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三浦求助
清晨,搜查一課的課長辦公室。
三浦信輔和他的搭檔小林熏正筆直筆直地站在伊丹憲一的辦公室前,一臉歉意和悔恨。伊丹憲一的身後,副課長板橋慶生則一臉狗腿子一樣地站在伊丹憲一那裡,目光比伊丹憲一還要兇狠。
副課長板橋慶生,「真是太不像話了!人家僅僅是失臉症患者,你竟然因為人家認不出嫌疑人,就把人家請回警局。你們難道是想叫警局丟臉嗎?」
三浦信輔再次躬身,「真是十分抱歉!」
副課長,「抱歉有什麼作用,能夠解決問題嗎?」
伊丹憲一一邊發言,止住了正在暴怒中的副課長,看向了三浦信輔和小林熏。
伊丹憲一,「失臉症的事情能肯定嗎?」
三浦信輔,「我們已經聯繫上了,她所提供的醫生,醫生已經證明了她所說的話。」
伊丹憲一,「她有什麼想法?」
三浦信輔,「她說她十分抱歉,但是想請我們,不要把她是失臉症患者的事情向外傳出。」
伊丹憲一,「雖然是這樣,但是依然還是要對人家表示出真誠的道歉的。」
三浦信輔,「是的,我們會努力做到的。」
伊丹憲一,「算了,我還是親自過去道歉吧。」
副課長,「課長。」
伊丹憲一,「怎麼了?」
副課長,「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們太過背動。」
伊丹憲一,「沒有關係的,以我多年從警的工作經歷來說,大多數普通市民還是對我們警方存在尊敬的。只要我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相信她是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
早晨起床時,杜公平終於再次習慣了自己獨自一個人在家的情況。小惡魔露西連續兩周出現雖然給杜公平帶來了混亂,也大大減輕了因為蘇珊在不在自己身邊的那種寂寞。所以剛剛回到公寓的時候,杜公平竟然還感到了一絲露西不在的空虛和寂寞。
查看了一下電子郵件,果然蘇珊凌晨的時候又發過來一份,說了一個她們和村民一起舉辦篝火晚會的故事。杜公平看著這封信,可以從裡面看到蘇珊的快樂和高興。彷彿那封信具有感染力一樣,杜公平感覺快樂起來。想了想,杜公平也把自己昨天參與假日演習和發生謀殺事件的故事,寫了進入。甚至還寫了,見到了認識的京洛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新任課長伊丹憲一和伊丹憲一想叫自己畢業后入搜查一課的事情。
寫信真是一件好事情,本來紛亂的心,竟然慢慢靜了下來。
發過電郵,杜公平開始自己正常的學習工作。一直到中午,自己再次在附近街區找了一家飯店吃飯的時候,再遇見昨晚的那個風俗女郎。兩人都為之一愣,相互點了點頭,各自坐到了一個相距有些距離的小桌旁,食用了各自所點的不同食物。
吃過午飯,杜公平收拾收拾了東西,就早早地回到了警察。
進入警校時,果然這裡有他自己一個人。值班的宿舍管理員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依然沒有阻攔杜公平的入校。
宿舍管理員,「小夥子,挺積極啊!我在這裡上班很多年,很少見到周末假日會提早這麼長時間入校的學警。」
杜公平,「我只是待在家中也沒有事情,也就早些過來的。」
宿舍管理員,「真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小夥子啊!」
在無意之下,杜公平竟然刷高了一些值班警員的好感度。在其關切的目光中,杜公平回到自己的宿舍。
隨著學警們開始慢慢不斷返回學校,很快這間警校和宿舍再次恢復到平日里的熱鬧。而慢慢被學警們充滿的男生宿舍,很多學警都慢慢聚集到杜公平的身邊,談論著昨天假日演習相關事情。
男學警A,「杜哥,您真是太利害了!說實話,我巡邏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兩個傢伙,但是我就沒有什麼感覺。平白放過了這麼好的一次立功受獎的機會。」
男學警A的話立即招開了其他學警的攻擊。
男學警B,「你就別吹牛了!女生里的石原里美利害不利害,很多男學警都打不過她吧?最後,石原怎麼樣?人沒有抓住,自己還受了傷。所以,叫我說,那是因為杜哥本身就利害。」
男學警A,「杜哥,能打過石原嗎?課堂上時,好像總是被石原欺負吧?」
男學警B,「那是在課堂上,那是好男不和女斗,那次私下裡,杜哥不是輕易就把石原撂倒了嗎?」
男學警A,「是這樣的嗎?我怎麼聽說是杜哥使用了微型電棒。」
男學警B,「使用電棒也是本事。要不給你一個電棒,你去找石原試試?」
男學警A,「我又和石原沒什麼仇,我不去。」
男學警B,「我看還是害怕了吧?」
男學警A,「誰害怕了!」
男學警B,「你啊!」
男學警A,「你胡說!」
男學警B,「那你現在就找石原去試試。」
……
…………………………
剛剛發生的假日演習的影響,果然依然沒有因為一夜的過去,而在學警中有所降溫。不僅男學警們之間相關交流、談論著這個剛剛發生的故事,女學警這裡也是一樣。女學警B抱著石原里美,十分感嘆地說。
