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既然被打的不是林含霜,那林含霜去哪裡了?陸蕁音左看右看,又進東閣樓一層找了一遍,都沒有看見林含霜的身影。
「他到底去哪裡了?」剛剛看見崔三被打成那副模樣,她就覺得林含霜也有可能被打了,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了,為了消除自己的罪惡感,陸蕁音又繼續去找林含霜,她將雪漾街來來回回走了三遍,一絲一毫的地方都沒有放過,可是卻依舊沒有看見林含霜的身影,反而看見剛剛她幫助的那六個學子,被幾個穿著院服的少年包圍了起來。
「跑啊,你們不是很能跑嗎?欠了我們這麼多錢,難道靠跑就能解決一切嗎?」其中一個少年氣喘吁吁的道。
欠錢?他們還欠了別人的錢?陸蕁音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在學院里真的就這麼用錢嗎?還有,若他們剛剛說的是真的,利滾利,學院都不管嗎?
「熊哥,我們是真沒錢啊。」之前跟陸蕁音借錢的那個少年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若我們有錢早還給您了,又何必在學院里東躲西藏的啊。」
「沒錢?哼哼!可我怎麼聽說,崔三那小子因為你們得了六萬兩銀子。」
「熊哥,您是有所不知啊,那是我們被崔三叫賣的時候,遇見一姑娘,她替我們出的錢,將之前我們欠崔三的錢全部都還上了。」
「你當我傻啊。」為首那虎背熊腰穿著院服的少年就一巴掌朝著清秀少年的腦袋拍過去「你跟人無親無故的,人憑什麼給你出六萬兩銀子?說,是不是你的相好?」
「熊哥,我要有這麼有錢的相好,我肯定第一時間把您的錢還上啊。」清秀少年縮了縮脖子,摸了摸頭「我猜那姑娘就是才來古昔學院的大家小姐,不懂古昔學院的規矩,這才會出錢買我們自由。」
「這樣啊?」熊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旁邊另一少年立刻搖著扇子道「不是相好,也可以把她變成相好的啊。」
清秀少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我哪敢啊,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這怎麼能叫癩蛤蟆吃天鵝肉呢?你要把那姑娘變成了你的人,不僅可以還清我們的錢,還能有翻身的那一天,想一想,等到她愛上了你,她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你想什麼時候來賭,就什麼時候來,或許還可以把你輸的錢都贏回去呢。」
清秀少年的眼微微閃了閃,顯然是心動了。
熊哥見此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於身邊的少年對視了一眼后,這才緩緩的道「這次呢,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過,那兩千兩,就要變成四千兩了,你能接受嗎?」
「怎麼又是四千兩了?」清秀少年著急了「不是只有兩千兩的嗎?」
「一寸光陰一寸金沒聽過嗎?」熊哥瞪圓眼睛揮了揮拳頭,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旁邊的少年見此便上前對著清秀少年道「池桑,別跟熊哥較勁,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跟熊哥打嗎?熊哥已經給了你機會了,若是你把握不住,可就別怪熊哥無情了。」
清秀少年池桑雙手握成拳,片刻后才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來「我,我知道了。」
「這就是了。」熊哥滿意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在接下來兩個月里,都不會找你麻煩了。」說著,又朝著旁邊的少年使了個眼色,少年肉痛的取下掛在腰上的荷包,扔給了池桑「拿著這些錢,去置辦點好行頭,我們等你的好消息啊。」熊哥哈哈大笑,轉身離開,其他人緊跟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池桑,剛剛熊哥說得一定能做到,你想想,你在我們中間可是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是啊,池桑,你可不能犯傻,你想想,你家裡人送你來學院,你卻來這裡賭錢,以後你出去沒點兒名堂怎麼向你爹娘交代?」
「剛剛那姑娘長得又好看,又有錢,說不定家裡邊兒還很有勢力呢,說不定你把那姑娘拿下之後,從此一飛衝天,出去就能做官了。」
池桑聽著同伴的一言一語,等他們說完了才喃喃的道「我這不是,還放不下我的表妹嗎?」
「切,你怎麼還記著你的表妹啊,都過去這麼久了,你表妹說不定都嫁人了呢。」
「對啊對啊,便是沒有嫁人,等到時候你娶了剛剛那姑娘,也可以把你表妹納為小妾啊,權宜之計懂不懂?若捨不得你表妹受委屈,就偷偷往那姑娘的杯中放點兒葯,嗯?」說話的少年鼻尖有一顆大痣,尖嘴猴腮的,他笑著朝著池桑擠了擠眼睛,看上去十分猥瑣。
「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男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很正常的事。」
「是啊,是啊。」其餘人也附和道「等你有了錢我們也組建了派系,到時候就能在學院里橫著走了。」
「對啊,對啊,池桑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陸蕁音在一旁聽得面色冷峻,白皙的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救的人竟會是這樣的品性,且還想算計她的錢財跟勢力,真是,太過無恥!
而她,還為了這種人,傷了林含霜的自尊,現在他在哪兒,她都不知道。
不是說好了,不管如何都要相信他的嗎?
陸蕁音想著,咬住下唇,轉身離開,心中更迫切了要找到林含霜的念頭。
既然雪漾街沒有看到林含霜的人,那就去他的寢居找找,雖然她並不知他的寢居在哪兒,但只要挨個兒找過去就能找到吧。
此刻寢居外並沒有什麼人,陸蕁音往男子寢居走去,卻被一個穿著紅色院服的夫子攔住了,他伸手一指「你們女子寢居在那邊,難道不知道嗎?」
「抱歉,夫子,我是想來找人的。」
「找人找到人住的地方?」那夫子冷哼一聲,隨即便冷笑起來「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不知嗎?便是你的夫子沒有教,那你的爹娘也應該教過你吧,隨隨便便就想進男人住的地方?」說著,夫子就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陸蕁音。
陸蕁音今日遇到太多事了,先是被王夫子輕蔑,隨即又因池桑等人與林含霜置氣,最後又遇見了這夫子,說話還很難聽,陸蕁音的怒火一下子便漲了上來,她手指微動,紅色的絲線便從手腕延伸到了手掌,那夫子不知危險已近,仍舊喋喋不休「女孩子要自愛懂嗎?你這樣送上門去的,不會有人……」
話還沒說完,一根紅絲線便刺進了夫子的睡穴,閉上眼,倒在了地上。
聽到他最後那句話,陸蕁音白凈的臉氣得通紅,手掌微動,紅線再次纏繞到了手腕上,她微微眯了眯眼,伸出兩根手指點在夫子的啞穴上「既然不會說話,那這段時間就安靜點好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蕁音連個餘光都沒給他,直接進了男子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