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失去才知道珍惜

「是煙寒。」

乞顏哈丹巴爾特的聲音很輕，說完便騎馬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不是出於本意娶的林煙寒，甚至他們一起在林間遭遇面具人圍攻時，林煙寒讓他答應如果活下來就喜歡她的時候，他也只是把那些當做承諾去履行，他一直以為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場國與國之間的交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噪舌的女子。

直到那日她在城牆上為他擋刀，直到她再也不會圍著他問他在想什麼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其實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只是這樣的意識來的太晚了一點。

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北境進發，由於抬起太過嚴寒，眾人未等入夜便找了個避風的山坡休息，安璃本來還想走，她心中擔憂著孫爺的生死，但是乞顏哈丹巴爾特攔住了她：「就算人還能走，馬已經累了，這種天氣沒有馬，只能等死！」

安璃見狀也知道不能再行，只能拿了薛新龍送的屠蘇，坐在火堆前喝悶酒。

乞顏哈丹巴爾特從邊上走了過來，拿了烤好的兔腿遞給安璃。

「謝謝。」安璃接了過來。

乞顏哈丹巴爾特沒有說什麼，挨著火堆坐了下來，喝了口馬奶酒，方才說道：「你在擔心被圍困的部隊？」

「是。」安璃望著燃的正旺的火堆，擔憂的說道；「孫爺他身子不好，不知道這樣的天氣，他能不能撐到我們前去救他。」

「看這星空明天應該沒有風雪，我們把落下的行程趕回來。」乞顏哈丹巴爾特看了看天空說道。

安璃點了點頭：「謝謝。」

乞顏哈丹巴爾特見狀起身離開，安璃看著他的背影開口問道：「犬戎王今日同本宮說瑤琴是煙寒送的？」

乞顏哈丹巴爾特聞言停住了腳步：「琴是她找人修好的。」

十年前，他在收拾煙寒的遺物的時候發現的那把瑤琴，宮人告訴他，這是煙寒公主派人好找了很多工匠修好的。

煙寒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當時很不理解。

可宮人卻告訴他，煙寒公主聽說，大王府里有一把壞了的瑤琴，大王經常會對著這把壞了的瑤琴嘆息，所以煙寒公主便訪了附近的工匠，廢了好多銀子才修好的。

那一刻，乞顏哈丹巴爾特心中五味雜陳，這輩子他可能再也遇不到一個心中只有他，只裝得下他的女子了。

安璃看著乞顏哈丹巴爾特有些落寞的背影，開口說道：「煙寒她真的很喜歡犬戎王。」

「可是本王知道的太晚了……」乞顏哈丹巴爾特自嘲的笑了笑，聲音暗啞了起來。

「失去才知道珍惜。」

安璃也淡淡的笑了笑，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以前以為李元治的心中只有權勢，為了權勢可以犧牲所有，直到她自己掌控朝政，她才知道皇權的不易，別人看到的都是光環與為皇的生殺予奪，只有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才知道孤獨和高處不勝寒。

在李元治離開之後她才發現他默默的為了她做了那麼多，如果在之前她願意去聽去看去相信，或許他們之間不會走到如今。

安璃看著清冷月色下乞顏哈丹巴爾特的背影，搖了搖頭道：「或許世人都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