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壽禮
張齊南怎能不緊張，爺爺和大伯會怎麼收拾他都是次要的，現在的問題是……他非法拘禁還弄出人命了。
皇城腳下，天網恢恢，就算他是什麼燕京第一狂少又有個毛用，哪怕是他爺爺張維山還是他大伯張召唐，誰也保不了他！
絕望的張齊南瞬間崩潰，所謂的燕京第一狂少這時候除了癱地痛哭，一點應對的辦法也沒有。
張齊南的狀況恰好驚動了張維山，看到面如死灰一樣癱坐在地上的張齊南頓時吃驚不小。
「爺爺，我殺人了！」
張齊南現在也顧不上被爺爺訓的後果了，這一關能不能過得去還是個未知數呢。就算是過失殺人，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殺人？什麼情況？」張維山驚道。
「您要請的那位貴賓張楚南……，在我的地方，因為一些原因……猝死了，這不關我的事兒，我只是想教訓他一下！」
張維山忽然得到張楚南猝死的消息，一瞬間還完全不敢相信，等從張齊南口中問明了情況，當即一股氣堵在了胸口，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老爺！你怎麼了？」張維山的隨從助手忙扶住他。
「混賬！畜生！」張維山捂著胸口，巴掌照著張齊南就招呼了過去。
張齊南被打得眼冒金星，卻還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張楚南「去世」了，這對張維山來說著實是個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
一直以來，他對張楚南這個孫子都是心存愧疚的，以前了無音訊的時候倒還好一點，而現在他和這個孫子遇上了，並且看到了這個孫子的出色成就，連他這條老命都是張楚南從死神手裡搶過來的。
世事難料啊，還沒來得及就這些年的愧欠給這個孫子足夠的補償，他居然就已經……。
而且這一切居然是自己另一個孫子導致的，這當然不能不讓老爺子心存懷疑。
雖然他知道張齊南疏於管教很是混蛋，但要說他因為看上了張楚南的妻子而和張楚南結怨，還搞出了人命，張維山不相信事情有這麼簡單。
「是不是你大哥指使你的？」張維山厲聲對張齊南問道。
「大哥？」張齊南有些懵逼，他還不至於敢讓張晉南給他背這個黑鍋，畢竟這事兒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他還不知道張楚南也是他張家子孫，而在張晉南的眼裡，張楚南對他未來的家主地位有了那麼種威脅。
張晉南剛好現在在去邀請張楚南的路上，張維山看得出來，張晉南是不希望張楚南在張家暴露的，因為他父親張召唐很容易識別他的身份，這基本上就預示著張楚南會回到張家。
張晉南恰恰是最不希望看到張楚南回到張家的人，他想不惹張維山懷疑都不可能。
「爺爺，您一定要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張齊南跪著哀求道，對著張維山磕頭如搗蒜。
張齊南這一說，張維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場把這傢伙扭送警局。
「混賬！我沒你這個孫子！你作姦犯科，當然國法處置！我也救不了你！」張維山忿忿地甩手而去。
「爺爺！爺爺！」
……
張維山這差點就倒下了，張楚南的「去世」對他打擊實在太大，當下電話也給了張晉南。想著事已至此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想到當初如果沒有張楚南救治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是非了，張楚南也就不會死於非命。
每每想到這兒，張維山只能哀嘆。即便他一生多經風雨，是個意志堅強的人，也著實經手不住這樣的打擊，當下只能躺在床榻上歇息。
至於今天的壽誕，他更是沒了這方面的心情。
張晉南很快回了張家，他根本沒接到張楚南，張楚南和秦輕舞在他到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什麼？楚南沒事兒？他活得好好的？」張維山聽到張晉南的陳述大喜。
張晉南道：「當然，我剛和他通的電話，您怎麼會覺得他死了？」
張維山似乎也明白了，這可能是張楚南故意整張齊南的套路，當即爽朗地笑了，整個人一下子也精神了很多。
沒想到啊，這小子還真有那麼點兒厚黑，連老頭子我都讓他給耍了！
