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三堂會審
常安很快就回來了,站在厲海芬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但厲海芬卻是對著常安釋然一笑。
她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愛無能為力,但恨可以,厲海芬心底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常安都忍不住抖了抖,他太熟悉厲海芬這內心變化的氣息了,忽然覺得紅衣女鬼活該之餘又有點倒霉。
倒霉到惹上厲海芬而不自知。
而另一頭,許新遠可算是跑到了家門口。
雖然身後沒有鬼追著他,可他還是害怕啊。
剛剛才看了好一出大戲的他實在是心有餘悸,恨不得長了飛毛腿。
只是這大門鑰匙輕輕一轉動就揪緊了沙發上坐著的三人的心。
許亞強和許媽媽,還有許念芝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望著大門的方向,是許新遠回來了?
他也沒交代因為什麼事情出去的。
雖然找他出去的人是蘭婆子,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許新遠什麼時候和蘭婆子打過交道。
其實也有過一次,但那次只是他們去找蘭婆子問一下許新遠到底是不是中邪了所以才不會說話。
可蘭婆子說不是,而許新遠也慢慢開始說話了,但還是金口難開的那種,許亞強他們也就不再糾結許新遠不會說話的事情了。
只是當他是性格使然,就那樣子放任著他長大了。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蘭婆子為什麼突然間會在夜裡跑來找許新遠。
問她有什麼事情也是吱吱唔唔的。
許新遠一開門,看到家人還沒睡,看著他的眼神幾乎是兩眼發光的那種,充滿了好奇。
他有些害怕,感覺他們不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許新遠還是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想要閃進房間里。
許念芝是快許新遠一步,「來,來,來,過來坐坐,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在一塊好好聊聊天了。」
「……」許新遠還是保持沉默。
他如今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這麼晚去哪了?」許媽媽沒忍住。
「……我……」許新遠不擅長撒謊,也不擅長組織似是而非的語言去掩蓋真相。
「沒什麼事吧?」許亞強到底和許新遠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便委婉地問道。
許新遠搖了搖頭。
已經沒事了。
但願吧。
「你一路跑回來的?」許念芝仔細打量了許新遠一番,這呼吸還有些許急呢。
「……」許新遠點了點頭,可以讓他好好平復一下心情嗎?
「臉色不大好,蘭婆子為難你了?」許媽媽皺眉。
許新遠連忙搖了搖頭。
「那你倒是說啊,什麼事都不說不是讓我們擔心嗎?」許媽媽拉了一下許新遠的手,急了。
許新遠愕然地望著許媽媽,不是說了沒事嗎?
只是有些事情叫他怎麼開口才好。
許媽媽是那種有些疑神疑鬼的人,要真讓她知道這世上真的是有鬼,那不是得把她給嚇死不可。
許新遠怎麼也開不了那個口。
他至今仍記得他小時候對著窗口那抹鬼影叫他走的時候被許媽媽發現了,許媽媽眼中是怎樣的驚恐不安。
「蘭婆子找你幫忙啊,什麼事情啊,你能幫她什麼忙?」許念芝比較好奇這個。
這個弟弟在她看來幾乎是遺世獨立的怪胎一個。
雖然這樣子說自己的弟弟好像不大好。
但許念芝有時候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讀書的時候,許新遠的成績不好,被同學排擠。
許念芝因為這事沒少在學校里和那些欺負許新遠的低年級同學打架,她幾乎都快成了校園一霸了。
許新遠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有些無動於衷的感覺。
許新遠大概是少數令許念芝感到挫敗的人物之一了。
而聽到許念芝這樣子問,許新遠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來著。
他去要去救人的。
可是救誰?
為什麼偏偏要找他?
……
這無窮無盡的問題又嚇得許新遠不敢吭聲了。
「我……困了。」許新遠沒敢去瞧許念芝的神色,還有父母的好奇。
也不待他們反應過來,許新遠便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進了房間,反鎖了房門。
許念芝追了過去,但房門已經被反鎖了。
「許新遠!」許念芝扭了扭門鎖,然後有些生氣地拍了拍房門。
許新遠捂住了耳朵,坐到書桌前。
別人的書桌放的可能是雜誌小說,但他的不是,他放的是各種經文,還是偽裝起來的那種。
許新遠又拿起其中一本經書,默默地念了起來,直至再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然後便直接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許新遠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許念芝他們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各自散去。
許媽媽覺得自己又得被氣出病來,唉聲嘆氣的。
許亞強怎麼安慰都不行。
一宿了,許媽媽是輾轉反側睡不著,可難為了許亞強。
第二天一大早,許新遠便醒過來了。
他聽著許亞強急急忙忙的腳步離開了家。
沒過多久便是許念芝踩著高跟鞋離開的聲音。
許媽媽應該還沒起來,許新遠這才出了房門洗漱了一番。
其實許媽媽的睡眠很淺,知道兒子起來了。
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找許新遠問個究竟了。
他這個存心躲開其他家人的。
許新遠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之後,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出門去店裡幫忙。
他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燒臘店開了。
但隔壁的甜品店還沒開。
許新遠忍不住看了看常歡喜出沒的巷子口。
她,還好吧?
此時常歡喜才慢悠悠地醒過來。
一看時間,有些稀里糊塗了。
怎麼就睡過頭了。
還有這睡了一覺怎麼感覺有些渾身酸痛?
大概昨晚沒有睡好吧。
常歡喜捶了捶肩膀,打著呵欠進了衛生間。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她卻是偷懶了。
常歡喜一想到店裡的光景,沒敢慢下動作來。
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常歡喜卻是有些手忙腳亂地開始找鑰匙。
她記得昨晚明明是放在床頭柜上的,怎麼不見了。
這鑰匙她幾乎是有些強迫性地隨身帶著,生怕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