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逼利誘
這是想用徵兵的名額換啊，只是王大膽這樣齷齪的事情，李會計害怕，不敢做啊！
「大膽，你之前不是說好了，幫我家山子走走路子嘛！」李會計急了，原來這王大膽在這裡等著他呢，之前送了那麼多好處，沒想到這人還不知足，還想讓他做那些混賬事情！
王大膽擠眉弄眼，有些得意，端起酒杯，笑呵呵:「其實也不用你做其他的，就是在她們上交東西的時候，你仔細一點就行了，別人也只會說你工作認真，不會為了這些外地人對你這個村會計有意見。」
王大膽今天特意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如果不答應王大膽，兒子估計就不能去當兵了，李會計承認，他被王大膽拿捏住了。
「好吧。」李會計有氣無力說道，向王大膽妥協。
「嘿嘿，還是我李大哥知我心。」王大膽笑道，又開始李會計畫大餅，「你家英子也不小了，長得好，人也乖巧，面朝黃土背朝天，可惜了。再過幾年，如果有名額，給弄到縣城裡當工人，當城裡人，不在家裡種地，。」
正端著一大盤韭菜炒雞蛋的劉蘭花聽了這話，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稱讚，眉開眼笑:「大膽兄弟，那以後還請多多提攜我們家。你知道的，我們家老李，太憨厚了，這樣做事得罪人，吃力不討好。不像你，吃香的，喝辣的，咱們七橋村哪一個不說你是這個啊！」
王大膽被劉蘭花拍馬屁拍的舒爽，眉開眼笑，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地，不停抖動，一複製的圓滿的表情，舉起酒杯道：「嫂子對我好，我自然記在心裡，以後英子的工作包在我身上。」
即使知道這王大膽，是個雁過拔毛的人，但劉蘭花心裡也暢快，只要給東西，能把閨女工作辦成，她也樂意了。做人啊，就怕沒有門路，抱著個豬頭，找不到廟，那才可惜呢。
王大膽心滿意足，走得時候，手裡還拎著劉蘭花送給他的一塊半斤重的臘肉，配點蒜苗炒了，又是一頓頂好的下酒菜！
等王大膽走了，見丈夫長吁短嘆，窩在床頭抽煙袋，劉蘭花一邊納鞋底，一邊問：「你唉聲嘆氣的怎麼了？大膽不是答應咱們家要給山子弄名額嗎？還說以後給咱們英子弄到工人名額，都是好事兒啊！」
李會計凸出口中的一口煙，頓時屋子裡充滿煙草的特殊氣味，皺著眉頭，沒好氣道：「你個娘們，懂什麼啊！那王大膽是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啊。今天帶了點東西，來咱們家，無事獻殷勤，還真以為那王大膽跟我們家關係好啊！還不是想讓我給他做那些齷齪的下三濫的事兒！」
劉蘭花聽到自家男人這樣的話，瞪了李會計一樣，笑罵道：「就你懂！那王大膽的確不是好東西，但人家門路廣啊。咱們想要給山子，英子安排好，只能走他的路子啊，沒吃其他的著啊。對了，你也別生悶氣了，那王大膽到底讓你做什麼呢！如果不方便，你跟我說，咱們一起合計，總能想到法子的。」
「那王大膽居然想讓我在稱量上交捕魚的時候，為難那三個女知青。」李會計沉重道，「你也知道，大庭廣眾之下，那樣做，也太明顯了。」
劉蘭花聽到丈夫這麼說，心裡不以為然，嗤笑道：「你個沒出息的，就這事兒，就把你難為的，你還是不是男人！這事情，我找人跟你搭把手，就說魚不新鮮，小了，或者斤數不夠。你是會計，做點手腳，還不是小菜一碟啊！」
只要能讓她兒子去當兵，給她女兒找個城裡的工作，將來都是城裡人，她這輩子就圓滿了。至於王大膽想睡誰，和她沒關係。
如果方便的話，她還想從中牽線搭橋呢！
反正又不是禍禍她閨女，劉蘭花也不在意。
「嗯，那也只能這樣了。」李會計下了決心，想到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代價，世上果真沒有白吃的東西。
不過，也是從這天開始，劉蘭花開始關注那三個城裡人。不管哪一個，只要給王大膽弄一個，就算是完成了交易。
李會計也在趙暖月，王媛，李瓊來交任務的時候，要麼就說魚不好，有么就說分量不夠。明明她們完成的很好，甚至比村子里的人做得還好，但李會計還是會扣他們的工分。
「李會計，我們明明分量夠了，為什麼說我們不夠啊？」李瓊忍不住了，「我們筐子里明明比其他人多，也比其他人重！」
「你們自己看！」李會計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即使她們的東西比其他人多，但就是沒有達到斤數。
趙暖月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拉住李瓊，讓她暫時不要大鬧，今天他們和平時差不多，多了一兩斤，明天他們打滿滿三筐魚，看這李會計還怎麼說。
到了住處，李瓊坐在木墩之上，不停抹眼淚。
「這裡很苦，我們也咬牙過來了，沒有拖後腿，可他們憑什麼欺負人。」李瓊哽咽，「如果我們每天只能拿一半的工分，等到年底分糧，分錢，根本不夠吃的，要餓肚子了。」
王媛也憤憤不平，道：「之前都夠的，今天就不夠了，我總覺得那個李會計針對我們。可是我們初來乍到，也沒得村幹部啊！」
趙暖月也想不明白，只能用笨方法：「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暫時的確不能得罪李會計。明天我們多打魚，我們比別人多出一半，就不相信李會計還能睜眼說瞎話。」
李瓊，王媛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只能多辛苦了。
那就老話說得好，人離鄉賤，那李會計欺負她們，還不是看他們離家遠，孤苦無依嘛！
夜裡，趙暖月的意識進入水裡，穿梭在七橋村的河道水渠里，來到了李會計的家裡。
「哎，今天為難那三個小姑娘，我這心裡不是滋味。」李會計一邊喝酒，一邊嘆息，良心上過不去，但現實又逼迫他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