「他為什麼不跟你一起來？」張維山對張晉南再問道。
張晉南道：「他現在去了琉璃廠，說今天初次登門又是爺爺您的壽誕，他不好空手來，在那給您淘點兒東西！晚上七點他準時到！」
「好好好！這小子還真是有心了！」張維山高興地道。
……
張楚南出去后第一時間聯繫了蘇若溪，然後在琉璃廠一邊逛一邊等著她到來，秦輕舞這時候倒是很自覺地離開了。
張楚南在琉璃廠一邊逛一邊等蘇若溪，來這裡也是為了給張維山尋找合適的壽禮。
燕京最著名的文玩市場，莫過於潘家園和琉璃廠了，不過潘家園顯得魚龍混雜，相比較而言琉璃廠更適合滿足張楚南的需要。
挑選了兩個多小時，張楚南勉強算找到一件滿意的物件。
那是一塊田黃石製品，有普通的鏡子大小，雕刻成了山水人物，詮釋的內容是竹林七賢林中聚飲的場景。
所謂一兩田黃三兩金，單單是這麼大一塊田黃石，就已經是上等佳品了，更何況還有這麼精湛的雕刻技藝，而且田黃石製品大多是皇室專用，這件製品也是明代皇室物件。
「老闆，你真有眼光啊！這可是我店的鎮店之寶！」
「嗯！」張楚南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東西不錯，這個他可以肯定，不過就是覺得俗了點兒。今天張家老爺子壽誕，貴賓滿鵬是肯定的，送玉製品的肯定一堆，自己這也實在太從眾了點兒。
所以，這東西雖然不錯，但只是不錯而已，張楚南並沒有覺得特別的滿意。
「老闆你是做壽禮是吧？這東西再適合不過了，你買了這塊田黃石，我還可以送你兩個玉壽桃，多大的主兒這也不顯寒磣！」老闆道。
「好！那謝謝了！」張楚南只是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還在這店裡四處打量著。
而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店面一面牆上龕洞里擺著一個物件，然後走到了那邊。
「老闆！這件東西什麼價？」張楚南對老闆問道。
「這個啊……！無價，這把紫陽寶劍是我店裡的鎮店之寶，不對外銷售的！」店老闆道。
張楚南一笑置之，之前說那塊田黃石是鎮店之寶，現在這把寶劍又成了鎮店之寶，你這店裡的鎮店之寶可真夠多的。
店老闆什麼想法張楚南當然知道了，就是因為張楚南看上了這物件，這麼說肯定就是為了要個高價而已。
他可以把店裡每件東西都說成是鎮店之寶。
「只要是放在你店裡的東西，總得有個價格的，你儘管說吧，說一個能成交的價格聽聽！」張楚南道，不經意間就是一副財大氣粗的姿態。
其實，這些個店老闆喜歡的就是這類客人。
「還不僅僅是價錢的問題，主要是，這件東西已經被人預訂了，人家定金都交了，我不能把它賣給別人！」店老闆再道。
張楚南笑了笑，他有些知道了，這東西未必就是個尋常之物，或者本身來路就不尋常，老闆也不敢隨便見到了買主就賣。
他和張楚南不認識，當然不敢把東西賣給他了，萬一給自己惹來麻煩可不好。
就在這時候，又有個客人走了進來。
那男的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高檔西裝，單從一身名牌就能看出是個錢多多的主兒。
這也不奇怪，錢不多的人，怎麼能隨便在這種地方消費。
「這不，我的買主來了！」店老闆對張楚南道，說著就親自去把張楚南看上的那把寶劍給取了下來，遞給了那男的。
寶劍被從黑暗的龕洞里拿了出來，一見光就發出一陣金光。
這是一把鍍錫的寶劍。
劍鞘綉著盤龍紋，雍容華麗，即使看不到劍刃，也能知道這是一件利器。
那男子也看到了張楚南目光一直盯著那寶劍，似乎是對那寶劍很感興趣，還有些得意地給了張楚南一個勝利的笑容。
好像在表明這東西早就屬於他了，根本沒你的份兒了。
錢肯定已經付過了，因為那男子取過寶劍驗明正身後就離開了，顯然是早已經預定。
「運氣不好！被人搶先了一步！」張楚南笑對店老闆道。
店老闆道：「不瞞你說，我這東西見不得光，沒有消息哪有機會到手。這些個好東西，你當是在店裡隨便逛就能碰到的。您的田黃石，請收好！我給您搭兩個玉壽桃！」
張楚南一笑置之，隨後指著牆角一個角落裡一個物件道：「玉壽桃就不用了，那個角落裡的東西你送我一件得了，我自己玩玩！」
「行了！那些東西你隨便挑！」店老闆大方地道，不是不值錢的玩意兒，誰會把它們扔到角落裡呢。
張楚南道了聲謝，然後到了角落裡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一把和之前那把寶劍同樣大小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