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章 解謎
二百章解謎
羅娜也是個有趣的姑娘,阿九與鬼嬌一直在她家玩到很晚,才告辭回去,這短短時間的相處,已經讓鬼嬌對阿九產生一種朋友的感情。
她笑著對阿九說,「我們這麼晚回去,族長一定會問起的,到時候你就說,是我帶著你去找羅娜玩的,他應該就不會再責怪你了。」
阿九有些感激地點點頭,好吧,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總是很好,遇到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可**單純的,比如踏雪沉香,比如鬼嬌羅娜。
果然,等她踏進蘇展家的時候,蘇展似乎已經等候很久了,他沉沉地問道,「去哪了?」
阿九便把鬼嬌教她的話說了一遍,笑著反問,「你既然沒關著我綁著我,自然也就不會管我去哪裡玩吧?」
蘇展沉默半晌,說道,「你不必白費心機了。趙律他犯了眾怒,是必須要死的,他不死,不足以平民怨。等孟籃節一過,我便派人送給你回乾國。」
阿九望著那張泛著冷光的銀色面具良久,忽然問道,「你為什麼姓蘇?我聽說蠻族的老族長,是叫沙漲,那你為什麼不姓沙?」
蘇展一窒,過了良久才道,「我母親姓蘇。」
阿九笑著說,「怕不是這樣的吧你確定是你母親姓蘇,而不是你的父親?」
蘇展眉頭一皺,「你知道我父親是誰?」
阿九心下一驚,原來蘇展竟然知道自己並不是沙漲的兒子。但隨即卻瞭然,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卻一定知道自己的相貌,小時候還好,長大了以後又怎麼能對著兩張截然不同的臉蛋,還自欺欺人地說,我們是父子?
很好,蘇展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等他知道了,想必很多想法都會有所改變。
她笑著從衣櫃中拿出了那個布包,打開來后,指著那套華麗無比的錦羽織禮服道,「這是錦羽織,是織物中的上品,價格比金字還貴,在乾國,只有公侯伯爵府的主子,才有自個擁有它。這應該是你母親的東西吧?」
蘇展輕輕地捧起了這件衣服,茫然地道,「是我娘親的。小時候,我每次要碰這件衣服,她都會把我推開,連碰都不讓我碰。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它很華貴,卻並不知道原來它還有這些講究。那麼,你告訴我,我娘親,到底是什麼身份?」
阿九嘆了一聲,原來蘇展也不過是個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可憐蟲罷了,心裡存了一些同情,語氣便柔了下來,「公侯伯爵裡面,但是有兩家姓蘇的,一家是建寧侯蘇家,他們家數代單傳,都沒有女兒,另一家就是承恩侯蘇家,他們家只有一個女兒,便是當今太皇太后」
蘇展皺著眉頭,一動也不動,「你是說?」
阿九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母親不可能是蘇家的女兒,但你既然姓蘇,那你的父親才應該是蘇家的人。我想問你,你母親的名字里可是帶著個柔字?」
蘇展有些顫抖地道,「不錯……」
阿九問道,「你母親,可還曾給你留下過什麼東西?」
蘇展從脖子上解下了一塊玉符,遞給了阿九,「這是我母親臨終前給我的,她讓我好好保管。」
這玉通體晶瑩,顯然是每天都佩戴著的,上面印著團花,團花的紋路里,還清晰地刻著一個依字。
阿九激動地說,「對了,就是我沒猜錯,果然你就是舅公失散的兒子」
蘇展疑惑地問道,「舅公?」
阿九高高地舉著這玉符,高興地說,「你看,這上面有個依字,是我舅公名諱里的一個字,我舅公的妻子名字里也有個柔字,你的年齡和我舅公的兒子又差不多,你也姓蘇,你母親的遺物里有隻屬於公侯伯爵家才能擁有的物件,你看,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這分明就是說,你就是我舅公蘇貳依的兒子」
「蘇貳依……」蘇展喃喃地念道。
阿九笑著說,「你爹和你母親墜入情網,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兩個人不能結合,也不能為世人所容,所以他們兩個便攜手私奔了。然後在一個地方以蒼天為媒,大地為證,結為了夫婦,過了好幾年無憂無慮的自在日子。」
阿九見蘇展聽得認真,便接著道,「但是有一天,你父親去了一趟集市,聽到了一些有關他的傳聞,原來他的家人因為他的私奔,而很不好,回家之後,他整日悶悶不樂。當時你母親已經懷了你,孕婦本來就情緒激動,容易多想,你父親又整日唉聲嘆氣,她便覺得你父親是在後悔與她結合,一氣一下,便收拾了東西,帶著你跑了。也許這件衣服,是當年帶出來的,與你父親拜堂時用的禮服,所以她便還珍藏著,便是不小心掉入了海中,也死死拽住,不肯放棄。」
蘇展沉沉地問,「你能夠確定嗎?」
身世之謎困擾了他足夠三十年,自他記事起,就不斷地問娘親,他到底是誰,每次娘親都含著眼淚讓他不要再問。後來,娘親去世了,爹又對他那麼好,他便漸漸把這事藏在了心底,再也不輕易提及。
