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快到傍晚的時候,那個高瘦的男子才出現,只是紅衣女鬼沒有跟在他身後,許新遠自是鬆了一口氣。
那麼小氣的女人,許新遠害怕自己也會被記恨上呢。
常歡喜看到那男子出現,但對方只是打包了一份糖水便離開了,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厲海芬看著那男子,要不是看到他病怏怏的樣子,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看上常歡喜了。
但她可不希望有個這樣的女婿,厲海芬遞了個眼色給常安,便跟上了那名男子,看看他到底住在哪裡,怎麼老是出現在喜慶里。
常安有些無奈地望著厲海芬的背影,要不是對方年紀比他們年輕那麼多,他都要懷疑厲海芬是不是看上對方了。
厲海芬跟著那名男子離開了喜慶里,一直走到越安直街盡頭,那名男子便是住在臨街一棟嶄新的電梯樓里。
小區只有兩棟並聯的高樓,有平台花園,厲海芬還是頭一回來到這種高檔的小區呢。
男子住在十八樓,數字不大吉利啊。
厲海芬看著那男子的氣色,要是紅衣女鬼再跟在他身後,怕是遲早都要出事的。
只是厲海芬竟然進不去那房子裡面,隻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子走了進去。
紅衣女鬼應該也沒有辦法進去吧。
便是這樣,紅衣女鬼也快要拖垮那男子了。
要是鬼節之前不能將紅衣女鬼的事情搞定,那男子怕是活不過七月啊。
屋內,一名老婦人對著那男子說道,「阿朗,你回來了,身體不好便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逛了。」
「媽,我只是去買了點糖水回來給你喝。」阿朗看著自己母親花白的頭髮,還是應了一句。
「你喝吧,我不愛喝那些甜的。」阿朗的母親笑得有些苦澀。
自從那場禍事之後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便跌到了冰點。
她不後悔拆散了阿朗和那女人,只是後悔將兒子教的太善良,錯把同情當感情,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女人。
她第一眼看到那女人便不喜歡,心眼小,愛記仇,太小家子氣,偏偏阿朗覺得她可憐也可愛。
她也恨,恨那女人竟然想要拉上自己的兒子去殉情,還發信息給自己炫耀他們之間所謂的感情。
那時候她的心跌到了冰點,報了警,也通知了幾乎所有的親朋戚友去找人。
幸而人是找到了,那個時候她滿心眼裡就只有自己的兒子,一秒都不敢遲疑,真的是再晚一秒都不行。
醫生說了,再晚一秒這人怕就救不回來了。
因為這事阿朗以為她是存心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她拼了半條老命才救回來的兒子和自己離了心。
她認命了,只要看到兒子沒事了就好了。
誤會便誤會吧。
只是後來阿朗的身體越來越差,去醫院檢查不出來些什麼。
她便想到了要去求神拜佛。
那人說阿朗惹上了不幹凈的東西。
她才想到那抹刺眼的紅衣。
這屋子裡便是她到處求來的符咒和辟邪的東西,只希望阿朗的身體能夠儘快好起來。
可惜阿朗他不相信那些,不肯戴護身符,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呆在這屋子裡。
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不想認命的。
她希望看到兒子結婚生子,希望他能夠明白為人父母的痛,希望他知道什麼樣的愛情才是最好的。
但僅僅是她希望而已。
也是奢望。
阿朗聽到他母親那樣子說,也沒有多說一句,默默地回了房間。
這屋子裡的氣氛壓抑得很,看著那些辟邪的東西,他就很上火,恨不得全部都撕掉。
在他看來,那是她母親心虛的鐵證。
這個新家不是他原來的那個家了。
那個他父母為他準備的婚房被他們賣掉了,因為阿紅死在那裡,原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新房。
阿紅,那個可憐的女人,原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幸福,沒想到卻是要了她的命。
阿朗很想隨她而去,可是總無法狠下心來。
曾經那麼的接近死亡,再也沒有那樣的勇氣了。
大門外,厲海芬貼在牆壁上偷聽。
許久了,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靜悄悄的,連電視的聲音都沒有。
一點也不像有人在家。
還是很兩個人在家。
這裡沒有什麼線索,厲海芬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別的地方轉轉。
沒想到還真的是讓她查到了點信息。
喜慶里,常安左顧右盼,可算是盼到厲海芬出現了。
「幹什麼去了,要那麼久?」常安酸溜溜地問。
這婆娘越發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干正事。」厲海芬沒好氣地說道,「女兒呢?」
「剛進房間了。」常安說道。
沒有厲海芬的批准,他都不敢貿然闖入女兒的房間。
厲海芬看著還亮著燈的房間,便是想進去也忍住了。
算了,還是不打擾女兒休息了。
沒過一會房間里的燈便熄滅了。
厲海芬和常安在黑暗中呆了許久,彼此沉默著。
這陣子破事太多,他們都沒顧得上常歡喜的人生大事,也不知道她和那個朱藝有沒有什麼進展。
厲海芬還得想著如何對付那紅衣女鬼呢,哪有什麼心思去想那些事。
更何況這方圓百里之內也沒有什麼新面孔出現,也沒有什麼值得她考慮考慮的人物了。
「走吧。」厲海芬對常安說道。
他們還是回青磚大宅吧。
老是呆在家裡對常歡喜不大好。
一想到阿朗的樣子,厲海芬怎麼也得控制一下自己。
她可不希望常歡喜也變成那個樣子。
房間內,常歡喜還偷偷地藏在被窩裡發信息,生怕被父母看了去。
這回信息的人自然是朱藝。
常歡喜也是托他的福有了一筆小買賣。
雖然只是小公司的下午茶福利,但應該能夠做長久的合作吧。
常歡喜自然是滿心歡喜,好好感謝了朱藝一番然後才歇息。
得好好休息,明天的甜品不能出差錯,常歡喜卻是興奮得有些睡不著。
她就那點小出息。
只是脖子上的護身符卻是讓她有些不大習慣。
這東西,常歡喜摸了摸護身符。