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魂祭

第五百六十四章 魂祭

折返的靈力刃,在離水刃的引導之下,直接沖入這團金光之中。

在人們的注視之下,房修第一次被衝擊出十餘丈!

只不過,沒有期望之中的爆炸。

一夕劍的折返靈力刃,依然被房修化解吸收了。

不過,他現在的臉色極為難看。

因為在他身前的金甲鎧甲上,留下了一條印跡。

離水刃的印跡。

印跡不深,卻顛覆了他的認識。

他一直以為,一夕劍是天地神兵,再無他物在其之上,再加上他的修為,不可能有什麼攻擊或武器,能在自己的戰甲上留下痕迹。

但是現在,他發現錯了。

丁勤成功地實現了這一點。

不過,很快,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就像以前一前,他緩緩飄到剛才的位置,搖了搖頭,「精彩,果真精彩。只可惜,一來你生不逢時,二來你還是差了一點。」

房修指著自己戰甲上的痕迹,「你知道,這讓我多麼驚訝么?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估計也是最後一次遇到有人能與一夕劍對抗。作為上古神兵,你居然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這說明,你有與之一戰的實力。」

「可是,差就差在,你沒有能與之一戰的武器。否則,剛剛這一擊,只怕真的能夠切開這一夕劍所幻化的戰甲了。」

他又笑了,「而你,你也沒有機會再有了。一夕劍,以生人之魂祭劍而成,是為死劍。普天之下,僅此其一!就算你手中的劍是當世神兵,卻也永遠破不了這上古之魂!」

說完,看著丁勤,房修又問了一句,「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願意臣服於我?哪怕你現在臣服於我,等某一天,你有足夠實力戰勝我時,再奪權篡位,我也不會怪你。因為,這三界之中,可能只有你一個人,能與我稱得上對手了。我不想承擔一個高手的寂寞,一直到我死都那麼寂寞。」

丁勤沒有說話。

因為骨魂正在與他交流。

骨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丁勤,他剛剛的話,提醒了我。」

自從骨魂再次蘇醒,實際上說話的時候很少。因為很多事情,他和丁勤都站在相同的出發點上。

丁勤回應道,「什麼事?」

骨魂道,「以以生人之魂祭劍。這就是銀月永遠比不上一夕劍的地方。而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你的修為再提升到與房修匹配的程度,否則,你無法戰勝他。」

「但是,剛剛又提高的一層,已經到達了你的極限。他也絕對不會給你這麼多時間去提升你的修為。戰勝不了他,我們就無法阻止三界融合。所以,現在的關鍵,就是銀月。」

「子云宗的傳承之中,有煉器的魂祭之法。但是,由於魂祭的要求極高,必須以不散之魂與劍融合,所以基本上從未成功過。假如銀月可以魂祭成功,那它便成了一件與一夕劍同等水平的神兵。」

「只有這樣,你才有一戰之力。」骨魂說得很是認真,卻沒有具體透露魂祭的細節。

丁勤道,「我們沒有時間去研究魂祭。而且,房修雖說想讓我臣服而留我性命,卻絕不會在身邊培養一個潛在的對手。他不會給我提供魂祭的條件。」

「魂祭,要求的是生魂。生魂,便是具有思維的魂。」骨魂像說得離題了,「曾經,我以為,生魂是非常難得的東西。可是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了。」

他這時大笑起來,「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臣服於命數,也不得不感慨天道的安排。丁勤,我希望,你能記住我。我是子云宗最後一任宗主的三公子,我叫左丘星河。」

丁勤大為不解,「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骨魂道,「沒有什麼,算是我最後的遺言吧。若是三界能恢復安寧,我希望你能去一趟子云宗故地,看看那片土地,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丁勤被他說得雲里霧裡,「你瘋了?現在大敵當前,你居然在這裡說這些無關緊張的事?」

骨魂嘆了口氣,「丁勤,我能幫你的,也只能到這兒了。從此之後,保重!」

丁勤正想問他此言何意,卻感覺自己頭部猛然一痛。

識海之中,骨魂將自己壓縮成一團與靈力類似的狀態,找到經脈入口,直接湧入。

他在丁勤的經脈之中根本不受丁勤的控制,經過丹田,轉了一圈,又直奔右臂。

銀月,他的目標是銀月!

到達銀月之前,丁勤又聽到了他的一句話:魂祭之法,我終於參透了。而我,就是生魂!我的神念和靈性,便是所謂的生魂!

一時間,丁勤愣了。

骨魂這是要以自己為祭,提升銀月!

