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疼

?顧言歡倒吸一口冷氣，絕不僅僅是整個背部的皮膚，包括脊梁骨，尾椎骨，或者說整個身子都在顫慄。

墨無淵看著他留在顧言歡背後的紅印，很是滿意地點頭。他放開顧言歡的手，將她手上的生肌膏和紗布接過來。

顧言歡一被放開，手中的尖刀便再次抵在墨無淵的咽喉，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要了墨無淵的命。

可……

「乖一點，本尊給你包紮。」墨無淵紫眸幽幽，非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還反過來說顧言歡不乖。

顧言歡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再忍才將比在墨無淵咽喉處的尖刀收起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等她養好傷，等她養好傷……

塗藥和包紮並沒有用多久，只是顧言歡前後都是傷疤，墨無淵包紮需要繞過前方……

而顧言歡那用來遮擋的衣服，早在剛才轉身要殺墨無淵的時候已經滑落到腿根處。

顧言歡也懶得再遮掩，反正衤果體而已。這些年，活的死的還已經不知道摸了多少具了，當然每一具被她摸過的最後都只剩下一個骨架了。

墨無淵見她不反抗，倒是以為她聽了他的話，終於乖了。

等包紮完后，他還獎勵地從後面吻了吻顧言歡的后側頸，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

顧言歡將腿上的衣服拿起、披上，然後從床上起身，一邊系著腰帶，一邊看著墨無淵。

「你要留下來？」顧言歡傾身，右手落在墨無淵左邊露出來的臉頰，指尖曖昧摩挲。

「嗯。」臉邊的癢意讓墨無淵忍不住蹭了蹭，就好像一隻貓一樣……

顧言歡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聽聞貓兒用臉蹭人是想在對方身上留下熟悉的氣味，一方面是在向對方表示它的愛意，而另一方面可能是把對方當成了它的從屬……

愛意，還是從屬？

顧言歡雙眸微眯，「可我不想讓你留。」

墨無淵蹭臉的動作突然頓住，紫眸不贊同地看著顧言歡。他從床上站起身，緊貼著顧言歡站著，將顧言歡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你走不走？」雖然不如對方高，雖然還要仰著頭，但顧言歡氣勢卻一點都不弱。

墨無淵紫眸中的不贊同，意思明顯。

「你不走，我走。」

話音落，顧言歡當真轉身就要走。

只是她才轉身就被墨無淵抓住了手臂，而此時顧言歡手臂上還纏著紗布。

顧言歡眉頭微蹙，聲音微冷，「放手。」

墨無淵再次握緊。

顧言歡眉頭緊鎖，聲音更冷，「放手！」

墨無淵緊握，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直接將顧言歡整個手臂都捏斷。

突然！

顧言歡不掙扎，深鎖的眉頭鬆開，一雙瑰麗的眸子就這樣委屈巴巴地看著墨無淵。

「我疼。」隱約之中似乎帶著哭腔。

墨無淵身子一僵，當即鬆了手。

他一放手，顧言歡所有可憐的眸色和神情在剎那間盡數收斂，扭頭一點留戀都沒有轉身要離開。

收回的手臂再次伸來，顧言歡卻先一步開口，「我是傷患，渾身都是紗布，很疼，所以你不要碰我。」

墨無淵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著顧言歡離去的背影，下一瞬，眸光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