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南霸天的幸運日
南霸天直接愣住了，有些手無足措的坐下身，結結巴巴道：「秦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印堂發暗，鼻翼暗紅，眼角布滿血斑，呼吸之間略帶著少許血腥味。白痴，你中毒啦，還是那種慢性劇毒。」秦明一把拉過南霸天手腕，一邊把脈一邊沉聲道，「好好想一想，是誰要殺了你吧。」
南霸天臉色陰沉不定，遲疑道：「請問秦醫生，我身中何毒？」
秦明驚異一聲，手指如同彈鋼琴一般在南霸天脈門上跳躍了幾下。驟然拔出一根銀針扎破他的指尖，在陽光下看著針尖懸挂的那一滴血珠。過了好半天，他才皺眉道：「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你應該是中了苗疆地區的蠱毒。」
南霸天略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沉聲問道：「就是類似於電影中的那種蠱毒？」
秦明揉著自己太陽穴，腦海中關於蠱毒的信息資料飛快浮現出來。他定了定神，歸攏了下信息資料，然後才緩緩道：「蠱毒其實並非是毒，而是操控寄生蟲罷了。昔日此術只掌握雲南苗疆地區女性手中，一旦男女結婚。女子就會在男人身上下蠱，防止男人背信棄義。男人沒有外遇則渾然無事，可是一旦有婚外情，那麼體內蠱蟲就會噬心穿肺。歷經七天，才能氣絕。」
南霸天不由打了個寒顫，不舒服動了動脖子。
秦明接著道：「後來到了秦漢時期，苗疆地區歸於天朝統治，這蠱術也漸漸傳入中原，后最終自成一派。只不過因為此術陰險無比，防不勝防，因此遭到了江湖各派和朝廷政府聯合剿滅。到如今，會真正蠱術的人已經極其稀少了。不過幸好我年輕時曾經在雲南遇到一蠱術高人，后雖然沒有學到下蠱的本事，但是卻會了解蠱之法。」
他眼睛不眨，就扯出一堆謊話。
南霸天上下打量著外貌也不過才二十歲露頭的秦明，心中思索著秦明口中所謂的年輕時，究竟會有多大年紀。
「其實這蠱術極其繁瑣複雜，大體分為蟲蠱草蠱。而作用也不盡相同，或害人或救人，最重要的法門能夠控制住人的神智，成為施術者的傀儡。」秦明眯起眼睛，指著南霸天道，「幸虧你今日便來見我，否則三日後你就被其他人控制了。」
南霸天目光閃動，一時間不敢肯定秦明說的是不是真的。秦明看出了南霸天的猶豫，站起身長長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不信的話使勁按按自己天靈蓋上的百會穴。那可是一處死穴，若是用力稍大，就會產生疼痛與壓迫感。可是我相信你現在無論用多麼大的力量，都沒有感覺。」
南霸天遲疑的伸出手在自己天靈蓋上按了幾下，果然驚駭的發現沒有絲毫感覺。別說痛感，就連觸覺也消失了。他艱難咽了口唾沫，驚訝問道：「秦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有隻蟲子在你腦子裡哦。」秦明手指指了指他太陽穴，看著臉色一片慘白的南霸天，笑起來，「南先生，回去趕緊準備準備後事吧。被人控制成傀儡，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這南霸天也算是道上混出來大哥，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可是這兩天他的遭遇實在是太悲慘了，先是被林峰狠狠威脅了一把，接著今天想給秦明道歉來拉近關係，沒想到自己又中了神秘莫測的蠱毒。
這兩天出門沒看黃曆啊？
南霸天深深吸了口氣，身上健碩的肌肉一塊塊隆了起來。他緩緩站起身，沉聲道：「秦醫生，上一次的確是我魯莽，是我不對。還希望秦醫生您大人有大量，救我一命。」
秦*中飛快盤算著能夠從南霸天身上榨出多少油水，一邊漫不經心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雲南那邊的人了？蠱毒這玩意現在幾乎已經滅絕了，也就只有雲南那一片有人會了。」
南霸天遲疑道：「苗族人？不，我從來沒有接觸過苗族人。不過昨夜，我曾經接見過一個從東南亞來的泰國人。」
「什麼？」秦明臉色瞬間就變了，沉聲道，「南先生，你說清楚一些。這可是關係到你的身家性命，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隱瞞。」
南霸天看著秦明原本懶散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銳利的尖刀，就如同兩把匕首一般狠狠戳在自己面門上，竟然割的他隱隱有些作疼。心中一凜，沉聲道：「秦醫生，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
他伸手請秦明坐下后，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實不相瞞，我想秦醫生也知道，最近魔都局勢緊張，所以昨夜我們東南西北四霸天為了穩定地下勢力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會議最重要的議題就是，與東南亞地區地下勢力聯手的問題。當晚對方也派來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秦明眯起眼睛：「又高又胖的那個壯漢，手指上是不是戴著金質戒指？」