他本想阻止,可是骨魂的魂祭之法已經發動。

銀月猛地一亮,一股冰寒迅速向外擴散。

空中一道銀白的閃電,凌厲而下,與銀月相接。

之後,銀月脫離了丁勤的手,慢慢浮到空中。

數以百道的閃電從四面八方襲來,焦點全在銀月之上。

房修眉頭緊鎖,突感極度恐慌,立即驅動一夕劍,一道靈力刃向丁勤和銀月襲去。

可是,異象突生。

空中降下百餘閃電,在靈力刃前形成一道電幕,把靈力刃完全隔絕在外。

房修面色大變。

他知道,這並不是丁勤所為,而是天生異象!

他還在猶豫是進是退之時,又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擊丁勤。

電光之後,丁勤變了。

與房修類似,他的身上多了一層銀色的戰甲。

銀月此時靜靜地浮在身前,多了一種特殊的光暈。

房修臉上全是不可思議之色,「你,你剛剛乾了什麼?」

丁勤眼中淚水不可抑制的流下,「不是我。是我最好的長輩和朋友。」

「什麼意思,你們到底幹了什麼!」房修幾乎有些發狂,因為他從丁勤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氣息。

那種自己才有的特殊氣息!

丁勤道,「魂祭。他用自己的神念,進行了魂祭。現在,銀月也是經過魂祭的劍了。若我再退縮,根本無顏面對他!」

說罷,丁勤身上光芒大盛,離水刃自銀月呼嘯而出。

這時的離水刃,與此前完全不同!

它更為冰寒,卻沒有了原來的咄咄逼人之勢,相反更像是有一種包容慈愛之感。

房修慌忙應戰,一夕劍上靈力刃隨後激出。

雙方相遇,卻不見任何的爆炸。

就像是相互抵消一樣,丁勤和房修所在的位置,被兩條靈力刃融合后的特殊光芒所吞沒。

光茫之中,卻是漆黑一片,只剩下房修和丁勤,就連一夕劍和銀月都不知去向。

這是……另外一個空間?

丁勤不敢有絲毫大意,正想釋放靈力感受一下,卻聽有人哈哈大笑。

這聲音蒼老而渾厚,找不出具體的位置。

「居然還有後生,願意為了鑄劍,而魂祭。」

他嘆了口氣,「只可惜,你並不明白,一旦完成魂祭,你就只能留在這個空間里,留在自己的劍里。不管經過了多少年,你永遠都走不出自己給自己編製的牢籠。這裡,再沒有骨肉親情,再沒有花前月下,再沒有肝膽相照。你的過去,你的現在,你的未來,全都是泡影。你得到的,只有寂寞,無邊的寂寞!」

房修最先沉不住氣了,「你是誰?你出來!」

那聲音哈哈大笑,「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就是一夕劍,一夕劍就是你么?」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難道是一夕劍?」

那聲音道,「不,我不是一夕劍。一夕劍只是一把劍,而我是一個人。我就是一夕!以魂祭完成一夕劍的一夕!」

他這樣一說,丁勤也心中一顫。

這難道是一夕的神念?

如果經過這麼長歲月,一夕仍有神念,那豈不是骨魂也應該還在?

一夕的聲音又起,「喂,後生,你為什麼不說話?」

音畢,一個聲音響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骨魂的聲音!

一夕哈哈大笑,「為什麼?為什麼不知道?難道你不為自己完成魂祭,打造了第二件絕世神兵而欣喜么?你不覺得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么?這不是我們鑄劍師最終的追求么?雖然說,總有一天,你會像我一樣後悔,後悔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把劍,而不是那個美麗的世界。」

骨魂道,「前輩,我不是鑄劍師。我魂祭,也不是為了鑄劍。我是為了正義,為了打敗你的一夕劍。」

「打敗我?為了正義打敗我?」一夕哈哈大笑,「為了正義打敗我?天下人都知道,我一夕光明磊落,一世清明,你何出此言?你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你的劍比我的一夕劍強,你可以來挑戰,但是,我永遠站在正義的一邊。」

骨魂的聲音再起,「前輩,我相信你是站在正義一邊的。但是,一夕劍未必是。」

一夕的聲音之中詫異立起,「什麼意思?」

骨魂道,「那就要問問你的一夕劍了。房修與一夕劍融合,破三界之鎖,以遠古大陣,意欲將三界重融為混沌。我們修為不足,戰力不夠,最後才有以魂祭劍之策。莫非,前輩之魂在一夕劍中,並不知曉他幹了什麼?」

一夕的語氣更為驚訝,「怎麼可能?讓我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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