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男人淚
李子染腦中一片空白，本能的求生欲，讓逃避責任的話脫口而出，「你，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向來只有男人對女人負責的……你，你不要無理取鬧！」
赫連軒博將李子染的纖腰摟得更緊了，李子染覺得若是赫連軒博再用力一點，她的腰就要斷了。
赫連軒博低下頭，注視著李子染好看的杏眼，用散發著情慾的煙嗓，柔聲質問道，「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會受傷、受傷后就不會痛嗎？男人被欺負了就不能討公道、求負責了嗎？嗯？」
最後一個字，赫連軒博的音調上調，也將李子染的那顆胡亂跳動的心挑到了嗓子眼。
撲通！
李子染屋裡那扇堅硬的房門倒了，一眾聽牆根的『宵小』人疊人地砸在房門上。
空空眼疾手快，撈起李念一立在屋門口，屋內春光無限，實在少兒不宜，好在他及時捂住李念一的眼睛。
饒是經過新時代燈紅酒綠洗禮過的李子染，也不禁羞紅了臉，捂著臉躲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臉，她，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煞風景的眾人，狼狽地抬頭看到赫連軒博鐵青的臉，知道闖了大禍，紛紛故作眼瞎，說著各種蹩腳的理由，逃竄了。
「呀，天怎麼突然暗了，我得去找燈去！」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麼突然看不見了，快帶我去找大夫。」
「我的腦子，好像摔壞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記不住了！」
……
空空也想找一個理由溜走，奈何，他走不了，因為手裡的那個小傢伙不走！
「空空哥哥，你幹嘛捂我的眼睛，我都看不見了！」
空空低聲道，「念一，咱們走吧，我帶你出去玩。」
李念一不樂意，「這麼早，那那都沒開門，沒地去玩。不去，我還要看『好戲』呢！」
空空看著陰著臉走過來的赫連軒博，只覺得後頸涼颼颼的，他的性命堪憂，於是他非常不仗義地扔下了李念一小朋友。
空空想，虎毒不食子，李念一是軒王的親兒子，軒王肯定不能把念一怎麼樣！於是，空空便理直氣壯地扔下李念一逃走了。
李念一站在原地，感覺身旁一陣疾風刮過，眨眼間，空空哥哥就不見了。
李念一睜眼看到躺倒地上『呻吟』的門板，和赫連軒博不善的臉色，李念一心中大呼空空不仗義。
但是，此時此刻，來不及抱怨。李念一小腦瓜一轉，立刻拉下臉，故作嚴肅地質問道，「軒王爺，您在我阿姐的房間做什麼？」
李念一說完才發覺這句話力度不夠，便又厲聲質問道，「這是女兒家的閨房，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胡來，若是壞了女兒家閨譽，你負責嗎？」
赫連軒博看著小N號的自己，不自覺地嘴角上揚，「自然由我負責！」
李念一突然語塞，他以為作為一個無賴，軒王一定要辯駁上幾句，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氣憤地拂袖而去。奈何，軒王就這麼認了。
還沒等李念一想明白，赫連軒博彎身將他抱起來，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語氣之中，有愧疚，有可憐，還有一絲絲怨恨，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但是李念一太小，縱然聰明伶俐，可人生閱歷有限，總會有些東西他聽不明白。
李念一聽不明白，兩世為人的李子染卻聽得一清二楚。
李子染心發酸，捂住被子，悶悶地說，「你們倆還要在這兒胡鬧多久，還不快走，想悶死我嗎？」
這一大一小，對視一眼，詭異一笑。
赫連軒博便抱著李念一走出去，留給李子染一點空間，整理一下。
兩人並未走遠，就坐在院子里等著。
李念一人小鬼大地問道，「你怎麼在我阿姐的房間里？莫不是，你想做我姐夫？」
赫連軒博輕輕敲了敲李念一的小腦袋，「你想得倒很美，但是可惜啊，你娘沒有給你生姐姐，你是老大，所以你這輩子註定是沒有姐夫，不過妹夫倒是有可能的。」
「你都知道了？」李念一眨了眨眼睛，直接問道。
在聰明人面前裝傻，那就是真傻！
「恩！」赫連軒博揉了揉李念一的小腦袋。
李念一無奈地嘆了一聲，「你怎麼和我娘一樣，老喜歡揉我腦袋。難道你們不知道，男人的頭，老虎的屁股，都是摸不得嘛！」
「哈哈哈……」赫連軒博開懷大笑，「你這個小傢伙，這些古怪的俏皮話都是跟誰學得？」
李念一搖了搖頭，算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李念一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娘親和赫連軒博的事情。
「你現在知道我爹是誰了吧？」
「恩，這事怪我，我太笨了。你的這張小臉明明白白地寫著自己的身世，我竟沒看出來。」
李念一坐直身子，鄭重地問道，「我需要解釋，我有權知道真相？」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爹爹知道，爹爹一定全部告訴你！」赫連軒博慈愛地看著李念一。
這就是父親的愛意嗎？李念一心頭暖暖的。
「你為什麼不要我和我娘了？」李念一問道，雖然根據他的調查情況，赫連軒博並不是一個拋棄妻子的混蛋，但是總得先詐他一下，這樣才能捉住到先機。
李念一話音未落，赫連軒博便一臉悲戚、委屈、幽怨還有一絲怨恨等等，總之很複雜。
還沒等李念一從赫連軒博的臉上分辨明白，就見赫連軒博眼圈漸漸變紅，眼睛慢慢濕潤，最後竟然滾出淚珠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女人落淚，動人；男人落淚，動心！
李念一忽然慌了手腳，拿出自己的小手帕，忙去給赫連軒博擦眼淚，哄道，「你不要哭，你有什麼委屈就和我說，我一定給你做主！」
赫連軒博趴在李念一的小肩膀上，嚎啕大哭，哭得李念一心酸酸的，也跟著無聲地落了淚。
空空躲在牆角看得目瞪口呆，對著破雲道，「你家王爺，他……」
破雲冷笑道，「謀略，懂了嗎！」
空空腦子轉了一下，呸了一聲，「你家王爺真不要臉！」
破雲竟然嗯了一聲，贊同地道，「我家王爺向來不把臉面這種不值錢的東西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