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寧為玉碎
鳳含拿著那一封密件,似乎有千斤沉重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一封密件中,究竟寫些什麼了內容?
難道是天帝在死後,要殺了自已陪葬?
一般的帝王在臨死之前,都會為了自已的兒子除去異黨。
才能放心天帝之位不會被那些功高震主之人奪了去。
特別是自已和師父,一身的赫赫軍勞。
那麼自已把密件交到太子的手上,這不是往著那裡送人頭了?
鳳含的臉色黑沉下來,只有一時憂心忡忡。
就算密件寫著要殺了自已,子燃應該不會按照天帝的遺願去做吧。
糾結!
「密件寫了什麼內容呢?」
長咕瞄了一眼她,只見她原本緋色漸起的臉色開始愁雲密布著。
她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動,好像多了一點活氣。
如鯁在喉,沉默片刻后,擠出一句,「可能是一些清除異黨的旨意吧。」
鳳含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其實內心早已亂成一團了。
戰神嘛。
不能方寸大亂,有失顏面!就算硬撐,也得撐得表現出面不改色的樣子了。
而鳳含手中密件一事。
還有四天後就是子燃登上天帝之位的事情。
都能迅速傳到子掙的耳朵中,氣得他整個人都坐如針氈。
有時還徹夜未眠,想想,天界的一切權勢就會落在子燃的手中。
子掙倚靠在椅子上,手中來回敲打著桌面上。
自從跟鳳含分別後,就一直在思考著她所說的話。
並非沒有半點道理,只是他暫時只能靠著宜盤了。
手中沒有半點兵力在手,除了宜盤外,沒有人能夠把兵力借著給自已。
再說了,成大事者,哪裡就能離開了兵力相助呢?
而且鳳軍一千的將士命喪在深淵中,這點血仇就是橫在自已跟她的一根長刺。
鳳含絕對不會出兵相助自已。
殿中的魔氣凝重一點,子掙不情不願睜開了眼睛。
果然,是宜盤了。
只有他才會有空閑過來這裡,跟自已商量對策。
「你想好了嗎?」
宜盤冷聲問道,瞧著眼前這個垂頭喪氣的四殿下。
眸子中的確多了一分嫌棄,就覺得他跟夜何相比,終究還是差了點。
至少夜何到了最後,仍舊不會放棄任何的機會,繼續舉兵謀反!
子掙猶豫般點了點頭,「父君最近把一封密件交到了鳳含的手中,還叮囑她在四日後,就把它交到了太子的手上。你說,它的裡面寫了什麼?」
四天後,就是天帝退位之日。
密件再交到子燃的手中,一定是事關重要了。
否則,天帝又怎麼會特意找了老奸巨猾的鳳含交代此事呢?
「若是新君上任,天帝一定是交代鳳含清除異黨,就是為了進一步鞏固子燃的天帝之位。這點,想必你是明白的。」
宜盤故意道,卻不一定知道密件的內容寫了什麼。
就是為了說動子掙在子燃登上天帝之位的那天,派人暗殺了他吧。
子掙不安站了起來,若是換做以前。
說不定還能有了足夠的時間,去等著天帝把太子之位廢了,再讓自已成為太子。
但這一切似乎都輸給了時間,再過四天後,就是天帝退位之日。
子掙似乎在一夜之間,覺得自已大勢已去。
不管進退,自已都似乎懸在萬丈深淵的邊緣上。
所以他就想計劃著,把子燃手中的一切奪了過來。
讓他體會一下大勢已去的感覺,就會明白現在自已的心情了。
「你打算借給我多少兵力呢?」
子掙驀然問道,派人暗殺子燃,自然需要兵力呀!
這個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先是挑選十個得力的魔將跟隨在你的身後,成為你的府兵。這樣,那天他們就方便刺殺太子。至於其他七萬的魔軍嘛,只要你發射出這一支魔箭。我就會率領他們攻打進來,幫助你爭奪天帝之位。」
這一支魔箭,就跟當初給夜何的一樣。
上面卻沒有抹了魔毒,否則子掙一眼就能看得出了它。
自然會認為自已沒有真誠跟他聯手,殺了子燃,然後輔助他成為天帝。
再說了,宜盤也不會愚蠢至極。
在關鍵的時候,被自已的愚蠢害了這些天以來的聯盟關係破裂。
子掙把魔箭拿了出來,用著仙術把它渾體的魔氣收了起來。
免得在當天的時候,它的那一股魔氣會被守衛的天兵發現了。
這一支魔箭就被他們沒收起來。
那麼子掙還能拿什麼來跟他聯絡呢?
「那就這樣說好了。」
子掙冷漠回答道,最近這幾天總感覺自已力不從心的感覺。
再說了,自已的計劃,不能讓晏支知道了。
如此,它就會被他說了出去。
「四殿下,天帝來了。」
外面一個天兵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大聲稟告道。
子掙順勢把那一支魔箭放在案桌上,就沒有再去觸碰它。
只能沖了出去,不能在這個寢殿中,接待了自已的父君。
因為這裡有了宜盤的存在,就意味著滿殿中充滿了魔氣。
正殿上,天帝負手而立。
只是清瘦了一圈,還有長發變得有點枯燥。
但子掙仍舊能夠認出,他就是自已的父君。
「父君。」
子掙溫柔道,似乎覺得他在一夜之間變得憔悴了許多。
可能就是命不久矣的原因,才會讓他顯得蒼老的樣子。
天帝側目過來,對著他淺淺一笑道:「掙兒呀!平時我極少過來這裡看望你,是因為政務繁忙的原因,你就不要怪了我。」
說得那麼煽情一點,差點就讓子掙心中被一股感動涌了上來。
能夠看得出天帝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給自已打親情牌。
天帝只是怕了四天後,自已會謀反。
所以才會過來這裡跟自已一聚,希望自已可以打消這個念頭嘛。
「沒有。」
話變得少了點,但語氣還是那麼的溫柔。
子掙畢恭畢敬站著,就希望自已內心的想法不被他看了出來。
天帝的臉色蒼白了點,整個人就像是病懨懨的。
子掙上前扶住了他,讓他坐了下來。
「你覺得燃兒做了天帝如何?」
瞧瞧,事到如今,自已的父君仍舊想著子燃的安全著想。
哪怕自已手中沒有任何的兵力,還是擔心著自已會派人殺了子燃。
至於嗎?
子掙想了想,拿著冰冷的口吻道:「太子本來就是未來的天帝,更是父君心中合意的人選。他成為天帝,理所當然的。」
強顏歡笑,這點滋味不好受。
但是子掙臉上都會掛著一縷笑意,不會刻意讓自已失去了大度。
子燃成為天帝,已然成為了定局。
難道自已此時此刻,還要苦苦懇求父君,改變主意嗎?
這是自取其辱。
還不如自已藉助了魔界的力量,從子燃的手中,一點點把他所有的一切奪了過來。
這樣,才能顯得自已有了點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