰霜。
「珍然，你在說什麼？」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彷彿置身於茫茫的冰川，無邊的寒冷讓我急於逃離，卻一不小心掉入冰窟，越陷越深，快要把我淹沒。
「你自己心裡明白。」
「珍然，你倒底在說什麼呀？」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這樣對我？在我滾下樓梯的那天，我分明感到背後有人推我，可我沒想到是你，你怎麼下得了手，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可你卻在我背後狠狠地捅了我一刀。」珍然幽怨的雙眼被淚水浸濕成了血紅，聲音凄厲無比。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珍然，你相信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我也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一步步後退，淚水再也忍不住，一發不可收拾，已沒有力氣驚訝於珍然為什麼會如此說。
「把我當作你最好的朋友？」珍然一陣讓我揪心的凄涼長笑。
「卓心怡，我沈珍然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
珍然望著我的眼神里一片哀傷，再也容不下我的隻言片語，然後便失落地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自己還能說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動不動地呆站在那兒，珍然的話像一把刀，刀刀劃破我的皮膚剜入我的肉里刺透我的心臟，流著滴滴鮮血，疼痛得令我窒息。
「我沈珍然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你卓心怡這個朋友。」
一雙通紅的眼睛好似要流出血，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此與自己決裂，一種說不清的痛便涌遍全身。
時光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往日的一幕幕離得好近：珍然說冷，自己沒有猶豫就把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可自己正發著高燒；珍然為我買東西，冒著嚴寒排著長隊，結果卻病倒了；不管誰傷心，都會陪對方一起哭，直哭到看見對方紅腫的眼睛滑稽的表情轉而破涕為笑；不管誰高興，都會陪對方一起笑，直笑到周圍人由於不耐煩而用憤憤的眼神盯著我們……
「無論今後怎樣你卓心怡永遠是我沈珍然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捨不得也放不下與珍然的這段友情。
淚水滾滾而落，迅速擴散著，怎麼擦也擦不完，從未有過的孤獨與失落，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蓓蕾與珍然，我原本晴空萬里的日子在毫無徵兆下風雨交加。
再見珍然時她果然與我形同陌路，人也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似的，狂野而不羈，沉淪與墮落，對身邊的人和事物也越發冷漠，渾渾噩噩地穿梭於燈紅酒綠的生活，最後竟然當上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