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章 吹不散的惡
(作者友情提醒,本章輕度血腥,不適者可跳)
一個滿頭白髮的小男孩在電梯關閉的一瞬跳了進來,身高跟安妮差不多。
由於是背對的視角,看不清具體的相貌。
透過他的白髮和脖子上慘白的皮膚,很可能患了白血病之類的病症。
電梯間內很是老舊,連男性醫院和整容醫院的廣告牌都沒看到,就這樣緩緩上升。
「叮。」
電梯門打開,來到了24樓。
小男孩率先跑出了出去,蹦蹦跳跳的觸碰了一下走廊上掛的鈴鐺。
鈴聲搖曳,隨著小男孩跑到走廊盡頭,聲音漸漸停歇。
來到走廊拐角處,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叫住了她:「是安妮還是安娜?吃飯了沒,要不趁熱吃?」
「我是安妮,不用了,謝謝。」
「那好吧。」中年婦女在圍裙上擦著手,旁邊探出白髮小男孩的頭。
安妮的視線沒做停留,繼續前行,來到一間敞開的門前。
隨著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房內傳來一個男人的叫嚷:「酒!酒呢!」
安妮站在門口頓了頓,邁步走了進去。
見到滿地的玻璃碎渣,她懂事的拿起掃帚。
「安妮?」
中年男人從裡屋走出,年約四十,鬍子拉碴,穿著一件短袖,眼神迷離:「嗝~安娜呢?」
「妹妹,她還沒回來。」羅南察覺到安妮的視野有點抖,看起來極為懼怕眼前的男人。
「嗯。」中年男人點點頭,動作僵硬的摸出錢包:「去幫我買點兒酒,嗝。」
他看起來喝了不少,把錢包里的鈔票拿了出來,都是些零鈔。
中年男人來回翻看著零鈔,沒錢的煩躁讓他眉頭皺成一團:「媽的,要不是那個臭女表子,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要這麼說媽媽。」安妮帶著乞求的語氣,反駁了一句。
「呵。」中年男人放下手裡的零鈔和錢包,眼神輕蔑地看向安妮:「那臭女表子要不是跟人跑國外去了,我……我特么會丟了工作,住在這種偏僻的旅店?還想要回撫養權,做夢!還媽媽,你就當她死了,聽到沒有?」
安妮沒有回應,視野緩步後退。
「對了。」中年男人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舔著嘴唇,目露兇相:「把門關上,過來!」
安妮的視野搖了搖頭。
中年男人輕笑一聲,面目逐漸變得猙獰起來。
他面色猥瑣,一副吃定她的樣子:「你要不過來,我就找安娜。」
「別……別找她。」安妮有些慌亂,扭頭看向屋外,又看向屋內的中年男人。
她走到門邊,白嫩的小手扶住門框。
「愣著幹嘛,關門啊!」中年男人嘴裡發出輕佻的笑聲:「你要不想關門,也可以。」
嘭。
見門關上,中年男人幾步上前,逮住安妮的手。
「不要……放開我!」
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太大,掙扎顯得是那般無力。
中年男人把安妮粗暴地丟到床上,開始解開皮帶。
「快,把裙子脫了,嗝~」
視野不住的顫抖,安妮此刻的心情異常掙扎。
她抓起枕頭護在身面,不斷後退,縮到床角瑟瑟發抖。
「跟那女表子一樣倔。」中年男人用手順了順肚子,眼神愈發迷離起來:「我在她身上失去的,得從你們姐妹身上討回來!」
咚咚!
一聲敲門聲傳來。
中年男人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門邊。
咚咚!
「安妮,你出來下好嗎?」是剛才那中年婦女的聲音。
咚咚!
中年男人狠狠瞪著安妮,雙目都快凸出來了,後者搖搖頭,示意不是自己叫來的。
咚!
中年婦女再次喊道:「安妮,你還好嗎?」
咚!
咚!
咚!
敲門聲越來越密,宛若鼓點。
隨著響聲戛然而止,畫面忽然扭轉。
窗外,變成了黑夜。
「放……放開我!」
視野內,中年男人那副噁心的嘴臉都快貼了上來,安妮在拚命反抗,視野亂晃。
椅子被踢倒,花瓶摔個粉碎,屋內一片狼藉。
門,打開了。
「父親,你在做什麼?」
視野左移,門口站著一個和安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安娜?貝爾。
安娜跑了過來,努力想把父親從安妮的身上拉開,卻被反手一巴掌打翻。
「她可是你女兒啊!」安娜捂著紅了一片的臉,看向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
「呵,你也行,反正都一樣。」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搶先來到門邊關門反鎖,一把逮住驚慌失措的安娜。
「不,別……別過來,放開,快放開!求你了,放開我!」
安娜和安妮是同一天出生,外貌上沒什麼區別,她在男人的推搡下被逼退到木桌上。
男人對呼喊和求饒置之不理,雙手扯住安娜的領口,想要撕開她白色的襯衣。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安娜雙手死死抵住男人的臉,四處尋找東西脫身,腳步亂踹。
中年男人襠部被踹了一腳,惱怒不已,摁住安娜的手臂,抓起旁邊的水果刀刺了下去。
刀刃穿透木桌,把安娜的手掌死死釘在上面。
「啊!」安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她越是掙扎,手掌越是疼痛。
「安娜!」凄厲的慘叫縈繞耳畔,安妮見到父親的罪惡行為,那股視角的顫抖卻突然停了。
通過屋內穿衣鏡的映照,羅南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冰冷。
拿起一把剪刀,安妮緊握剪刀柄,對著施暴男人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戳!
「呃啊!」
她的力氣並不大,剪刀的殺傷力有限。
中年男人吃痛,一肘子把安妮打翻:「都不想活了是嗎?好!那我送你們一程!」
吐了口唾沫,中年男人拔出插在安娜手上的水果刀。
眼見姐姐有難,剛脫身的安娜來不及穿衣,從后抱住中年男人:「姐姐,快跑!」
「特么的。」中年男人怒罵一聲,反手就把水果刀刺入安娜的腹部。
殷紅的鮮血,瞬間染透了白色的衣服。
「安娜!」安妮大喊一聲,撿起跌落的剪刀,對這不能稱為父親的男人胸膛,一陣猛戳。
中年男人想要掙脫,雙手卻被安娜死死拖住。
這小小的身軀,在一刻用盡了全力。
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使不上太大的力氣,掙脫不開。
礙於動作受限,那握住刀柄的手,唯有往身後的安娜身上送。
一刀,又一刀。
安妮雙手緊握剪刀,竭盡全力,好像不知疲憊。
一刀,又一刀。
桌上的黑啤酒瓶在激烈的衝撞中摔碎,流出棕黑色的液體,淌了一地。
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板上,像是不要錢的自來水。
還有中年男人的胯下,通過褲腳流出不知名的淡黃色液體。
頭頂的風扇,呼呼地吹。
吹不散的三股液體在地板上交匯,混合成更加渾濁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