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妻,侯府的笑話
周氏心裡又氣又惱,卻又不能發作,她是真的覺得肚子不舒服,她年紀已經不小了,懷胎本就風險極大,大夫交代過務必要小心謹慎。無奈之下,周氏只得離開了。
靖北侯扶著周氏走了,霍芷柔當然也不可能留在這兒,也就跟著一起離開了,只是臨走時卻不忘狠狠地剜了霍思錦一眼。
雖然到現在為止,她整個人還是懵的,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定是霍思錦挑撥離間,才讓父親惱了她。
對於霍芷柔臨走時那憤恨的眼神,霍思錦只是唇角輕勾起一個弧度,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
喜嬤嬤見人都走遠了,這才開口道:「少爺,您何必要出言提醒,侯爺根本不會念著您的好。您沒看著方才侯爺一聽說周氏臉色不好,立馬就變了神色,連忙送周氏離開了,臨走時連對少爺說一句好好養傷之類的話都沒有。」
喜嬤嬤是從前楊氏出嫁時,一併帶進靖北侯府的人,一直陪伴在楊氏和霍思錦身邊,這些年她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裡,楊氏不得夫君喜愛,連帶著楊氏所出的兒女也不得靖北侯疼愛,若非霍思錦頂著靖北侯府唯一的兒子的名頭,只怕整個靖北侯府早就沒了楊氏母子的容身之所了。
霍思錦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我根本沒打算讓父親念著我的好,我就是想氣氣周氏,好話歹話都讓我說了,她就說不出來了,只能憋著。」
喜嬤嬤立刻想到了周氏臨走時那憋屈的神情,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憋得好,就該讓她憋著,也要讓她嘗嘗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這會兒是私下裡,周圍又沒有旁人,喜嬤嬤說話也沒多少顧忌,當下將憋在心頭的話盡數說了出來,「這些年,二小姐也沒少欺負夫人和少爺,如今只是讓她挨兩巴掌,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霍芷柔沒少給楊氏和霍思錦使絆子,從前也曾鬧到靖北侯面前,他不過是輕飄飄說一句,柔兒年紀小,做長輩做兄長的何必與她計較。
喜嬤嬤每每想起這事兒,就氣的臉色發青,靖北侯的心也長得太偏了。
「不急,這兩巴掌只不過是個開始罷了。」霍思錦冷冷一笑,可不是太便宜她了嗎!
前世,在楚黎的勸說下,她動了惻隱之心,終究沒有要了霍芷柔的命,卻不想到頭來卻是被楚黎和霍芷柔聯起手來擺了她一道。
霍思錦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臨死前的那個場景:霍芷柔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拿著毒酒往她嘴裡猛灌,笑得花枝招展,眼角眉梢無一不是勝利者的得意。
蛇蠍永遠都是蛇蠍,變不成溫柔善良的兔子。
這是霍思錦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所得的最大收穫。對仇人,千萬不可心慈手軟。
「少爺,周氏真的有身孕了?」
周氏懷孕的消息並未傳開,喜嬤嬤原也是不知的,方才聽霍思錦這麼一說,頓時心裡起了疙瘩,「侯爺遲遲沒有為少爺請封世子之位,若是周氏這一胎生個男丁,侯爺他會不會為周氏的孩子請封世子?」
靖北侯府是世襲的侯爵,雖然傳至下一代會降為伯爵,但也是皇命受封的爵位。世子之位本為傳承祖宗家業,理應由嫡長子繼承,可是依著靖北侯的偏心眼,只怕這世子之位未必會落到霍思錦頭上。
「一旦周氏生下男丁,父親必然會為他請封世子。」
前世靖北侯可不就是這麼做的嗎?周氏生了男孩兒,第二天靖北侯就上摺子請封他為靖北侯世子。不過那時候霍思錦已經位列丞相,區區世子之位,她也不在意,也就沒有出手阻攔。
喜嬤嬤臉色一白,「侯爺怎麼能這樣,明明少爺你才是嫡長子。」
隨即,喜嬤嬤又憤憤地道:「不為嫡長子請封世子,卻為庶子請封,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大楚一向嫡庶分明,向來家業都是嫡長子傳承,即便是沒有嫡子,只能有庶子傳承,那也必須要將庶子記在正室夫人名下方才能算作是名正言順。
霍思錦冷笑,「京城裡人人都知道,靖北侯霍坤偏寵周氏,特意將她娶做平妻,這滿京城裡除了霍家,哪家還會有平妻這樣的說法。」
平妻,與妻相平,可是終究不是妻,正室夫人尚在,卻又偏偏娶了個平妻,地位不尷不尬,這件事早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既然已經都是笑話了,靖北侯再請封庶子為世子也就不算是笑話了,京城裡的人反而會覺得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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