女學警B,「里美!你最近真是太倒晦了。上周剛剛被杜哥用電棒電倒,接著又發生吃錯藥,拉肚子的事情。現在你又被罪犯用匕首剌傷。我看你應該找個神廟拜一拜!」
女學警A,「葉子,說的好有道理的。里美,我看你這周放假,還是趕緊找一個靈驗的神廟去祈祈福!」
女學警C,「說起來,里美最近是有些倒晦的。」
女學警D,「我看是和杜哥,八字不合,每次遇到杜哥總會出事。我看最重要是里美,你以後最好見到杜哥,還是躲開點走吧。」
……
不管所有人願意還是不願意,警校再次恢復到正常的學習環境。當然該總結的還是要總結,針對這次假日演習出現的問題,校方還是進行了多次分析和課講,力求叫所有學警都明白他們這次假日演習中的錯誤,並在今後進行改正。
室元健一郎,「警察是紀律部隊,講究的是團隊合作和紀律。發現罪犯,我們應該怎麼辦,之前我們在上課時其實教過你們。而你們在現實中,又是怎麼執行的!班長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值班班長,「是的,教官!發現罪犯需要進行追捕時,需要立即使用警用通訊器,報告發生的情況,具體位置,人員數量、著裝、性別、髮型等標識類特徵,以及自己追捕和罪犯追亡的方面,以便於指揮中心,聯繫附近執勤的警員過來支援!」
室元健一郎,「答得很好!看來你們事後也是進行了自己的分析、總結的。這次發生事件,你們的錯誤不僅僅只有這些,ACIC120741,你來講一講,你自己在這一事件中,都犯了什麼錯誤。」
石原里美,「是的,教官!我犯的錯非常多。首先作為共同執勒的同夥,07進行盤查時,我應該在旁邊提供支援和保護,但是我一直只當不會發生事情,根據沒有任何協助的意識和行動。所以當事情發生時,我的反應是最後的。第二,進行罪犯追捕時,我只想像07一樣快速抓住那名罪犯,所以根本沒有考慮與其他警員或學警的配合,所以直接選擇了與罪犯的格鬥,而不是纏鬥。從而不僅造成了我個人的受傷,也最終導致了罪犯的逃脫。」
室元健一郎點頭,「看來41已經對自己的錯誤進行了深切的認識。校方也不再將你們各自的錯誤記錄到學員檔案之中了,希望大家注意!沒有下次了。」
眾學警齊聲,「是的,教官!」
……
經過半個月的訓練,學警已經基本適應了警校訓練的強度,這時候警校已經開始不斷慢慢提高學警的訓練量,但是學警反而沒有剛剛開始的時候,那麼難受。警察部隊最講究的步操的訓練量開始不斷加大,而且訓練的要求越來越高。第一個月步操標準可能只是要求你,每個分解動作都規範、行進、停止等時要注意自己身邊的同伴。第二個月起,每個步操動作已經要求到秒,要求幾秒中之內必須完成規定動作,不能快也不能慢。這時,大家開始進入到痛苦期,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訓練自己各種步操動作。為大家的畢業典禮進行步操準備。步操課目的訓練量不斷加大,並不代表著其他功課的量會減少,實際上,也都同步加大的量。每一門功課都把所有學警都壓得滿滿的,連平時最調皮的學警,此時也是抓緊時間吃飯、抓緊時間訓練、抓緊時間溫習。用教官的話就是警校留給每名學警的蜜月期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各種功課只會越來越緊,越來越多。誰叫你們是短期加強班。不管想到大家都是高知分子,應該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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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公平這邊忙已經忘記了他們假日演習時發現的殺人事件的時候,這裡的案件已經進入到某種僵局。
搜查一課的大會議室,一張一張有如中學生課桌般的小方桌后,一對一對地坐著搜查一課的各個警探。這個會議室的最前方的一些面向所有警探的長桌后,伊丹憲一和他的副課長坐在那裡,正聽著自己手下對這起事件的搜查信息。一個警探正拿著一個小本,站起來進行彙報。
警探A,「小酒館老闆娘的失臉症,我們已經落實,我們不僅得到了醫院醫生的相關報告。我們也曾多次出現在老闆娘面前,老闆娘總是不能認出。同時,本事件的罪犯嫌疑人所說的,偶然遇到另一名犯罪嫌疑人的情況,我們已經得到了證實。根據小酒店的幾名老顧客描述,他們都看到了嫌疑人所的那起偶遇事件。但是具體兩人說了些什麼,長得什麼樣子。由於證人們都沒有注意,所以暫時還無人可以提供。」
這名警探彙報完,坐下后,半天再沒有一個人站起來進行彙報。伊丹憲一皺皺眉看向自己的副手,發現他也正在皺眉。看下面自己二三十名手下,也是一個一個低著頭,不敢接受自己的目光。這樣的會已經不止一次,伊丹信輔揮了揮手,決定暫時結束會議室。
結束完會議室后,剛剛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伊丹憲一,立即就看到他手下的王牌警探三浦信輔就推門走入。
伊丹憲一,「什麼事?」
