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姐妹倆又說了些體己話，懷了孕的人是很容易犯困的。

李子染把打起哈欠的李子馨哄睡后，便悄聲出來，見門口只有若蘭一人，便問道，「若芷呢？」

若蘭道，「阿姐，出去辦事了。」

「嗯！」李子染點了一下頭，「若芷回來后，你讓她去書房找我。」

「是！」

李子染來到李子馨為她準備好的書房，書房的布置一如她舊時習慣。

李子染隨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隨意翻看著。

咚咚咚，門響了。

「誰？」李子染問。

「姑娘，是我！」門外傳來若芷的聲音。

「進來！」

若芷聞聲進門。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今夜子時，後花園西北角假山旁！」

李子染點點頭，「老規矩，我在明，你在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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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子時的時候，李子染如約出現在後花園西北角假山旁，卻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見到。

李子染黛眉微皺，難不成若芷被那個叫翠兒的小丫鬟給耍了？

李子染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忽然從假山內部傳來急切的嬌喘聲，幽然一個小丫鬟出現在李子染身後。

李子染淡然地轉過身，小丫鬟無聲地向李子染行了一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子染輕點了一下頭，隨著小丫鬟躡手躡腳地走到一處，那處假山上正有一個小洞，借著明亮的月光，剛好能看到假山裡面的情況。

假山內，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纏繞在一起，正在做那夫妻之事。但是顯然，這兩人絕不是夫妻。真正的夫妻，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行那苟且之事。

李子染擁有來自二十一世紀新興的靈魂，她的皮臉自然比古代的女子厚一些。

李子染淡定地注視著假山裡的情況，倒不是她有偷窺的癖好，這小丫鬟引她來看，定有緣由。想來，這苟合的男女身份應該不一般。

那假山中兩人的動作很激烈，戰況空前。很快，李子染便看清那對男女的臉，女的不出李子染的意料正是劉良娣；而那男人竟然是太子身邊的那個詹士，叫，叫韓琦！

李子染扭過頭靜靜注視著那小丫鬟，那小丫鬟很聰明，依舊無聲地向李子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李子染請到一個僻靜之處。

雖然李子染大概明白小丫鬟的意思，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李子染看了看小丫鬟選的地方，倒是一個談事情的清凈之地。

李子染饒有趣味地看了看小丫鬟，是一個機靈的丫頭，但是終究是劉良娣的人，收不得，也用不得。

小丫鬟撲通跪在李子染面前，向李子染磕頭請安，「奴婢翠兒，見過李小姐！」

「你之前見過我？」李子染問。

「見過的，奴婢曾隨前太子妃劉氏多次見過您。那時，您還是軒王妃呢！」翠兒答道。

「你的投名狀我收到了，我很滿意！」李子染淡淡地道。

翠兒道，「奴婢並非是那貪圖富貴的軟骨頭，若非被逼到死地，奴婢也絕不會背棄自己的主子。」

翠兒很清楚，無論是哪一個主子都不會喜歡背棄過自己主子的奴才；但是，她現在必須如此做，才能給自己謀求到最後的生機。」

「你很聰明，我想他們二人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說吧，我在聽！」李子染淡淡笑道。

「奴婢所求，僅一條，求李姑娘幫我銷了奴籍、逃離王府、送我出京城！」翠兒叩首求道。

「你倒不貪，這要求不過分，我允了，只要你說的有價值！」李子染靜靜地看著翠兒的眼睛道。

「謝謝李姑娘！」翠兒又磕了一個頭兒，接下來，翠兒便將事情分成三個階段講述。

這第一階段，便是劉甜兒嫁入王府，雖然受太子寵愛，但是太子花心不改，依舊到處沾花惹草；最後迷戀青樓女子，導致劉甜兒小產，劉甜兒從此不能生育。這一部分，翠兒知道李子染必不會太感興趣，僅用了三兩句話帶過。

這第二階段，則是，劉甜兒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便想方設法地讓太子寵幸過的女人，無法生育。劉甜兒很聰明，她從不明著賜給那些女人落子湯，都是派人暗中做手腳；明面上，劉甜兒還對被太子寵幸過的女人，姐姐妹妹地相好，以至於後來太子愈加尊重她。當然，這等隱秘之事，都是由劉甜兒的心腹劉婆子做的，劉婆子是劉甜兒的奶娘，從小看著劉甜兒長大，所以劉婆子是最得劉甜兒信任的。

這第三階段，則是，太子爺為了鞏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想要迎娶李家的二姑娘李子馨小姐。但是，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而李家的姑娘決不能給人做小，正在太子憂愁之際，太子妃主動獻策，她願意假死脫身，騰出這太子妃之位。於是，太子妃劉氏死了，太子便多了一位劉良娣。正因此事，太子對劉良娣的盛寵不衰。

「你們行事就算再隱秘，可太子這麼多年，費盡心力苦求子嗣。難道就沒察覺，這中間有人做了手腳嗎？」李子染問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劉良娣害那些女子無法生育，無論從人數還是時間，都不少；劉良娣出手的次數這麼多，太子府又不是真空，人多眼雜，時間久了，太子怎麼會什麼都察覺不到呢？就算太子察覺不到，但太子身邊的人，難道也察覺不到嗎？

李子染腦中忽然閃過，假山之中那個男人的臉，太子府詹士韓琦。

翠兒道，「夜路走得多了，自然會碰見鬼。劉婆子第二次出手時，就被韓詹士抓住了現行。然而，那時還是太子妃的劉氏，趁著太子外出，將韓詹士召進她卧房呆了有一個時辰，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並且，劉婆子以後做這類的事情，韓詹士都似有似無地幫忙清理『尾巴』。而且，若太子爺在這府外寵幸了什麼女子，韓詹士也會幫忙善後。所以……」

「所以，這麼多年來，太子一直無子。」李子染替翠兒說道。

「是！」

「京城裡，太子不能生育以及那些中傷我妹妹的傳聞，也是出自劉良娣這裡吧？」李子染問道。

翠兒點頭道，「算是吧！」

「算是吧？怎麼講？」李子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