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衣女人

咣！

略帶三分醉意的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蘇蘭看著已經基本上空蕩蕩的午夜酒吧，對吧台後面的杜沙說道：「杜沙，什麼時間了？」

一邊擦著彷彿永遠擦不完的玻璃杯，杜沙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已經晚上八點了，你也是時候離開了。」

「嘿，終於到了午夜真正開門營業的時候了嗎？」

「所以你現在就應該走了。」

「也不用這麼快就趕我走吧，怎麼說我也在午夜做過很多年的服務員啊。」

「以前你是午夜的服務員，所以那些傢伙不敢動你，但是現在你已經不是午夜的服務員了，那些傢伙可是無所顧忌的，除非你成為了正式的魔法師，否則你無法保護自己。」

「就算你杜沙也震懾不了他們嗎？」

「我當然可以震懾他們，但是他們不在午夜動手，難道不能在外面動手嗎？」

「嘖……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沒有打算要留下，那麼我這就離開了。」

說著話，蘇蘭伸手從一邊的花瓶裡面倒出了一些水，輕輕的拍在了自己臉上，祛除了那三分醉意之後，對著杜沙點點頭，拿著他的那隻破舊的單肩包準備離開午夜。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蘇蘭立刻聽到他背後的杜沙說道：「你今天的選擇是對的，那份冥土你如果沾上了，恐怕真的會很麻煩，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我可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你最近恐怕要麻煩纏身了。」

聽到這話，蘇蘭立刻轉過頭去，但見此時杜沙的雙眼已然完全變為了白色，根本沒有瞳孔和眼白之分。

看到杜沙的樣子，蘇蘭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他緩緩的點頭，對杜沙說道：「多謝了，我欠你一次。」

「欠倒是不必了，你之前給我的一千兩百聯邦幣可不是白給的。」

話說到了這裡，雙眼恢復正常的杜沙對著蘇蘭流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便不再搭理他，再度低下頭開始擦拭手中的杯子了。

蘇蘭聽著杜沙剛才的話，他明白，如果之前拒絕，或者耍賴沒有給杜沙那一千兩百聯邦幣，那麼杜沙絕對不會給他剛才那一句忠告。

儘管蘇蘭的確是和杜沙有著頗為深厚的交情，但是蘇蘭同樣很清楚，杜沙是一個非常守規矩的人，就算是杜沙想要給他一些幫助，也絕對是在規矩的範圍內，而不是破壞規矩。

比如說剛才的那一千兩百聯邦幣，多出的錢就是杜沙提前收取的報酬，進而才能夠給蘇蘭進行占卜提出忠告。

這種事情蘇蘭以前在午夜當服務員的時候已經遇到過幾次了，只是無論蘇蘭怎麼摸索，也都沒有摸索出來杜沙秉承的規矩具體的內容是什麼，所以他剛才完全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他只是知道，想要讓杜沙對他進行超自然方面的幫助，那麼主動提出付出報酬是行不通的，只能夠在杜沙自己願意的時候，主動問他要一些什麼東西，或者讓蘇蘭去做什麼事情，如果蘇蘭答應並且完成了杜沙的要求，那麼杜沙就會給予蘇蘭他當下非常需要的幫助，無論蘇蘭是否把他的難處對杜沙說過。

至於另外一點，那就是杜沙對他進行超自然方面幫助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離開這間午夜酒吧，只要是需要離開午夜酒吧才可以辦到的事情，杜沙都是無能為力，或者說絕對不會去做的。

關上午夜的大門，蘇蘭緊了緊身上這件破舊風衣的領子，向著他的破舊魔能汽車走去。

拉開有些扭曲的車門，蘇蘭在發動機的砰砰聲響之中，開著吱嘎作響的車子向他的偵探所行駛而去。

離開流魂街，進入了號稱平民大街的賀蘭路，把車停在路邊，踹開車門，拎包走入旁邊的老舊大樓，徑直來到了頂層五樓，蘇蘭剛準備拿出鑰匙打開偵探所的大門，卻見大門根本就是虛掩著的，已然打開了一個縫隙。

我記得走之前鎖門了……小偷嗎？

我這破地方裡面可沒有什麼錢，真是辛苦他們了，好不容易打開了門，結果什麼都沒找到，唯一值錢的東西，大概也就是我那個破電腦裡面的小電影了吧？

這年頭，手藝人吃飯不容易啊。

推開大門，言道行立刻看到一個身穿漆黑連體裙和同樣黑色的高跟鞋，頭髮一絲不苟挽起的年輕女人。

當她看到蘇蘭的到來，立刻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蘇蘭說道：「蘇蘭先生，請坐吧。」

也沒有多說什麼，蘇蘭直接坐在那女人對面的椅子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裊裊之中，點頭對其說道：「我就不追究你闖入我事務所的事情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裡找我為了什麼？」

女人沒有對蘇蘭的惡劣態度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她只是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看著蘇蘭，道：「我聽說蘇蘭先生對於驅魔很有研究。」

眉毛輕輕一挑，蘇蘭對其說道：「要說有研究，也算不得什麼，最多也就是略懂，莫非你家裡有人被惡魔或者魔鬼附身了？」

「這倒是沒有……」

「那你這是在尋我開心？」

「我只是在想，惡魔和魔鬼之外，關於邪神的事情，蘇蘭先生可有經驗？」

夾著剛剛彈完煙灰的香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蘇蘭把香煙直接按在煙灰缸裡面熄滅，臉上程式化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對那女人說道：「這位女士，還請離開吧，邪神之類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建議你可以去魔能防禦局，或者咱們本市最大的戰神教會尋求幫助，我想他們都可以給女士你滿意的回復。」

女人沒有糾纏蘇蘭，她只是點點頭，從身上的黑色手包裡面取出一張名片和身邊的一份放在牛皮紙文件袋裡的文件，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又從手包裡面取出了五張百元的聯邦幣一起放在了身前的髒亂茶几上，對著蘇蘭點點頭，便離開了蘇蘭的偵探所。

沒過多久，偵探所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汽車的車燈亮起，很快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