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特殊的癖好
老院長領著他，朝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通過一段有很多房間的走廊。
和羅南想象中的孤兒院不同，這裡的孩子極少出現哭鬧的情況。
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光著屁股，一個人舀水洗澡。
還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坐在育嬰床里，抱著一個紅色的皮球，笑得很開心。
育嬰床邊，坐著兩個同齡的孩子，大大的眼神里透露著天真。
他們很安靜，沒有哭鬧。
獨立的讓人心疼。
這些孩子，有些是生下來不久被遺棄送來的，有些是父母雙亡留在這裡的，還有一些是患病治不起，或者過早偷吃禁果，沒法養育偷偷丟了的。
穿過走廊，兩人來到辦公室。
老院長從桌上取出了一副老花鏡，哈氣後用衣角擦了擦鏡片，回頭看向羅南：「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的好朋友。」羅南斟酌了一下用詞：「她的狀態不太好，我想了解她以前經歷了什麼。」
「那你想了解什麼呢？」老院長露出難辨意味的微笑。
羅南抬眼看去：「我想知道她在孤兒院期間，有沒有什麼異樣？」
「異樣？應該沒有吧。」老院長面目慈祥，但那笑容有些怪異。
羅南從他的兩句回答中，聽出一絲抗拒的態度。
莫非……
「你確定嗎？」
老院長的客套話滴水不漏，僵持下去並無益處。
羅南索性把話挑明，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老院長帶上眼鏡，用意義不明的小眼神來回打量：「抱歉，這位先生，我不能向你提供她的相關資料。況且，她已經過了領養的年齡。」
「行，不說是吧？」羅南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轉身就走，想要詐一詐。
老院長眼珠一轉，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來：「先生，請等一等。」
「哦？」羅南停下腳步，心中暗道有戲：「你想起了什麼嗎？」
老院長微微一笑：「路過走廊時輕一點，別打擾孩子的休息。有空的話，可以常來看看。」
羅南抿了抿嘴唇，這嘴可真嚴。
不願意說算了，總有會說的。
他壓低腳步，離開走廊，返回了庭院。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正逗著幾個孩子玩耍，羅南走過去寒暄了兩句，問道：「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見對方面帶猶豫，羅南從兜里摸出美金晃了晃。
老婦有些心動，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孩子的頭：「你們自己先玩兒，待會兒給你們吃糖。」
「真的嗎，好呀好呀。」聽到有糖吃，兩個小孩乖巧的玩起了皮球。
來到庭院邊緣的台階，羅南問道：「你認識安妮?貝爾嗎？」
「安妮啊……」老婦抬頭看向天空，像是陷入了回憶：「有點印象。」
「那好。」羅南遞給老婦一百美元，繼續問道：「關於她，你都知道些什麼，說說看。」
拿著一百美元，老婦用手搓了搓，放入兜里：「安妮是個可憐的孩子，母親死的早，父親和妹妹在火災中喪命，大概是十三歲左右被送來的。」
聽到妹妹這個詞，羅南的心頭咯噔一跳，遞了兩百美元過去：「她還有個妹妹？」
老婦也沒拒絕，伸手接了過來：「對，據說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羅南感覺自己隱隱有了什麼頭緒，可又說不出是什麼。
「她來孤兒院后，有什麼異常嗎？」羅南本來想暗示一下，看看安妮和老院長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可直接說出口，又有些露骨，只能旁敲側擊一下。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錢，羅南笑著遞了三百美元過去。
就跟投幣機一樣，接過錢的老婦娓娓道來：「有啊，她家人都沒了，性格能不孤僻么。平時很少跟人接觸，也沒什麼朋友。不過，在十四歲生日那年……」
見說到關鍵處，突然沒有了下文，羅南有些頭疼。
你這斷句的本領，是跟誰學的？
滾開，還是大眼珠子？
羅南把手裡僅有的四百美元，遞了過去。
老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有些稀缺的牙齒，接過錢繼續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在十四歲生日後，好像突然轉了性子，一會兒活潑，一會兒又冷淡。」
說到這裡，老婦突然又不說了。
羅南眼皮一跳，以為她又在斷句，想要訛更多的錢。
不過循著視線，他回過頭，正看到站在走廊邊緣一臉慈祥的老院長。
嘶~
有古怪！
讀取了今天中午商業中心的檔，羅南打車，再次前往布魯克林郊區的孤兒院。
在計程車上，結合老婦提供的情報，他在進行一次完整的推理。
安妮從小母親早亡，因為火災，父親和妹妹死亡，只有她活了下來。
幼小的心靈遭遇這些，精神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後續，安妮不堪重負，出現人格分裂。
一個活潑，一個冷淡。
這也就說通了，為什麼第一天看到安妮很羞澀，第二天就很冷淡，還不認識自己。
而且一個喜歡芒果飲料，一個不喜歡。
這說明，兩個人格的習慣喜好不一樣，而且記憶不共享。
冷淡的那個人格，很可能是她虛構出的妹妹人格，抗下了所有負面情緒。
而活潑的那個，才是人格分裂后，保留純真的安妮?貝爾。
至於十四歲生日出現的變故，多半和院長脫不了干係。
羅南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看來E級的難度，還沒有超綱。
一切，都盡在掌握！
計程車在孤兒院面前停了下來，立下flag的羅南下了車。
進到孤兒院的庭院，羅南沒有找院長，而是找了個借口，把老婦叫到了遠處。
摸出三百美金在手裡晃了晃，羅南問道：「安妮?貝爾你該認識吧，她在十四歲生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婦瞳孔一縮，脖子有些僵硬地搖了搖頭：「抱歉，這位先生，我不知道。」
回想到上一個時間點，老婦也說過不太清楚，羅南換了一種說法：「你對院長了解如何，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這……」老婦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老院長的方向，欲言又止：「我不知道。」
跟我玩這套？
羅南心中冷哼一聲，盯著老婦：「看著我的眼睛。」
老婦的眼神掙扎了一番，隨即被桃紅色所覆蓋。
羅南用雙手抵住老婦的肩膀，避免她扒自己的衣服，兩人的糾纏已經引起了不遠處老院長的注意。
時間緊迫，他抓緊時間問道：「告訴我，院長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他……他……」老婦面色有些痛苦，忽而蹦出一句話：「他……他是個基佬。」
羅南滿臉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