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玉碎
第二天，張楚南和蘇若溪都早早地起了床。
就作息習慣來說，兩個人還是挺有契合度的，張楚南家裡開小飯店的，這幾年習慣了起早貪黑的忙碌。
蘇若溪平時也習慣早起，吃完早餐看看新聞，然後就自己開車或者保鏢開車送她去公司。
下樓的時候，張楚南看到蘇家人其實都已經起來了，連蘇青龍都已經洗漱好了坐在餐桌前。
像蘇家這樣的豪門家庭，不太可能同意家族子弟因為睡懶覺而虛度上午的光陰，哪怕那個夜生活豐富的蘇青龍。
「早安！」蘇若溪莞爾對家人打了招呼。
蘇青龍這邊幾人相視一望，有種尷尬的心照不宣。
昨晚上，張楚南和蘇若溪「戰況」激烈，然而無論是汪婉珍還是蘇若男姐弟，對這個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所以他們心裡明白，蘇若溪已經識破了他們的意圖。
不過蘇若溪倒是沒有說破，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
早餐吃完，女護工又推著蘇萬安出來了，她已經喂蘇萬安吃了早餐，這是推著他出去晒晒太陽。
按照醫生的囑咐，蘇萬安平時需要多曬太陽。
蘇若溪走了上前，和以前一樣很仔細地幫蘇萬安理了理衣領和圍巾，一邊做著這些，一邊還給了張楚南個眼色。
張楚南又不是沒有過岳父大人，雖然這一位暫時還不能算是正常人。
所以他明白蘇若溪的意思。
他也走上前，在蘇萬安的面前蹲下身，作出了一個女婿該有的關切。
「複診的日子定下來了嗎？」蘇若溪對女護工問道。
「定下來了，醫生說下周日，請的那位醫生下周才來海州。」女護工如實道。
蘇若溪點了點頭，眸子中掠過一抹希望之色。
蘇萬安這情形有一段時間了，醫生給蘇家人的答覆非常肯定，蘇萬安能夠恢復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只是蘇若溪一直沒有放棄，到處尋找最為權威的醫生為他做康復治療。
張楚南知道：在蘇萬安出事這件事情上，蘇若溪一直都有愧疚感，每個周日她都會邀請爸爸出門一次，父女倆兒一起喝喝茶、采採風或者釣釣魚。
蘇萬安正是在接蘇若溪的路上出的事，他乘坐的車被一輛失控的大型卡車撞飛。
得虧蘇萬安乘坐的車安全係數高，換成普通的車，人只怕早就……。
「爸爸你早點好起來，我已經結婚了，等你好起來參加我補辦的婚禮，很快你就會有可愛的外孫。」蘇若溪道。
張楚南再噎了一下。
不過他心裡清楚，這話與其說是給蘇萬安聽的，不如說是給汪婉珍一家聽的。
蘇若溪親自推著蘇萬安到了門外院子里，享受下陽光的沐浴。
「呼哧——！」
張楚南眼前忽然閃了一下，然後他忽然發現，有一抹黑色的煙籠罩在蘇萬安的頭頂。
他先是嚇了一跳，還以為蘇萬安衣服什麼的著火了，然而看了后確定並不是。
而且準確地說，籠罩在蘇萬安身上的並不是黑煙，而應該是一種黑氣。
著火引起的黑煙應該是升空散去的，這黑氣卻結成了一個氣團，籠罩在蘇萬安的頭頂上，很是怪異。
剛才在室內，張楚南並沒有發現這異狀，這到了室外暴露在了陽光下才發現的。
而且張楚南還發現，其他人這時候並沒有什麼反應。這就說明，這黑氣只有他才能看見，而在場其他人看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張楚南驚愕了一下在心裡奇道。
想了想，類似的東西他不是沒見過。
他幾度被一種氣團加身，那是一種金黃色的氣團，可以化作氣運、運勢。
張楚南已經試驗過了，那氣運的確是存在的，股票暴漲、烏拉烏拉公主出現幫他搞定那個大訂單，這些應該就是氣運加身的作用。
不同的是，蘇萬安頭頂上罩著的是一種黑色的氣團，看起來很不舒服。他覺得和自己的那種金黃色氣團不一樣，不像是什麼好的東西。
自己身上的氣運的產生，和自己買的那個地攤貨玉墜有關。所以張楚南首先想到的，就是蘇萬安的身上是不是也戴了類似的東西？
張楚南在蘇萬安身上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個人形玉吊墜，通體黑色，光滑剔透。
