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章
最後,單家送去的那套喜服出現在了王春花她小弟成親的婚禮上,這個還是去鄰村參加婚宴的人傳來的消息,就不知道真假了。
總之一句話,王家真不是個東西,這樣的親家,找准機會能擺脫了,單家恐怕求之不得。
「我聽說啊,王春花被趕回娘家,和她拿婆家的錢接濟娘家有關,據說啊,起碼這個數。」說話的女人豎起了兩枚手指頭。
「二、二兩?」邊上的人不確定地問道。
「二十兩。」女人瞪了眼邊上接話的人,看著大傢伙兒倒吸一口涼氣,面露得色。
「你說連單家最不得兩個老的看中的二房私底下都能藏那麼多錢接濟娘家,這單家得有多富咋,別說咱們村還有幾個小寡婦了,就是單峻河現在想要再娶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二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村裡那麼多戶人家,許多人家的家底都沒二十兩呢,王春花這個敗家媳婦就這樣把銀錢送回了娘家,也怪不得單家人生氣了。
在大伙兒討論地正歡的時候,一個三角眼的老婆子趕緊收拾好了一堆洗完的衣服,快步朝家裡走去。
這個老婆子正是當初蘇湘生產的時候咒她難產的老太婆,也是那個心心念念想將閨女嫁到單家的女人。
之前她期盼蘇湘難產不成,自然沒有辦法將她那個二十歲的老閨女嫁給單峻海做填房,一年快過去了,她那閨女留到了二十一,因為一直沒找到一個合她心意的對象,至今還在家裡呆著。
現在好了,王春花被趕回了娘家,她閨女的機會又來了。
「人之初,性本善……」
講完故事,單福宗又教著弟弟妹妹背了一段三字經,當作是啟蒙教育,梅娘和蘭娘雖然只是女孩,卻也聽的很認真。
唯獨單福才和福寶兩個嚴格算起來還是奶娃娃的孩子,一個啃著手指頭,一個啃著小腳腳,自得其樂。
單福宗沒教他們太多,只是複習了之前學的那幾段,然後又教授了一段新的,就停止了今天的課程。
他將書合起來,看著小堂妹啃腳丫子啃得高興,忍不住將她的小腳從嘴巴里拯救出來。
「啊啊。」
單福寶無辜的表示,她也不想啃腳腳的,誰讓她還是個孩子,這種本能衝動控制不住啊。
「小機靈。」單福宗哂笑著點了點堂妹臉頰的小酒窩,看著她招人疼的模樣,想著剛剛堂弟時不時就要親一下妹妹的行為,一時沒忍住,也在她泛著奶香的小臉頰上親了一口。
軟軟的,比娘親藏起來的桂花糕還要香甜。
「鍋。」單福寶拍了拍堂哥的肩膀,看在他沒有將她的臉頰吃下去的份上,這個親她忍了,反正她現在也就是個奶娃娃,男女大防什麼的,也防不到她身上。
「這個——」
單福宗就親了一下,下一秒就感受到了背後火燒一般的感覺,他抱著小堂妹回過頭,看到了二堂弟噙著淚,控訴的眼神。
「你看大哥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對我來說,梅娘蘭娘還有福寶,就是我的親妹妹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在堂弟控訴的眼神下,單福宗有點小心虛,但是仔細想想,兩個弟弟都有妹妹,就他沒有,他確實也很可憐啊。
「哇——」
堅強的單福德才不聽大哥的狡辯呢,嘴角直接下垮,嚎啕大哭起來。
妹妹被除他和爹爹以外的人親了,他沒有守護住妹妹的清白,他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
「誒,老三媳婦,你猜老二啥時候去把春花給帶回來?」
呂秀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段時間下來,光是因為王春花不在,從而增加在她身上的家務活就足夠澆熄她心裡的幸災樂禍的火苗。
以往單家幾個媳婦的分工很明確,王春花跟著她男人下地,而呂秀菊和蘇湘就負責家裡的雞鴨豬,至於家裡打掃,漿洗衣服,準備三餐清洗碗筷之類的活都是三個媳婦分攤的。
王春花甭管心裡怎麼想的,她顯露出來的性子就是任人欺負的軟弱。
因此那時候,呂秀菊時常躲懶將本該由自己負責的家務活丟到王春花的頭上,光是和蘇湘分攤餵養家畜的工作,稍微還輕鬆了些。
現在沒有這個冤大頭了,每天熬豬食,拌雞食料,本就不輕鬆,現在還得負責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以及清洗全家的衣物,堅持了一段時間,呂秀菊的懶筋就犯了,覺得還是那個好欺負的老二媳婦在家比較好。
「這個我也不清楚,還得看爹娘的意思。」
蘇湘做著手裡的活,沒有響應大嫂的意思。
「老三媳婦啊,你看現在家裡的農活那麼多,正是最不湊手的時候,其實認真想想,春花她雖然有錯,也沒錯到非休了她不可的地步啊,你看她在家的時候多好啊,咱們三個分攤家務活,還能得個輕鬆。」
呂秀菊自己不敢去撩盛怒的公婆的鬍鬚,只敢攛掇著蘇湘,希望她出手,把王春華給弄回來。
她心裡可清楚的緊,幾個兒媳婦里,公婆口口聲聲說著最器重她這個長媳,實際上在婆婆的心裡,最喜歡的,還是蘇湘這個兒媳婦兼外甥女。
「大嫂這話可不好在爹娘面前講,這件事二嫂確實錯了,爹娘也是疼愛她,所以才想著好好讓她長長記性,要是被爹娘聽見了你說的話,恐怕連你我都要吃掛落。」
蘇湘才不蠢呢,讓大嫂當槍耍,本來她就老老實實做著自己的那份工作,二嫂在不在,對她都沒有任何影響,實際上等二嫂回來,能佔到便宜的也就大嫂一個,現在她不想著自己出頭,而是慫恿她去,這不是拿她當傻子看嗎。
「你這話說的。」
呂秀菊尷尬地笑了笑,心裡的小人氣的直跳腳,她就知道老三一家都是鬼精,滑不溜手的,恐怕一個個也防著他們大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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