三浦信輔,「我有一個建議。能不能把杜公平請來,相信以他的能力,就應該會有些收穫的。」
伊丹憲一冷冷的,「你嫌我們還不丟臉嗎?」
三浦信輔,「對不起,課長!」
伊丹憲一,「那個逃走的傢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一點我是同意杜公平當時的看法的。我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抓捕時機,他現在還不知道躲在那裡了。」
三浦信輔,「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先訂一個罪犯的犯吧?這就是向外界宣布,警視廳搜查一課已經失敗,已經沒有能力抓捕到另一名同犯。」
伊丹憲一,「這個當然不行!這就等於向界宣布搜查一課的無能。」
三浦信輔,「那怎麼辦?」
伊丹憲一狠狠瞪了三浦信輔一眼。
伊丹憲一,「有和我說話的時間,還不快去努力工作!有這個說話的時候,說不定你就已經有什麼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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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放假回家,杜公平剛剛進入房門,還沒有關門,三浦警部就出現在杜公平的公寓門口。
杜公平,「找我?」
三浦信輔,「非常不好意思!是的。」
杜公平,「請稍等一下,我把東西放一下。請進來的吧。」
三浦信輔,「好的。」
三浦信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杜公平一切都忙完,坐到沙發時,才開始講述自己所遇到的困難。
杜公平,「還沒有找到那名逃行的嫌疑人?」
三浦信輔,「是的。你有什麼建議嗎?」
杜公平搖搖頭,「時間過了好幾天了,已經過了最佳的抓捕時間。而且我最近全心思投入到學習之中,所以一直也沒有思考過,這個事情。現在突然說起,突然之下,我並沒有什麼想法。」
三浦信輔,「沒有關係!你可以隨便說說,就像聊天。」
杜公平,「就像聊天?」
三浦信輔,「就像聊天。」
杜公平,「好吧!我現在有些餓,三浦前輩不知道吃鈑了沒有?一起吃個飯吧?」
三浦信輔,「您這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那麼就由我來請客吧!不要和我爭啊。」
杜公平,「好吧,那就太感謝三浦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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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公寓樓的2人,就近就選擇了杜公平上次光顧過的那家拉麵館,這時麵館的客人看起來並不是很多,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張桌子,為各自點了自己準備食用的食物。
杜公平,「我剛才走路時,有了一點想法。」
三浦信輔,「說說看。」
杜公平,「雖然據說失臉症者分辨不出人與人的面部差別,但是就像歐洲人常說的一句話一樣,上帝如果沒收了你一種能力,就會再給你一種能力。」
三浦信輔,「什麼意思?」
杜公平,「你不是那家小酒館生意很好?老顧客非常多。」
三浦信輔,「是的。」
杜公平,「我還注意到你之前說的一個細節,那就是你和小林一走入那家店的時候,那個老闆娘就認出了你們是新顧客。」
三浦信輔想想,「好像是這樣的。但是老闆娘失臉症的情況已經被落實,並不是虛假的啊!」
杜公平,「我聽說盲人可以靠聲音來辨別熟人。你說老闆娘會不會有這種能力呢?要知道你們一直所說的只是老闆娘認不出人臉的區別,並沒有說她認不出熟人。而且那個已經被抓的罪犯不是一直也說,他與老闆娘關係很好嗎?」
三浦信輔高興,「你說的很有道理。」
杜公平,「而且像這樣的人,視力可能有問題,但聽力一定很好使。」
三浦信輔興奮,「你是說,她可能聽到了那兩個人的談話?」
杜公平,「這只是猜測。」
三浦信輔,「我會抓緊時間去落實的。」
杜公平和三浦信輔正聊得激烈時,拉麵館的店門打開,一個自己認識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上周不斷連續見面的,那個在附近風俗店上班的那個女人。她看向了杜公平,微微一愣。這時,杜公平正好也抬頭看到了她,也微微一愣。兩人相互點了一下頭,就各自進行自己的日常。
三浦信輔,「她是不誰?」
杜公平,「不認識。據說是附近風俗店的一個風俗女。」
三浦信輔,「風俗女?」
杜公平,「她曾經遞給我一張名片。」
這時,兩人所點的拉麵已經好了,被那名女侍用一個托盤著,送到兩人的面前。兩人開始一邊吃面一邊重新聊起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