古怪的是，張楚南握住這東西，就感覺到一股寒氣盤旋在掌心，就像握著一個冰冷的冰塊一樣。
而且，這寒氣還順著自己的手心向手臂上滲透。
更奇怪的是，這寒氣一侵入到他身上，立即就有一股熱流向著被寒氣侵蝕的地方聚集，就好像要對抗這寒氣一樣。
就在這時候，張楚南腦海中那股金黃色的氣團又出現了，這一次他並沒有集中精神去感應，很被動地出現的，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激發。
金黃色的氣團和黑色氣團交織在了一起，然後都在慢慢減少，好像兩軍交戰一樣互相被對方吞噬了。
張楚南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夠看到這種黑氣，正是他能夠感應那種金黃色氣團的緣故。
並且，這種黑色氣團和金黃氣團是對立的，它們是不同的東西，屬性是對立的。
金黃氣團已經被他證實了是好的氣運，那這黑色氣團……？
自古黑氣就多為陰邪、穢惡之氣，張楚南雖然不知道這種黑氣是什麼，但他肯定不會是好東西，很可能是一種不祥的惡氣。
「這是什麼東西？」張楚南對蘇若溪問道。
「二姑爺，你動你老丈人的東西幹什麼？」汪婉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看到了張楚南手拿著那件黑色玉墜在問蘇若溪。
「這是我在泰國給萬安求的佛玉，泰國大師開光的，有避災驅邪的功效，還能夠促進血液循環……！」
「大媽！你給爸爸戴了這個以後不久，爸爸好像就出了事情。」一樣的蘇果果隨即插了一句。
蘇果果就是無心之說，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還沒有那種心機藉機攻擊汪婉珍。
「你這孩子什麼意思？說我用邪物害你爸爸嗎？」汪婉珍眉頭一皺訓斥蘇果果。
「本來就是這樣嘛！爸爸戴了沒多久就出事了。」蘇果果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還不敢大聲回應，嘟著小嘴嘟嚷著。
「果兒還小，說話沒有分寸，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張楚南道。
憑心而論，蘇果果不懷疑，他都有些懷疑。
他聽說過國外有一些邪術和邪物，可以破壞人的氣運，使人倒霉遭難。如果這不是個好東西，蘇萬安出事會不會和這東西有關呢？
汪婉珍究竟知不知道這東西是邪物？張楚南暫時也搞不清楚。
如果是，那她豈不是有謀害蘇萬安之嫌疑？
想到這兒，張楚南忽然都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豪門深似水，這其中的一些事情真是可怕！
「果兒，你快去上學！」蘇若溪支走了蘇果果，她雖然不喜歡汪婉珍，卻也並不想激化家庭矛盾。
至於邪物害人這種事情，蘇若溪倒是並不相信。
她示意張楚南，讓他把這東西繼續戴回到蘇萬安身上。
「啪——！」
張楚南的手鬆了一下，「不小心」將那玉墜掉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當即就摔了個粉碎。
張楚南卻覺得，這東西不能留，必須把它處理掉。
而隨著那玉墜被摔碎，籠罩在蘇萬安頭頂上的黑氣一下子薄弱了許多。
張楚南心道沒錯了，這東西果然有問題。
「不好意思啊，我太不小心了！」張楚南道。
一道狐疑的目光隨即望向了汪婉珍，畢竟這東西是她「求」來的。
「張楚南，你……！」汪婉珍卻是瞬間怒不可遏。
剛才張楚南的動作可是被她看在眼裡的，她怎能看不出來，張楚南根本就是故意摔碎這東西的。
自己送給丈夫的東西，這小子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摔碎，這算什麼？簡直就是不把她這個家長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