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 億萬蒼生，未必有人證道
逆天七步，以精血來施展，陳默的身影如雁過留聲。
空間，呼嘯而過，落下刺耳的聲音。
黑山老祖不動聲色望著這一幕，老臉一沉，體內的地煞之力蓄勢待發，口中還不忘記喝道：「陳默，一招多麼簡單的事情，你非要跟個猴子一樣上串下跳，不覺得丟人嗎？」
黑山老祖說完這話一出，目光再次看去，只見陳默的身影以刁鑽古怪的角度向他疾馳而來，蛇形走位，讓人捉摸不透陳默的出招方式。
不過，黑山老祖也不當一回事，任憑風浪起，他無動於衷。
時間在寂靜流逝，天地都似乎多了陰冷的狂風，伴隨著陳默的身影一晃，就在這時，陳默的陰之力似是能天人合一，速度變得異常迅速，在黑山老祖看來，這簡直是快到極致。
「在這樣下去，我和坐以待斃有何區別，所以我必須要想個法子對付他。」
黑山老祖很快想到最簡單的方法，雙腿跺地，地煞之力滲透入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黑色的火焰，有燃燒靈魂的威能。
楊鼎天和衛穆兩人一看，頓時有些駭然變色。
「黑山老祖的地煞之力果然可怕，陳默對付他也得小心翼翼，只是不知道陳默能不能反敗為勝，打敗黑山老祖。」
衛穆的眸子閃爍不定，手中拿著傳訊晶石，他忍不住給梁霏芸發出一道信息，告知這裡的情況。
……
落風鎮，梁霏芸的身體站在一處天台之上。
她遙望星空，絕美的臉色冷靜如水，孤單背影，似是黑暗中的冷美人，微風拂過，揚起她的瀑布長發，連空氣都散發一陣清香。
「星辰大海，貪狼異變，到底預示著什麼？」梁霏芸習慣每晚都要看諸天星辰，對於星辰了如指掌，此刻的貪狼星完全黑暗下來，隱藏與星海之中，使人看不到貪狼星的存在。
這個跡象，梁霏芸知道出大事了。
她掐指一算，陳默的命運多舛，飄渺不定，就似是超脫命運一道，即使梁霏芸如何測算，依舊算不出陳默的命運。
「陳默，你究竟還有多神秘？」梁霏芸無奈放下玉手，柔弱的身體似是能被風一吹就會倒，顯得弱不禁風，她無力的看著星辰大海，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陳默有危險。
噠！噠噠！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陳默命運無常，以你的算術是算不到的命運，勸你還是生點力氣，對誰都好，不過我很好奇，你能否算出自己的命運？」
來者是凌萱，她是天玄聖女，自從封印魔族，凌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好在能正常行走，但是她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看著梁霏芸，凌萱邁著步子走上前。
「凌萱，你的命運和陳默一樣，不可猜測。」梁霏芸知道落風鎮有凌萱這麼一號人物，所以她沒有轉過身來，但是她的態度顯得有些冰冷，繼續說道：「聽說你以無上實力封印魔族，由此可見，你的實力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這有如何？」凌萱和梁霏芸並肩而立，身體一高一低。
但是凌萱的臉上，同樣有冰冷之色。
「你要知道，陳默不會留在這修真界，而我同樣如此。」
凌萱肯定道：「你作為命運一道的算師，如果連自身的命運都不能打破，想要成仙乃是何等的艱難，陳默和我就是因為不受命運所束縛，所以我和他都有成仙的資質。」
此言一出，梁霏芸眸子黯然。
成仙！
這個詞或許在別人眼中，是異想天開的事情，世上根本沒有神仙，若說有，化神強者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但是梁霏芸知道，世上真的有神仙。
不過，修真界億萬蒼生，未必有人能成仙證道。
只因他們如凌萱所說，他們的命運受到禁錮，餘生只能在修真界苦苦掙扎，連化神境界都難以達到，還談何成仙。
而凌萱則是不同，實力玄奧無窮，能以一己之力封印深不可測的魔焰，雖然時間並不是恆久，但是可以看出凌萱的可怕。
見梁霏芸低頭不語，凌萱雙手負背，她的身體雖然矮梁霏芸一頭，可在這個時候，她似是有玄光纏繞，整個人都神聖非凡，高不可攀。
「梁霏芸，修真界爾虞我詐，你能勘破命運，其實這是可笑的事情，對命運來說，它從來不被人參透，它生來就是與天同在，大道三千，五行並下，在億萬生靈之中你還是太卑微了。」
凌萱說完這話，緩緩轉過身體，她目光望向天邊，說的話還帶有一種迴音，不斷回蕩在空中，並在梁霏芸的腦海內迴響很久。
那種聲音能震懾心靈，使梁霏芸的一顆心都變得異常沉重。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無東西，南無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一雙深邃黯淡無色，梁霏芸嘴角一頓，泛起無力的憂傷，她艱難的抬起頭來，輕吶道：「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月圓是幾時？或許你說得對，即便我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但其中的距離就像雨後的彩虹，近在眼前，明明伸手可及，卻又有奮勇向前的斷點，所以……他既是屬於我的卻又不屬於我的。」
此言一出，連空氣都充滿滲透人心的悲傷。
凌萱抿嘴一笑，道：「所以，你要放棄？」
說著，凌萱直接看著梁霏芸的俏臉，不得不說，此時的梁霏芸非常冷靜，甚至比以往都睿智，她同樣看著凌萱。
「放棄？」梁霏芸吶吶道：「我失去清白之身，我還能失去什麼？」
「即便我真的放棄，我又能得到什麼？」
「似乎……我沒有選擇。」
梁霏芸說完這話，臉上花容月貌，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或許你可以瞧不起我，但誰生來是強者，在這裡我已經找到心中嚮往強者的方向，無論如何，我都會嚮往這海闊星辰。」
話音一落，梁霏芸邁步離開，倩影仍舊平靜，但是卻給凌萱來自心靈的衝擊力，她愣了很久，回過神來自嘲一笑。
「陳默，你可真是個登徒浪子，就會沾花惹草，若非我的所有實力都封印魔焰，又怎會甘心留在落風鎮。」
抬頭仰望星空，凌萱沉吟片刻，道：「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儘管身不由己，但還是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