阿九點頭,「你把你的面具揭開,我聽祖母說,外甥像舅,我天子伯父就跟舅公有幾分相象呢若你真的是舅公的兒子,那我一定能看得出來」
蘇展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抵受不住對身世之謎的嚮往,他徐徐地把面具從臉上移開,露出一張清俊絕倫的臉來。
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與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截然不同,他的劍眉星目,與舅公看起來極像,鼻子挺拔,嘴唇薄翹,與天子伯父很是相象。
也許是因為不受陽光的侵蝕,他的臉看起來很年輕,完全不像是已經過了三十的,若是與趙律站在一起,怕還要比趙律更顯得嫩一些。
阿九驚喜地道,「我百分之一百確定,你就是舅公的兒子,我的表叔天哪,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驚喜,若是祖母知道了,舅公知道了,該有多高興啊」
蘇展一時有些愣住了,「表……表叔?」
阿九猛力地點頭,「對呀,你的爹爹和我的祖母是姐弟,你和我的爹爹是表兄弟,那你豈不就是我的表叔?這麼說來,咱們還是一家人,你說你怎麼就能對自己的表侄女,下這般的狠手?」
不知怎的,蘇展的心中掠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他便又醒了過來,「我並不知道你是我的…….表侄女。」
阿九笑著說,「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你看,既然我們都是親戚,趙律家與你家也有很深的淵源,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是乾國人,那我那天的提議,你難道還不能接受嗎?」
蘇展的臉上顯出幾分猶豫,但是很快他便又恢復了神色,他低低地道,「我答應過爹爹,不能這樣做的。」
阿九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嘛」
蘇展卻道,「爹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父親,但是卻對我有著養育之恩,娘親常說,若不是爹爹,我們兩個早就已經屍沉大海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這是娘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對不起,我做不到。」
阿九急了,「可是,你至少要把我和趙律給放了啊」
蘇展望著阿九道,「你,是遲早都會放的,但趙律……如今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控制的事情了。後天,便是孟籃節,就算我肯放過他,全蠻族的族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一切都與阿九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氣呼呼地道,「你怎麼能這樣身體里流的明明是純正的乾國血脈,卻還幫著蠻族來打自己的國家?趙律他,算起來也是名義上的壽昌郡馬,還是你半個親戚呢,你竟然絲毫都不肯讓步,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蘇展的神色也冷了下來,「你失望也好,不失望也罷,趙律的結果已經不能改變了,他殺了那麼多蠻人,孟籃節那天,必要給大家一個交待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重新戴好了銀色面具,一揮袖子,就朝外面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什麼,卻又中途折返了回來,他一臉認真地道,「我的身世,你知我知便好,不許說出去,若是蠻族的族人知道了,那麼不只是我,你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若是族人知道了他們心中敬仰的老族長竟然編造了謊言來欺騙他們,他們敬若神明的前族長夫人,竟然是乾國女人,他們敬重**戴的族長竟然根本沒有蠻族血脈,那麼憤怒是可以湮滅一切事務的
阿九自然不會笨到連這麼重大的問題都搞不清楚。
但她卻還是鬱悶了,解開了蘇展的身世之謎,卻換不來他的倒戈支持,趙律仍舊面臨著生死危機,而且時間越來越緊了,後日,後日便是趙律上那什麼婆娑典禮的日子,到時候他堂堂鎮南將軍,就要像祭祀用的牲口一樣,被活殺,被分割,光想著,就覺得腹內翻江倒海……
剩下的時間,只有一日了,若是明日還想不出辦法,那趙律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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