南霸天點了點頭。
「靠！」秦明一掌重重拍了下去，直接將鋪在桌面上的半厘米厚鋼化玻璃拍了個粉碎。掏出手機就撥打了林峰的電話，低吼道：「林峰，我知道兇手是誰了。你現在就派人去把東南亞醫學代表團那些人全給逮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林峰疑惑道：「秦明，你發什麼瘋？今天那批代表團就乘坐專機回去了，那些兇殺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金蟬脫殼？」秦明冷笑一聲，「你趕緊搜查整個魔都，團里肯定有兩個人潛藏在本市。一個是團長泰桑，另外一個叫什麼什麼索丸？媽的，怎麼跟狗名字似地。」
林峰沉聲道：「你先給我解釋清楚。搜查整個魔都，這可是要開緊急戰備動員令的。沒有足夠的理由，是不能開局的。」
「你這個榆木腦袋。」秦明徹底服氣了，無奈道，「你想想，兇手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假如他真的想要對付我們，為何不直接向我們發動襲擊。他難道天真的認為，殺幾個病人就可以陷害我們？笑話！很顯然，這就如同魔術前的嚎頭啊，用眼花繚亂的手勢表演吸引住觀眾的所有注意力，讓所有人不會注意到他暗中所做的手腳。」
「聲東擊西嗎？」林峰遲疑道，「可是連著三天來，除了市醫院鬧出的事情外，整個魔都並沒有發生其他異樣的問題。」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秦明道，「我相信你們特勤內勤分處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監控魔都所有重要人物行蹤吧。那麼我問你，在昨晚你們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市醫院這裡的時候，是不是放鬆了對於其他方面的監控？」
手機里很明顯傳來了林峰吸涼氣的聲音。
秦明咬牙道：「兇手用的既不是異能，也不是真氣，而是蠱術，也就是東南亞那邊的降頭術。這玩意類似於融合了巫術的毒術，自然不會有任何真氣撥動殘留。我相信就在昨天一晚上，魔都大部分重要人物都中了蠱毒，倘若不儘快解毒和找出施術者。三日後，身中降頭術人就會被施術者控制，那麼整個魔都將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靠！」林峰也發出了和秦明一樣的詛咒聲，「那麼現在怎麼辦？秦明，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降頭這玩意，施術距離有很大的限制。我相信施術者還隱藏在魔都市內，你們必須儘快把他們給找出來。」秦明說著，一邊飛快寫出一份藥方，沉聲道，「你派人來醫院拿我寫的藥方熬制湯藥，所有重要的人物，只要按百會穴沒有任何感覺，就讓他們喝下去。不喝也得喝，灌也得灌下去，拉肚子和嘔吐是正常現象，把蠱蟲排出來就沒事了。」
南霸天忽然湊過身來，低聲道：「秦醫生，這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想要吃下魔都這麼大的地盤，沒有內應是不可能的。」
秦明陰冷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南霸天先生，你還是趕緊配合警方把哪兩個兔崽子挖出來了。沒有證據之前，敢說誰是內應？我還說你演的是苦肉計呢，你服不服？」
南霸天猛地閉上了嘴巴。
東南西北四霸天，連同特勤內勤以及整個魔都警方系統，甚至街道辦事處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都動員起來，進行了一次最近十年來魔都最大一次搜查行動。果然毛爺爺說的沒錯，人民戰爭的力量是無窮的，僅僅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便在這足足兩千萬人口的魔都市中挖出了泰桑二人的蹤跡。
當然了，警方還順便揪出一百三十八個小偷，七十六個外地流竄犯，三十一個公安廳網上通緝犯，十三個Ａ級通緝犯，直接將魔都市近五年積累的舊案偵破一空。且不說最後能否抓住泰桑，至少所有警察是笑言眼看，這樣一來，年關獎金是跑不了了。
今日魔都市夜空布滿了陰霾烏雲，陰沉沉似乎要下雨的模樣。在靠近黃浦江畔一個廢棄的化工廠四周，忽然飄過上百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掠過齊腰長的野草撲向工廠。
林峰通過夜視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工廠圍牆，潘歡晃悠悠走過來，低聲道：「上頭有命令，只需活捉。上面對他們所會的法門很感興趣。」
話音未落，忽然一連串慘叫聲驟然在夜幕下響起。林峰放下望遠鏡，陰冷的瞥了潘歡一眼：「看樣子，活捉沒有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