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賣藕

朱草找了一個籃子，拿上家裡的鐮刀去荷花池裡摘了有二十斤左右的蓮藕，還得虧了得了一點功德，她力氣才能拿得動二十斤，要不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拿不動。

她沒有選著離家近菜市場，因為怕遇見鄰居這些，如果告訴她媽，那她不是解釋不清楚嗎？所以從這裡要走到城裡的市場需要兩個小時。

早上起來一點東西都沒吃，肚子咕咕的叫，她也不在意，家裡只有土豆和白菜，她今天才被打沒心情做飯，而且怕去市裡太晚。所以拿出一節蓮藕就這樣吃起來。

荷花空間出品的蓮藕味道真不錯，吃完就出門了。

因為是郊區，華城山多，如果走公路，兩個小時都不一定到，所以她選擇走山路，山路上常年也有人走，所以順著羊腸小道，花了好久時間才到。這還虧有以前的記憶，所以才知道該怎麼走。

在山上的時候，她就把一筐蓮藕拿出來，因為小的原因耽誤了進程。

到華城市百花區的菜市場，看著天色已經是下午了。百花區是個人口比較密集的區域，菜市場人來人往很多，菜市場里的攤位需要交費，她沒錢交費，所以像很多農家小商販一樣，找個位置就蹲下，等人來購買。

因為她來得晚，位置離菜場有點遠，很多人需要買的菜已經差不多了，她來了半個多小時，也沒人上前問問。很多買菜的人倒是注意到她籃子里的蓮藕不像外地拉過來的黑呼呼的，黃黃的。

她的蓮藕白白凈凈的，而且一個看起來三歲不到的小孩來擺攤，瘦巴巴的，五官長得一般，皮膚蠟黃，一頭短髮，看起來像個小男孩。衣服都是補丁，現在生活還算比較好的，穿補丁的小孩比較少見，所以還是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一個中年婦女走到她的攤位前，這婦女看起是比較有錢的那種，提著大堆菜，塑料袋裡都是肉類。

看到有人上門，朱草露出甜甜的笑站起來：「姐姐好！我這蓮藕是自己池塘里種的，我看你買的有排骨，這季節排骨燉蓮藕滋陰潤肺的。」

「喲，這小傢伙還挺會說的，」

婦女聽到朱草不像其他那些買菜的叫她大姐或是嬢嬢啊。心裡還是美茲茲的，畢竟只要是女人，都喜歡別人認為自己年紀小。

邊上一個賣菜男的，髒兮兮的，滿臉鬍子上面還掛著米飯，頭髮油得跟幾個月沒洗頭一樣，看她一個小孩冷哼了一聲：「大姐，你不要上當啊，這年頭大人都不出面，專門讓小孩出來騙人博同情，你看她蓮藕那麼白，哪像平常的蓮藕啊！她這蓮藕一定是用藥水泡過的，才會這樣白，你看我這裡有胡蘿蔔白蘿蔔，這些燉湯也很好吃嘞！」

說完沖朱草挑釁一下。

中年婦女猶豫了，畢竟真的很少見又白又大的蓮藕，萬一真的是藥水泡過的，買回家家人吃了，吃出問題怎麼辦？

看著這個婦人要走，朱草立馬拿起一節蓮藕就吃了起來，這蓮藕甜甜的生吃也不錯。

婦人呆了，如果是泡過葯的，小孩怎麼敢吃，那家的大人會那麼狠心，讓自己的孩子這樣吃？

朱草很快吃完一節，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巴：「姐姐，你看我一個小孩吃了都沒有問題，我家蓮藕比較白比較大，是因為我家池塘水質比較好，水是流動的，而且裡面養了魚，所以養料好，才長的又白又胖的。」

婦人覺得一個小孩這麼懂事，可能家裡很窮，大冷天的，凍得臉有些紅，起了惻隱之心。而且一口一個姐姐的讓人喜歡：「那你稱個四節給我，我拿回家燉湯。」

朱草沒有稱，拿起四根蓮藕就遞給婦人：「姐姐我沒有稱也沒有口袋，就裝你的塑料袋裡好嗎？錢的話，姐姐看著給。」

朱草這動作熱情又貼心的幫婦人裝好，讓人無法拒絕，掏出十塊錢遞給朱草。「這孩子真熱情懂事，十塊錢不用找了。」婦人笑眯眯的說著。

十塊錢，九零年可以買十多斤米，蓮藕根本賣不了那麼多錢，朱草以後還要做生意，不想別人同情她就心甘情願的多收人家錢，時間長了會反感。

「姐姐你等我一下，」拿著十塊錢跑到包子鋪，一塊錢買了四個肉包子，跑回來還給婦人五塊。

婦人笑咪咪的走了，雖然同情是一回事，但是朱草的表現不佔別人便宜還是很讓人開心的，因為人就是這樣，可以同情你一次，次次同情只會讓人反感和厭惡。

剛剛有些站在邊上看熱鬧的人，有些感了興趣，因為朱草說，看著給錢，想要便宜的，或是覺得蓮藕賣相不錯的，只要有人開了頭，大家都會來買。

當然很多要一節才給五毛的，朱草也不介意畢竟這是無本生意，怎麼樣她都賺錢。所以很快一籃子蓮藕，就賣光了。有些沒買到了的，問她明天還要來不來，最好是還有別的蔬菜一起，因為朱草沒有定價錢，所以很多人希望她還有更多便宜菜賣，誰都喜歡越便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