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這一招果然有用。

祁淵聽我一言,模樣很是欣慰,又說,「你何時看出我在生氣了?」

我挑眉,「你不生氣,那你為何這般嚴肅。」

雖然我不怕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他也不能次次都挑戰我的底線,平白無故叫我胡思亂想。

祁淵瞟了我一眼,在我旁邊坐下,「我讓潤奇請你上天宮,你倒好,親自命令我來了。如今我聽了你的吩咐下來尋你,你非但不出來迎接,還給我惹了這麼一樁事,你覺得我還該對你笑?」

我:「……」方才只顧著想方設法整死暗冥,確實沒有留意他是何時來的。

居於此,如何都是我不對在先,忙賠笑道,「我當以為那潤奇是在為自己找的託詞,哪裡想到你是真的找了我的。我若知曉你找我了,又怎麼這般怠慢你,你可是天族太子不是?」邊給他倒茶端水,「那你今日過來,找我什麼事?」

「無事就不能過來找你?」聽著語氣,似乎更不悅了。

我忙乾笑,把茶杯放下,「你是想喝水,還是吃酒?幾日前我去紅楓林拎了幾瓶醉釀回來,到現在都捨不得喝。趕巧你今天過來了,那便吃酒吧?」

「不必。」祁淵淡淡拒絕,我只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坐回去,「那你想怎樣?」

「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吃酒。」略是一頓,他又說,「且留著等我回來再喝。」

他都這樣吩咐了,我哪敢不從。

只能低著頭應他,「哦。」

「幾日不見,可想過我?」祁淵忽然又問。

我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去,捧茶喝,「嗯。」

聽到他一聲輕哼,「你啊,一直這麼沒良心。想必日後就算你成了寡婦,也未必能為我流幾滴眼淚。」

我:「……」他就是對我再不滿,也不該拿自己開玩笑吧。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不滿地看著他,「你是快要滿階上神的神仙,也是天族神族的太子,有誰敢對你動手。就算你擔心體內的魔氣,可不是還有我?我雖悟性不高,但也不至於一直悟不出來。日後你不要再這樣咒自己了,就算咒,也不要當著我的面。」免得讓我折壽。

祁淵卻微微一笑,眼眶裡那兩顆烏黑的珠子閃閃發亮,「阿柯,你可是承認我是你的丈夫了?」

「……」合著他把自己咒死,不過是為了讓我承認他。

亦或者他只是咒我成寡婦的。

我想此時我的神情一定很是難看,巴不得再祁淵的臉上扇兩巴掌,叫他再胡言亂語!

祁淵伸手過來握著我的五指,「這幾日我不再,你就留在這裡好好修鍊,不要讓我分心。你是玄靈山帝姬,他們很快會查到你的身份,免不得有幾個蒼蠅會去玄靈山鬧事,不過你不用擔心,玄靈山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不會讓他們打攪到玄靈山的清靜。」

「他們為何要來我玄靈山鬧事?」我能感覺祁淵眉頭間藏著事,不過他並不打算與我說,且繼續吩咐道,「你要安分地留在戴澤山,不管聽了什麼閑言碎語,都不要出去。你且在這裡等我數日,最多也就半月,我會回來找你。若是非要出去,便讓潤奇陪你一起去。若實在無聊了,多去師兄們那裡走動,但切勿再同今日這般甩開潤奇。他這人話少,你可只把他當成木頭人便好,我會讓他離你遠一些跟著。可聽清楚了?」

我點頭,問他,「你同我說了這麼多,像在交代後事似的。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祁淵揉了揉我的發梢,「你在咒為夫?」

這……都開始叫為夫了。

明明我都還沒答應。

再說,咒這事明明是他自己先挑起的。

這回祁淵沒有多待,且同我說幾句話就走了。我總覺著些許不安,於是跟著跑了出去。

他大抵是聽到了腳步聲,回頭望著我。

我幾步走過去,「你,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祁淵微微勾著唇,一雙烏黑的眸柔得不像樣,「阿柯,你總算知道擔心我了。」

「自然的。我又不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話畢,聽到他輕笑,我局促地瞪他,「到底發生了何事?」

「阿柯,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祁淵把我拉進懷裡,沉沉地說。

我很輕地點了點頭,連何時答應了都不自知。

「阿柯。」

「嗯?」

「該改口了。」祁淵將我摟得更緊。

可他這也太著急了,我委實喊不來。

「你,你先放開我。這還是在外面呢……」若是被師兄們看見,他們猜出我是伏柯之前,定然要先將我訓死。

須臾,祁淵才放開我,似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在我額前輕輕一吻,方才肯放開我。

他轉身之時,我沒來由地抓住他的手喊他,「阿淵……」

祁淵回頭,緩緩綻開一笑,忽而又拉我過來啃了一遭,把我啃的滿臉通紅。

那時我便想著,鎖梧所說的愛戀便是這般,明明嘴裡說討厭,心裡頭卻偷偷歡喜得緊。

其實我也不大懂得何為愛戀,只當祁淵說那番話時,我心裡著實擔心得緊,明明知道祁淵是天族太子,又有深厚修為加持,是輕易不會出意外的。但偏就從了凡間那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我在雪窯洞苦苦守了數日,終於還是忍不住深夜出山去紅楓林尋鎖梧。

也便是那個時候看到鎖梧獨自一人喝得醉生夢死,方知曉她始終沒能放下元子虛。喝醉那夜,鎖梧同我說了很多關於元子虛的事情,我雖聽得無味,卻也耐著性子陪她吃酒到天亮。

再之後,我不忍看她繼續頹廢,便拉她去了閻王殿,本是想讓她去和元子虛做一次最後的告別,卻不想那老閻羅太過固執,說是天君下了命令,不準鎖梧與那元子虛再有絲毫的瓜葛。我和鎖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是最後使了詭計方才讓鎖梧拿到凡人的生死簿。然她還未尋得元子虛的輪迴,就已經被老閻羅打了回去。

那老閻羅小氣得很,非但一點都不通情達理,還不肯與我們小事化了,更是將我們告上了天庭。我站出來替鎖梧擔了責,是用我那太子妃的身份安慰她,她方才肯乖乖回紅楓林的。

可最後降罪下來,鎖梧還是遭了罪,仙階又降了一品,堪堪成了下仙。

我氣不過,便去找天君理論。彼時天君看到我,一點都不例外,但開口卻是問我,「你便是伏柯?」

便是此時我方意識過來,天君是祁淵的父親,我是祁淵未來的妻子,和天君還有幾分親緣。可我們都還未見過面,卻因闖了大禍而對峙一堂。

我想著我又給祁淵惹禍了。

「天,天君。」我立刻收斂性子,很是規矩地對他行禮。

好在我闖進來之時除了幾個天兵天將,倒沒有其他神仙,不然未來太子妃潑辣的名頭怕是又要鬧得滿界皆知了。

隨後跟進來的是潤奇。

我去紅楓林時沒驚動師兄,卻也把他給忘了。若當時他也在,必定能阻止我這般衝動的行徑,也不至於讓我在天君面前如此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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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之三世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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